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當時就看的流鼻血了,答應了要給陳詩詩送一些有彈性的布料和薄款絲襪。
因爲這一天下來着實忙壞了,許伯安就一直沒來得及出門采買這些東西,眼下正好在内衣店門外,許伯安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事兒。
隻不過馬陸這小子一臉猥瑣的看過來,許伯安也不好意思就這麽進去了。
要不然少不了又被奚落幾句。
“嘿,老大,你做啥哩。”馬陸走近之後,一副“被我逮住了吧”的表情,看看許伯安,又隔着玻璃格擋看了看花都麗人店内。
“沒什麽,去裏面辦了點兒事,剛出來,正想着是去開車回去還是散步走回去。”許伯安随口說道。
馬陸嘿嘿笑着,道:“辦了點兒事?辦什麽事兒!我看你這兩手空空也沒買什麽啊?是不是等人呢?難不成我那新任的嫂子在裏面?”
許伯安擡起手來推了馬陸一下,笑罵道:“你胡說八道扯什麽呢?我是去旺達廣場裏面的華夏銀行辦了點兒事,不是在這裏!
你小子腦子裏都裝着什麽呢!你以爲都跟你似的,和女朋友出來逛街,逛到内衣店不好意思進去,就在外面死等!”
許伯安說的是馬陸大學時期的事情,當時這小子和女友約會,女友去内衣店逛的時候,這厮臉紅的不好意思進去,就在門口等着,結果被許伯安等幾個同學遇到了,沒少奚落他!
現在看來,也不算什麽糗事,但是在當時,大家夥兒便能互相嘲諷的似乎很有意思。
青春不過如此!
如今當着時常亮這個前小舅子的面兒,說起這事兒來,馬陸更覺得尴尬了。
馬陸咳嗽兩聲,轉移話題道:“咳咳,咱不帶這樣的啊。我也沒說什麽啊。都是自家兄弟,我這也不是盼着你好點兒嘛。畢竟單身漢的日子不好過啊!”
許伯安笑罵一句,認真的說道:“少在這裏扯淡,對了,有個正事兒和你說,本來前兩天就想和你說來着,忙的一直沒顧上。”
聽到許伯安說有正事兒,原本還一臉不正經的馬陸瞬間嚴肅了一些,滿臉正色的微微颔首,表示自己聽着呢。
許伯安這才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想了一陣子你去魏州省開拓新市場的事兒了,考慮到你是新接觸我們公司的,在魏州開拓市場的話也不方便和公司這邊的人打交道,
我思前想後的考慮了一下,準備安排一個老員工和你一起去魏州,到時候關于咱們東江二建内部的一些相關規定、政策以及和内部人員及部門的協調,就會順暢許多了。”
馬陸聞言面色頓時大喜,當下情不自禁的一拍手,向着許伯安吹捧道:“要麽說你是我老大呢,要麽說你能當領導的!你這個考慮的實在是太周到了,
不瞞你說老大,我這兩天其實挺憋屈的,和你們公司那邊有些事情上溝通還是有着很大的障礙的,有些時候缺個數據和印證材料,和你們的人要一下,
幾乎每次對方答應的都挺好的,但是卻遲遲等不到,一說起來就是忙忘了,十次裏面有八次是這種情況,咱也不好意思催人家。”
許伯安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他或多或少也是了解的,但是卻很難改變。
别說是他許伯安介紹來的人了,除非是他親兒子,别人才能做到對他視同本人,要不然哪個關系戶也扯淡,不是關系戶就更不用說了。
畢竟誰都清楚,除了自家直系親屬,沒人會願意爲别人費太多心神的!
許伯安之前剛參加工作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甚至比這個還惡劣,當時許伯安遭遇的是直接推诿扯皮,壓根不給好臉色!
後來許伯安才發現,在職場上,哪怕是心裏不屑一顧,但當面還能和你笑着說話都算是夠意思的同事了。
勇于承認錯誤,絕不改正!這已經算是敢于擔當了!
遇到那種奉行“禮貌、熱情,一問三不知;感恩、謝謝,但是對不起;明白、理解,實在沒辦法”這種工作狀态的人,工作根本推進不下去,你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比如說馬陸,他總不能就專門因爲這事兒去找許伯安告狀吧,萬一被許伯安覺得是他能力不強,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就算告狀了,又能怎麽樣?對方一句“忙忘了”,這事兒不也就揭過翻篇兒了?畢竟對方态度也是很好的,你要是追究,他也能拿出一堆理由來搪塞!許伯安總不能真給對方穿小鞋吧。
如果真這樣幹了,到時候公司人們都覺得你這個當領導的有點兒小家子氣了。更何況遇到不講理的人,咬着你不放,你也很難受的。
許伯安拍了拍馬陸的肩膀,說道:“我給你安排的這個人,是我們公司之前的辦公室副主任,當時辦公室主任空缺着,她就是負責人了!其本人的業務能力還是很強的,也和公司上上下下都很熟絡,溝通的時候會方便很多。”
馬陸欣喜的說道:“好,真是太好了。之前我碰壁好幾次之後,也有這方面的想法,隻是一直沒好意思和你說。畢竟是我主動要求開拓外省市場的。”
許伯安道:“好,那這事兒就這麽定了,至于下一步你們之間如何配合溝通,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
馬陸一怔,道:“這話我怎麽聽着怪怪呢!難不成,你說的這個配合我工作的人,是女的?”
許伯安點了點頭,道:“認真來講,這人不僅是女的,而且還很年輕,不僅很年輕,而且還很漂亮!”
“不是,你先等會兒,你……安排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跟我一起去外省開拓市場!”馬陸一邊說話,一邊指了指自己。
一旁的時常亮罕見的面色上露出了一絲緊張的表情,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許伯安點了點頭,道:“沒錯,有什麽問題嘛!”
“你是想給我介紹對象?”馬陸笑嘻嘻的問道。
聽到馬陸的話,一旁的時常亮終于忍不住了,道:“姐……姐夫,難道……你和我姐,真的不可能了!”
馬陸原本笑呵呵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沉默,他深呼吸一下,道:“不是一回事兒,你别亂想!而且不論我和你姐怎麽樣,你這個弟弟我是認的!”
時常亮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緩緩地點了點頭。
許伯安這才知道,時常亮還惦記着讓馬陸和他姐複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