兩天後,下午。
小河上的拱橋前,一頭巨大的黑羽巨鷹撲哧撲哧的緩緩降落在河邊的草地上。
巨鷹翼展足足有六七米的樣子,通體是漆黑羽毛,在陽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澤。
鷹背上翻身下來一個中年男子,全身穿着黑色皮甲,腰間是一把黑色長劍。
“好帥啊,帕維斯騎士!”妮妮一臉興奮的圍着巨鷹與帕維斯轉來轉去。
“索隆表哥,我想試試!”她不知何時也換了一身黑色緊身皮甲,原本平坦的小胸脯居然高高凸起,一副很有料的模樣。
下身是齊至大腿的白色長靴,配着極短的白色超短裙,中間隻留出一點白皙的大腿肌膚,加上露着小小肚臍的纖細腰肢。
竟然隐隐有了點性感的氣質。
“試什麽試,就你這小身闆在上面坐都坐不穩。”芬理斯闆着臉呵斥。
訓斥完妹妹,他看了一眼陸河,見後者點頭,便笑容滿面的爬上了鷹背。
妮妮嘟着小嘴,眼神淩厲,在自己親哥哥的身上來回掃描數遍。
帕維斯把他的手腳牢牢的綁在巨鷹背上的座椅上,還順手打了一個死結。
芬理斯知道這是擔心他出現意外,不過心裏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做完之後,帕維斯拍了拍鷹頭。
巨鷹頓時小跑幾步,然後猛地一振翅,帶着芬理斯上了天。
芬裏斯隻覺得身體一震,一種失重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下方的地面迅速遠離了自己,周圍的一切也都開始下沉。
劇烈的冷風呼呼的鑽進耳朵和衣領,他側過頭眯着眼往下望去。
别墅正在迅速縮小,河流也是,而草地上的索隆表哥與妹妹已經變成了黑點。
他被綁在鷹背上,臉色有些發白,不過強烈的刺激讓他不由自主的張大嘴。
帕維斯看着在鷹背上大呼小叫,卻動彈不得的芬理斯,笑了笑,收回目光。
“大人,總共抓捕了四名騎士階,晚點會送到莊園來。”他走上前低聲道。
陸河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帕維斯抓捕的是威爾與白諾克這兩個家族逃跑的騎士階。
抓捕的目的自然是爲了加快修煉白銀劍技,霍西曼的劍術着實讓他羨慕不已。
淩厲不說,還非常優雅,比起他天天用火燒拿拳頭捶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
至于白諾克家族,本來他沒想這麽快就對他們下手,準備緩幾天再說的。
隻是這個家族有人天天喊冤,在外面亂說壞他名聲,陸河也是逼不得已,隻好讓帕維斯帶人去把他們解決,物理閉嘴。
“把他們送到香木城去。”
陸河打算離開王都了,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完,繼續待在這浪費時間。
帕維斯點點頭,轉身走向莊園之外。
他要去做好準備,把四名騎士階押送到千裏之外的香木城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最大問題就是人手不足,此次跟着大人來王都的騎士階隻有他還馬克,兩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再找人手幫忙。
不過帕維斯目前不愁沒有人。
因爲随着大人的名聲越來越大,來投靠索羅斯家族的騎士一大把。
他隻需要好好甄别一番,然後把人帶來給大人看看就行了。
……
黑色的天幕上,鐮月散發着玉白色的光暈,密密麻麻的星光如同散落在桌面上的淩亂沙子,閃爍着或明或暗的白色光點。
莊園浴室内,水蒸氣熱騰騰地升起。
陸河泡在白色的浴桶當中,眯起眼睛享受着熱水在肌膚表面流淌時的溫潤快感。
嘩啦!
在重力的作用下,滾燙的熱水順着水瓢流入水面,蕩漾起一層層波紋漣漪。
十二公主尤利娅如同侍女一般站在一旁服侍,她低着頭注視着合攏的腳尖。
内心充滿了屈辱。
時隔不過三月,她與眼前赤裸身體洗澡的索隆的地位就變得天差地别。
尤利娅穿着一襲純白色的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泛着玫瑰般的紅暈。
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在浴室的水蒸汽浸濕之後緊緊的貼在身上,露出裏面瑩瑩隆起的白色胸衣與修長纖細的雙腿。
“說吧,陛下讓你帶來什麽消息。”
沉靜平淡的聲音鑽入耳朵,尤利娅茫然地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
“關……關于秩序之劍的情況。”
聲音弱弱的,如果不是陸河聽力好,還真的聽不見。
“繼續。”他回道。
尤利娅輕吸一口氣,開始慢慢轉述父皇叮囑她告訴索隆的話。
陸河邊泡澡邊聽,随着她的述說,也明白了老皇帝想告訴他的事情。
讓他小心秩序之劍。
秩序之劍正是霍西曼出身的一個古老騎士組織,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解散了。
解散的原因據老皇帝所說是該坐鎮組織的最後一名聖騎士老死,而新選的掌舵人又隻是天騎士,無法服衆,所以解散。
秩序之劍分爲三大殿堂:自然殿堂、規則殿堂、社會殿堂。
霍西曼曾經隸屬于社會殿堂,還是該殿堂的副殿主,算是秩序之劍的高層。
不過老皇帝要他小心的不是社會殿堂,而是規則殿堂。
因爲社會殿堂已經随着正殿主的意外死亡而徹底解散消失,不用擔心。
自然殿堂情況雖然好一點,但是分爲了好幾個組織,名存實亡,也不用擔心。
老皇帝告誡說唯一需要小心的是規則殿堂的正殿主。
正殿主正是當年老聖騎士選中的這一代秩序之劍的掌舵人,目前正值壯年,而且步入巅峰天騎士境界多年,實力深不可測。
老皇帝收集到的情報是這位正殿主野心勃勃,想要重振秩序之劍的輝煌。
所以陸河斬殺霍西曼這件事最有可能引來的報複便是來自于此,因爲正殿主有很大概率會拿這件事來立威,收攏人心。
當然,老皇帝讓陸河不用太擔心。
畢竟秩序之劍有它的行事規則,陸河與霍西曼不是私人恩怨,隻是帝國内部的政治理念之争,而且還是堂堂正正的決戰。
以秩序之劍沒解散前的風格,這種原因引起的死亡是不會找他的麻煩的。
陸河聽完之後隻是笑笑。
他早就知道霍西曼的背景,隻是在了解秩序之劍沒有聖騎士後便沒放在心上。
所以管它規則殿堂,什麽正殿主,什麽巅峰天騎士,來一個他殺一個。
“對了,聽說你不是逃跑了嗎,怎麽還來這當傳話筒了?”陸河好奇問道。
尤利娅逃跑的事是奧麗薇亞說的,逃跑的目的還是爲了逃脫他的魔爪。
之前陸河根本就不知道老皇帝有把尤利娅嫁給他的想法。
昨天奧麗薇亞來找他,說這個事的時候他還是一臉懵,然後她還說尤利娅在前一天晚上悄悄跑出皇宮,逃到了王都外面。
陸河當時就很無語。
但也不關心,可沒想到的是晚上尤利娅卻帶着老皇帝的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我沒有逃,我就是出城玩了一趟。”
尤利娅大聲反駁,她小臉漲紅,青蔥手指死死攥着裙擺,胸口激動得劇烈起伏。
“伱出去吧。”陸河輕笑一聲,這身體反應明顯在撒謊,不過陸河也懶得揭穿。
尤利娅沒有動,或者說不敢動。
被抓回來時父皇嚴厲警告過她,說她犯了大錯,現在唯一的補救措施就是到索羅斯家族去好好服侍索隆,否則……
她回想起父皇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内心頓時絕望至極。
陸河見尤利娅小臉煞白的樣子,皺了皺眉,直接起身跨出浴桶,自己擦拭身體。
流暢完美的輪廓線條,堅實不失韌性的肌肉群,與膨脹爆炸截然不同。
但隻要一眼就能感覺到陸河的強壯,一舉一動之間都有着攝人心魄的力量。
當尤利娅回過神後,這樣的視覺沖擊對她來說就太強烈了,小腦袋裏一片混亂。
她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煞白的小臉又重新變成了深紅。
直到陸河走後才一把癱坐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