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的觸感時不時的摩挲着自己的腳踝,幅度卻不大,顯然是刻意而爲之的逗弄啊!
許伯安特别想要低頭去看一眼,到底是誰這麽大膽,卻又覺得低下頭去的話,這樣的動作顯得有些太明顯了,對方肯定會提前躲閃開的,自己到時候就更無法确定到底是誰了。
最主要的是,萬一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就太尴尬了。
但是不看清楚的話,許伯安心裏又癢癢得很。
張濟民家的餐桌是長方形的,許伯安和張濟民坐在這邊,白素素和白珊珊姐妹倆坐在對面。
許伯安餘光微微掃了幾下,盡量仔細的觀察着姐妹花兩人的表情,卻并未發現任何的異樣。
依然是各有各的氣質,各有各的姿态。
許伯安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這對雙胞胎姐妹花,二人一個英姿飒爽,神色間似乎高傲,卻又不失機警和靈動;一個優雅從容,面容中多些淡然,但卻看上去柔和而又溫暖。
有種什麽感覺呢!大概是冰與火、山和水、琴與劍、暖陽與狂風。
這種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但是不論怎樣,兩人神色間似乎都沒有任何調侃或者是心虛的姿态,完全不像是故意逗許伯安玩的樣子。
許伯安左看看,右看看,壓根分辨不出來是誰在和自己開玩笑。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一個異性挑逗,同時卻面色卻始終如常,這得需要多麽強大的個人素質啊。
看到這種情況,許伯安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誤會了!
許伯安甚至看向了坐在他身旁的張濟民,稍稍觀察了一下,卻見張濟民更是老神自在的坐在那裏,雙眼發直的望着暫時放在一旁的唐伯虎那幅畫,似乎還在回味那副畫裏的意境呢。
許伯安又回轉視線,定位在了姐妹花兩人身上,這次卻又發現兩人的眼神望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
這是什麽情況?奇了怪了,到底是誰呢!
總不可能兩個人都……
許伯安還沒想明白,就見白珊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嘴唇微微一動,隻動嘴卻不發聲的說道:“看看看!看個屁,臭流氓!”
不愧是警花,果然足夠機警,許伯安一直是餘光在觀察,原本都覺得自己已經隐藏的足夠巧妙了,沒想到卻依然被白珊珊發現了。
因爲白珊珊壓根沒發出任何聲音,所以一旁的張濟民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許伯安看在眼裏,理解了白珊珊話裏的意思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姐妹二人是嫌自己總是偷偷摸摸的打量她們,這才對自己眼神不對的。
可是,到底是誰在下面和自己開這種心驚膽顫的玩笑呢?
許伯安索性猛然一縮腳,避開了對方的調戲。
惹不起你,我總躲得起吧!
強忍着彎腰探頭去看眼的沖動,許伯安才堪堪把視線壓在了餐桌上。
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滿滿一桌子菜,餘光又瞟了瞟坐在一起的姐妹花,許伯安更覺得食欲大增了。
秀色可餐,古人誠不欺我!
和美女坐在一起吃飯,對比于和幾個糙老爺們坐在一起吃飯,這感覺還真就不一樣!
食欲大增的不隻是許伯安,一旁的白珊珊原本還嚷嚷着趕時間呢,此時看到這一桌子美味可口的飯菜,都饞的顧不上坐下,就伸手向着一道“千絲萬縷蝦”抓了過去。
尋常的“千絲萬縷蝦”這道菜,無論是人們自己吃還是在飯店用餐,上桌的大都是直接在市場上買的半成品,自己吃的時候隻需要再用熱油炸一下就行了。
白素素的這道菜,卻是自己從頭到尾一步一步手工制作的。
貨真價實,用料考究。
酥香貌美,誘人食欲。
味美鮮香,催人動手。
眼看白珊珊的小爪子飛快的探了過去,就要抓在一條蝦的蝦尾上了,忽然就見一雙筷子恰到好處的擋在了那條蝦的前面。
像是一道栅欄一般,阻擋着白珊珊想要偷吃的爪子。
她覺得自己就已經很快了,沒想到這筷子卻比她更快。
白珊珊隻覺得手指前面一痛,等看清楚攔在自己前面的人,頓時氣的嚷嚷了起來。
“你幹嘛!”白珊珊不滿的沖着拿筷子擋着自己的白素素嚷嚷道。
白素素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沒洗手,先去洗手!”
白珊珊白了她一眼,道“哼,你這是潔癖,潔癖是一種病!”
白素素一邊給幾人分發筷子,一邊面色淡然,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叫講衛生!”
“嘁,瞎講究!”白珊珊不滿的吐槽着。
白素素繼續幹着手中的活兒,看都不看白珊珊一眼,道:“嫌棄我,你可以選擇不吃。”
白珊珊縮回手來,搖着張濟民的胳膊撒嬌道:“外公,你看她!不讓我吃飯。”
看着白素素和白珊珊姐妹倆的鬥嘴,許伯安都有些驚奇了。
這兩姐妹花,似乎、也許、大概、有點兒争鋒相對的姿态啊,看起來關系不是那麽融洽呢。
并且這倆人的性格更是大相徑庭,白素素給人一種高冷禦姐,職場女性的範兒;白珊珊則是一種英姿飒爽,嬌小孤傲的氣質。
許伯安正在這裏心底裏暗自點評這對姐妹花,忽然,腳踝處那個挑逗自己的家夥又來了。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冰涼,這桌子可挺大的呢,自己都縮回腳來了,對方還依然能夠觸碰到自己,絕對是妥妥的大長腿啊!
在許伯安驚愕的表情中,張濟民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當然,許伯安驚愕的原由不足爲外人道的,張濟民卻誤會的以爲許伯安是因爲兩姐妹一連串的争論,讓許伯安驚詫到了。
張濟民笑呵呵的調解道:“好好好,吃,一起吃。你們倆别折騰了,當着客人的面兒,也不怕讓人家笑話。珊珊啊,走,我剛賞完畫,也得去洗洗手,咱們爺孫倆一起去吧。”
白珊珊不情願的站起身來,不滿的瞪了白素素一眼,道:“哼,多管閑事!”
看到白珊珊和張濟民站了起來,許伯安不可思議的望向白素素。
眼下張濟民和白珊珊都已經站起身了,兩人都已經沒機會觸碰自己了,可是自己腳踝處的摩挲和觸碰卻還在繼續。
那隻有一種可能,這會兒的功夫,一直在調戲自己的,就是正好坐在自己對面的白素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