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兩幅畫面所展示的,赫然是自己記憶中自家庭院的模樣。
方才他來找山神爺爺,整個人的精神一直處于一種緊繃的狀态,所以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剛才那一瞬間看到這畫面,燕小九頓時激動壞了,急忙起身湊過去仔細觀察了起來。
那是怎樣的一幅畫面啊!
畫面上整體呈現的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院落,整整占據了一大扇窗戶,才完全呈現出來。
院落中布局精巧,錯落有緻,院落中鋪着的像是大塊的石闆路,兩旁種植着的似乎是松柏,爲整個院落增添了幾分莊重與生機。
精緻的垂花門隔開三個院落,假山池沼點綴其間,池中荷花亭亭玉立,水中有魚自由穿梭,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池邊,一座小巧的涼亭依水而建,供人休憩賞景,甚是雅緻。
整個大院落,即便是簡單的雕刻,卻也能看出充滿了典雅端莊的生活氣息。
這……這竟然是自己記憶中童年時的自家宅院的模樣!
又或者說,和自己的故居一模一樣!
距蒼南道故鄉一别,至今已十七八載有餘,燕小九至今還記得故居消失在火海中的樣子。
可是今天,記憶中的故居,居然又躍然畫上,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麽巧的嘛?
燕小九正摸着窗上的雕畫淚目,忽然,一道驚呼聲從門外傳來:“賊人作甚!”
伴随着話音落下,房門瞬間被打開了,繼而。一隊人馬魚躍而入,進來的所有人都帶着火把,一下子沖了進來後,原本靠着燭火照明的廟内頓時更加亮堂了起來。
燕小九看到帶隊的人是金大堅後,陪着笑臉好奇的問道:“金師傅,你怎麽來了,這是怎麽回事?”
金大堅面色嚴肅的說道:“呵呵,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地方,我來這裏有什麽奇怪的。倒是你小子說說吧,你來此處意欲何爲?”
燕小九擺手解釋道:“您别誤會,金師傅,我是來這裏拜見山神爺爺的。”
金大堅冷哼一聲,滿是質問的語氣說道:“哼,你拜見山神爺爺?呵呵,這就真是奇了怪了!拜見山神爺爺的話,你大可以白天的時候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過來拜見就是了,爲何又在如此深更半夜裏偷偷前來?”
燕小九急忙解釋道:“您真的誤會了金師傅,我真是來拜見前身啧啧額,。我這人吧,性子比較急,一聽說此處有山神爺爺顯聖,耐不住就過來拜見了。”
這會兒的功夫,金大堅一直在打量着燕小九看的,忽然,金大堅擡手把火把猛的湊近了燕小九一些,而後面色一變,驚愕的說道:“不對,你不對勁兒!。”
燕小九陪着笑說道:“瞧您說的金師傅,我怎麽不對勁兒了!咱們今天一起上的山啊,你忘了!”
金大堅搖擺着腦袋說道:“不不不,你就是不對勁兒,我之前認識一個人,他的易容術本事很高!之前天黑心急的時候,我還沒注意到你這家夥,現在才發現你這容貌分明有問題。”
得嘞,原來是被金大堅看出來他拙劣的僞裝了。
燕小九尴尬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真的是誤會!金師傅,我這點兒僞裝是爲了便于在這裏活動,眼下這兵荒馬亂的,不把自己僞裝一下實在是有點兒不安全啊。實不相瞞,其實我與山神爺爺有舊,今日是來找山神爺爺叙舊的。他老人家讓我在這裏等他的。”
金大堅冷笑道:“真是說謊話都不帶臉紅的,你還和山神爺爺有舊了?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又何必在下面的時候還要蹭我的車上來,又何必僞裝成這樣過來見山神爺爺,你直接自己上來找山神爺爺叙舊不就行了,你分明是說謊話。”
燕小九無奈的說道:“這真的是誤會,眼下山城爺爺不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要不然你陪我一起等等,山神爺爺一會兒來了,一定會幫我解釋清楚的。”
金大堅冷聲道:“這是什麽地方?豈能是你你說在就在的。老實點兒,乖乖的跟我出去吧,回頭等山神爺爺顯聖的時候,我自然會請示他老人家。到時候如果沒有問題再放你出來!”
燕小九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們這麽不相信,好吧,我就用自己的真實身份來和大家見面好了。其實,我是青木府衙門的總捕頭燕小九,奉命前來執行任務,還望大家行個方便。”
說話間,燕小九便從懷中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高舉起來前後翻轉着依次示衆。
這腰牌約莫巴掌大小,通體由精鐵打造而成,曆經歲月的洗禮,表面已泛起了淡淡的烏光,透露出一種曆史的滄桑感。
腰牌雕刻着繁複而精細的圖案,中間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鷹目如炬,銳利無比,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罪惡;鷹爪緊握,象征着捕頭追捕罪犯時的不屈不撓與堅定決心。
雄鷹周圍,環繞着雲水紋與蓮花瓣,雲水紋流暢自然,寓意着捕頭行事如水般靈活多變,而蓮花瓣則象征着清廉高潔,提醒着捕頭時刻堅守正義,不受誘惑。
腰牌的邊緣,被精心打磨得圓潤光滑,沒有絲毫毛刺,顯示出匠人的高超技藝與對細節的極緻追求。
在腰牌的正面,用篆書镌刻着“捕風捉影,鐵面無私”八個大字,字迹蒼勁有力,仿佛每一筆都蘊含着無盡的威嚴與力量,讓人望而生畏。
而背面,則刻着燕小九和青木府衙門等一些信息,字迹雖小,卻清晰可辨,讓人一眼就能認出眼前這人的真實身份!
金大堅等人這麽一看,頓時有些發楞。
這個他們以爲是壞人的家夥,居然真的是青木府衙門裏的官差!
要知道平日裏大家夥兒見過的最大的領導不過就是個村長而已。
沒錯,就是靠山村的老村長李看山!
哪怕是現如今村子裏的李青石已經混的挺好的了,也不過是縣衙裏的牢頭罷了。
可是眼下自己面前居然冒出來一個府城衙門裏的總捕頭,這就有點吓人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官大了好幾級,這可如何是好。
許伯安明顯看到跟在金大堅身後的那些人,在見識到燕小九的腰牌後,有些人的腿都已經開始打哆嗦了。
再這麽下去過一會兒怕是要下跪開口向燕小九問好了。
在許伯安眼裏,靠山村這些小家夥們可是自己的家人,許伯安可不想讓自家小人們給别人下跪,更何況燕小九這家夥這股子濃濃的裝叉範兒着實讓許伯安感覺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