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歐陽娜潔這層關系,所以許伯安覺得,達莎理應認出來他是誰才對。
可是現在,達莎一臉誠懇的表情,顯然是真的将自己錯認成了那個貝卡尼拉大師。
聽到達莎的話,還不等許伯安有所回應,就聽那位黑人頭領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我尊敬的公主,你實在是太單純了。狗屁的大師,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家夥是那裏冒出來的東西,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個地方那所謂的貝卡尼拉大師住處的虛假信息,是我特意安排人透露給你的。所以,貝卡尼拉大師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你說什麽?”達莎瞪大了眼睛。
黑人頭領聳聳肩,道:“沒錯,你已經聽明白了,不是嗎?”
達莎秀眉緊皺,貝齒輕咬薄唇,道:“你是說,他并非是貝卡尼拉大師!”
黑人頭領呵呵笑道:“沒錯,所以說,你眼前的這個你認爲的‘大師’,并非是你以爲的貝卡尼拉大師。放棄這個希望吧,沒人能夠救你的。”
許伯安見黑人頭領始終面色如常的和達莎對話,對許伯安用鋼筋棍逼在太陽穴上的動作視而不見,毫不在意,許伯安的心裏倒是對這家夥的淡定有些佩服了。
這也算是把生命置之度外,生死看淡了吧。
“喂,我建議你,是不是應該稍稍尊敬一下我,畢竟你的生死,可還掌握在我的手裏呢!”許伯安一副打趣的口吻,善意的提醒着。
那黑人頭領卻絲毫不在意許伯安的言語,面無表情的說道:“敢做今日冒犯特朗家族千金之事,我已經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無非是早死遲死而已。隻要任務能完成,我死又何妨!”
達莎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望向黑人頭領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道:“你是我們特朗家族的慕芭莎!不可能,怎麽可能是你們,那可是祖父才能動用的隐藏力量!祖父不可能對我這樣的。”
黑人頭領面無表情的說道:“抱歉我的公主,對于你的疑惑,我沒辦法爲你解釋了。兄弟們,不用理會我的生死,滅了他!再繼續完成我們的任務,回去交差。”
許伯安看着那些黑人頭領的手下,居然真的就如此不顧自家頭領的死活,沖了過來,頓時一陣無語,随手抛出一片銀針,那銀針宛若暴雨梨花針一般,飛速沖向了那群人。
很快,針至人倒,當下便有好幾個人躺倒在地下,手腳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這番操作頓時吓得那些人停滞了一下,一時半刻沒敢繼續逼近過來。
許伯安驚愕的問道:“等會兒,你們瘋了吧,自己隊友的死活都置之不顧了?你們怎麽想的?”
那些人并未理會許伯安的話語,倒是達莎搖着頭,有些絕望的說道:“沒用的,他們是慕芭莎,是特朗家族的殉道者,他們不會在乎自己的生死的,他們早已将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了特朗家族,作爲彙報,特朗家族早已将照顧好了他們的家人,讓他們享受到了原本這輩子無法享受到的榮耀和生活。”
殉道者?
許伯安一怔,這不就是所謂的“死士”嘛。
達莎說的是英語,而“死士”這個詞彙,在英文當中,便是以殉道者的表述來出現的。又稱爲死侍。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些人,居然是特朗家族的死士!
不過讓許伯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達莎貴爲特朗家族的千金公主,那這些死士,爲什麽會對他進行如此敵對的冒犯呢?
這會兒,許伯安又聯想到先前在華人街附近發生的那起車禍,當時許伯安還以爲是意外,如今看來,興許那壓根就是針對達莎的一起謀殺!
這麽一想,許伯安都替達莎感到不寒而栗了。
大家族的争鬥,這麽直接這麽吓人的嗎?
許伯安以前聽說過不少關于豪門恩怨的故事,但卻因爲身份層次的問題,從未見識過真實的豪門風雲,這還是在現實中第一次看到如此事例。
怪不得有人戲稱說什麽“一入豪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看來這都是有現實依據出處的啊!
許伯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到底是怎麽樣的奢糜生活,你們怎麽就想不開呢?值得玩命嘛?”
你以爲的死士,是一筆一手交錢一手交命的生意。
實際上的死士,卻是主家對你高薪養着,你家人也享受着常人難以企及的生活。你遇到的困難主家都會幫你擺平,甚至你的愛人都是主家安排的。
又或者,你從出生開始就是主家培養的對象。
黑人首領面色難看的說道:“聽他廢話做什麽!上,一起上,滅了他!”
許伯安笑咪咪的說道:“别别别,等會兒。”說話間,許伯安指了指對面那些死士中的一個人,繼續說道:“這位兄弟,我雖然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但是你這鳏寡孤獨的命格,想必至今都是單身一人吧,你又是爲什麽玩命呢?”
被許伯安指着的人楞了一下,一瞬間,身形竟然有些顫顫巍巍,情緒似乎有些波動。
許伯安又指了指另一個人,道:“還有這位兄弟,你家裏應該是兒女雙全的好日子,又何必來此搏命呢,難道你想讓那一雙可愛的兒女成爲單身家庭的孩子嗎?”
伴随着許伯安的這句話,這位被他指着的人也是愣了一下,而後滿臉的不可思議,似乎是真的被許伯安說中了。
許伯安樂呵呵的又向另一個人望去,道:“這位老弟,你的年紀不大,是你們家中三個孩子當中最小的了,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哪怕天天山珍海味,他們會覺得幸福嘛?當他們知道那些生活是用自己兒子的生命換來的時候,他們還能享受的下去嗎?你猜他們會不會有很重的負罪感,然後做出一些不太好的選擇呢?”
第三個人的臉上也有了巨大的變化,整個人呆滞片刻,長大了嘴巴,微微搖了搖頭,似乎帶入了許伯安設想的情況。
黑人頭領看到這幾個人的變化,明白自家手下人心裏動搖了,心下大駭,急忙喊道:“别說了,别說了!你們都愣着做什麽,快上啊,宰了他,給我宰了他!”
許伯安樂呵呵的說道:“再說最後一句,你看起來像是頭領吧,你這家夥是命格主打着一個三姓家奴啊!我要是沒猜錯,你應該是侍奉着三個主子的吧!眼下你求死之心已有,又何必帶着這幫兄弟來搞這沒必要的傷亡呢?他們完全可以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