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尋思着要是不多,想辦法出面一趟,一巴掌拍死得了。
嚴守一搖了搖頭,道:“具體有多少,我們也不太清楚,我們目前遇到的大概有三四十隻的樣子。”
許伯安微微皺眉。
衆所周知,叮人的蚊子都是母蚊子,也就是雌性蚊子。
而公蚊子都是依靠着植物的花蜜、果子、莖、葉的汁液等食物來生存的。
按照一比一的比例來講,嚴守一這些人遇到的蚊子,再加上沒出現的公蚊子,這些蚊群也得有近百隻的數量。
這麽多蚊子呆在這地方,那絕對是妥妥的一霸啊!
聽起來似乎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要知道這些蚊子可都是小牛犢子大小啊!
想想看,七八十隻那麽大的蚊子聚集在一起虎視眈眈的盯着你。
怎麽樣,畫面感是不是就來了?
嚴守一繼續說道:“這些蚊子大如牛犢子一般,個個兇悍無比,不懼生死,我們從未面對過這等敵人,因此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蚊子隻是依靠着本能去生活的動物,雖然也會恐懼,但是智商并不高,當然不會害怕。
何況這大旱之年,它都快餓死了,自然也不怕生死!
别說是蚊子了,就是人類在面對必死之局時,膽子都會大上不少,拼死一搏。
比如著名的背水一戰,就是這等道理!
許伯安又問道:“這些蚊子傷了你們多少人!”
嚴守一聞言,面色悲痛的咬了咬牙,這才繼續說道:“此番剿匪,我們共計出動弟兄兩百餘人,共計分了五個小隊分頭進發,每個小隊大約在四十人左右,現如今我這小隊的兄弟已經損傷折半了。”
聽到傷亡人數這麽多,許伯安驚愕的說道:“什麽?這麽多人被蚊子叮了?你們也都是帶着武器的人,哪怕這蚊子再利害,也就和你們數量上旗鼓相當,有那麽容易被蚊子打敗嘛?”
嚴守一慚愧的說道:“我們兄弟們是在晚上被蚊子襲擊的,等到發現這些蚊子出現的時候,兄弟們已經被這些蚊子咬了十多個人了,這可不是單純的叮一口,而是差不多直接把一個人的血液都吸光了!還有一些兄弟也是因爲及時發現,才沒被吸幹血,留下一口氣,但還是活不久了!
餘下我們十多個兄弟隻能是一路邊打邊撤,但是人的雙腿怎麽能比得上人家的翅膀,所以路上又被奪走幾個,我們也是福大命大,躲到這裏,才逃過一劫!”
嚴守一越說越是面色悲痛,同時心裏更是深深的自責着。
堂堂七尺男兒,雙目通紅,怕是就快要哭出來的。
許伯安長歎一口氣,道:“好了,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而且這些事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打起精神來,哭喪着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睡夢中的襲擊,最爲緻命。
正在睡夢中,正是對方動手的好時候。
這時候别說反抗了,一夢直接睡到奈何橋。
在無數古代經典戰例中,夜襲從來就是常見的策略,這說明晚上動手确實有效果!
而且大家夥也都知道,蚊子咬人是很輕很輕的,如果不是在你耳邊嗡嗡幾聲,那就幾乎沒什麽動靜。
等到晚上你都睡着了,他的叫聲你自然也聽不到,許伯安夏天的時候經常被蚊子咬,有時候一覺醒來身上都好幾個疙瘩,等發癢的時候才發現,蚊子早就飛遠不見了。
像這種一口直接吸幹血的,那就這輩子都醒不來了。
嚴守一咬牙道:“山神爺爺,希望您能出手相助!雖然我知道,對于您來說,山林中的萬千生靈,皆是你的子民,但是這些巨型蚊子作惡多端,手段殘忍,若是不管它們,聽之任之的發展下去,這些東西怕是會越來越發展壯大,從而影響到更多的人的生活!相信這些人間慘劇,您也是不願意看到的。”
不愧是當領導的,就是有水平,這事兒雖然合情合理,但也是站在自己那一方的。
如果單純的中立來看,這絕對是屬于道德綁架了。
如果這尊山神的本體是蚊子,你教唆人家收拾自己的同類,那還不得被氣的怒發沖冠啊!
好在許伯安并非是蚊子成聖,本身就是真真正正的人,所以自然也是站在嚴守一這一邊一些的。
消滅蚊子,拯救咱的小人,能得到人的敬仰甚至是香火願力,何樂而不爲呢!
想到這裏,許伯安開口問嚴守一道:“嚴守一,現在此地,這是何處?”
嚴守一急忙說道:“這是一處半山腰上的廟宇,原本我是不抱希望的,隻是暫時的希望門窗能遮擋那些恐怖的巨蚊輕侵入。沒想到這裏供奉的牌匾竟然是山神爺爺您的尊位,所以小民才鬥膽請您一見,幫我主持公道,救我等一命!”
伴随着嚴守一話音的落下,他身後的幾個人也紛紛開口,齊刷刷的拜求山神爺爺救命!
許伯安聞言無奈地笑了笑,一直等着這些人的聲音稍小一些,才問道:“我不是問你這座廟是在何處?我是問這地方是什麽地方!你們躲在這裏,安全嘛?”
在許伯安看來,這麽爛的屋子也是很難抵禦那樣強大的蚊子的。
簡單擡頭一看,破爛的房頂就是一個很好出入的渠道。
這些被吓破膽的小家夥們隻顧着檢查門窗的緊固,卻忘了蚊子可是會飛的,房頂上也是很重要的進攻渠道!
眼下需要弄清楚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才能更好地按相關機會開始實施滅蚊行動。
聽到許伯安的強調,嚴守一擡起手來假裝咳嗽了一下,掩飾着自己的尴尬。
咳嗽停了下來之後,嚴守一方才向着神像拱手一下,介紹道:“此地名爲飛瀑崖,屬于雩山三十二主峰之一。因爲早年這座山峰之間有壯觀的瀑布飛流直下,因此而得名。”
聽到此地還屬于雩山三十二主峰之一,許伯安瞬間心頭一動。
這麽說來,這地方也還是雩山地界,認真論起來,那就是自己的地盤啊!
怪不得嚴守一能在此地召喚出來自己。
這麽說來,自己的地盤又擴大了一峰!
這倒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許伯安笑呵呵的随口說道:“嗯,不錯,飛瀑崖,這倒是個好名字,隻不過你方才說早年這地方有瀑布,意思是現如今這地方沒有瀑布了?”
剛問出去,許伯安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多餘了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