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前面那個巨大的鏟子高高揚起,而後鏟子向前微微翻轉一定的角度,斜着的鏟面降落下來。支撐在了前面的地面上。
随着鏟子在地面撐的逐漸牢靠,依靠着鏟子的支撐力,先前那側陷落在土坑裏的輪子逐漸騰空起來。
漸漸的,那歪斜的車身竟然在鏟子的支撐下逐漸平穩了起來。
而後,挖掘機的輪子開始轉動,猛然便向前沖了一下,單靠一側的輪子轉動,整個車身便順利前行,另一側原本懸空的輪子也随同前進,很快便越過了那道土溝。
那個原本讓金大堅和黃三等人絞盡腦汁而毫無辦法的陷進土溝裏的挖掘機,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自已跑了出來。
不需多說,這自然是許伯安通過挖掘機适配的遙控器來操控挖掘機有所動作的。
在張文忠家裏看到了挖掘機陷入坑中,小家夥們無可奈何的窘态之後,許伯安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乎,許伯安再次尴尬的使出了尿遁之借口,和張文忠兩口子寒暄兩句之後,假借方便去了衛生間。
而後迅速喚出盆景,這才幫着小家夥們将挖掘機用時常亮當初給匹配的遙控器操控着用了簡單的支撐操作給開了出來。
許伯安當年剛入職的時候那可是跑現場的,摩托車三輪車泵車甚至是挖掘機都開過,區區一個遙控小車,自然更是手到擒來!
這事兒金大堅等人自然是理解不了的,幾個小人兒看到挖掘機的動作,瞬間就聯想到了這是山神爺爺在用法力幫助大家夥兒呢。
于是乎,衆人驚喜不已,感慨萬千。
金大堅當即大喊道:“是山神爺爺,山神爺爺顯靈了,是山神爺爺幫我們把這法寶挖掘機給送了出來。”
“沒錯,一定是山神爺爺,這是神迹啊,要不然這麽重的大家夥,怎麽可能自己忽然動了起來。”
“是啊,我剛才可是一直盯着這大家夥看着的,忽然就自己動起來了,這要不是這家夥是山神爺爺賜與我們的法寶,我還以爲這玩意兒成精了呢。”
“嘁,咱們這地方可是山神爺爺的神威籠着呢,何方妖孽敢造次。”
相比于這些人的叫喊,李青石更顯得狂熱,當即跪倒在地,對着山神廟的方向磕頭道:“小石頭見過山神爺爺!感謝山神爺爺出手相助。”
随着李青石的跪拜,一衆小人們也跟随着全部都跪倒在地,連連呼喊感謝山神爺爺。
“好了,你們畢竟也是爲了修築山神廟,也算是爲我做事,此事你等無需多禮了。”
許伯安還在别人家裏的衛生間中,自然沒功夫和小家夥們過多寒暄,因此,許伯安隻是簡單的交代了一句,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收回盆景,許伯安假模假樣的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這才走出了衛生間。
張文忠有些焦慮的望着許伯安,道:“許醫生,之前的事是我冒昧了,我爲自己的無知向你道歉。”
可以看出,張文忠對他愛人是真的上心,如此身家的大富豪,肯如此低頭的時刻着實不多,尤其是在這樣的小城市裏。富豪的地位衆所周知,若不然也不至于堂堂一位行長都要請着他做座上賓,這可是一個城市金融領域的頂尖人物之一,并非是一個網點的那種小行長。
許伯安點了點頭,道:“張先生客氣了,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讓我羨慕,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動容,你放心好了,令太太的病症,我會盡力的。”
張文忠擡手翻出一張支票來,遞給許伯安道:“許醫生,這一百萬的酬勞,請您務必收下,也好讓我心安。”
許伯安擺擺手,道:“今日之事,是我碰巧趕上了,當不得出診來論,這錢卻是不必了。”
張文忠誠意滿滿的就往許伯安手裏塞,口中急切的說道:“這可不行,行醫布藥,收取診療費天經地義,還望許醫生務必收下才好。”
許伯安笑着擺手婉拒道:“你太太是我這位朋友的貴賓,此番前來我也算是幫朋友一把了,這錢豈不是讓我落入俗套。”
一旁的劉妍早已傻眼。
原本看到許伯安輕松爲人治病就已經讓她夠震驚了,此時又看到許伯安居然如此情真意切的拒絕了百萬元的酬勞,她更是覺得有些驚駭。
那可是一百萬啊,按照自己目前的營收水平,自己需要足足十年才能掙下這麽多的錢,那還是在生意不敗落的情況下。
而許伯安,居然就這樣雲淡風輕的拒絕了,而且還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活了這麽大,劉妍從來沒感覺到自己的面子這麽值錢。
張文忠還要說什麽,就聽一旁的張太太開口插話說道:“好了文忠,既然許醫生執意如此,那我們就不要太勉強了。這樣倒顯得我們太過俗氣了。”
張文忠歎了口氣,苦笑道:“好吧,許醫生,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我還是要真摯的說一聲感謝。這是我的名片,我在魏州和晉西做煤礦生意,回頭有機會去那邊玩了,一定要給我一個做東的機會。”
“魏州!晉西!這下我總算明白張先生你的生意爲什麽這麽好了。這可是妥妥的傳說中的煤老闆啊!”
“許醫生說笑了,老天爺賞飯吃而已。許醫生若是方便的話。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麽樣,我這邊是從家鄉帶來的廚子,味道還是不錯的。”張文忠開口挽留道,對于很多高端人群來說,家宴可是最高檔次的宴請了。
許伯安擺擺手,道:“令太太還需要靜養,我們就不打攪了。他日令太太身體狀況好轉一些,我們再來打擾也不遲。”許伯安淺笑着沖張太太點了點頭,也算是打了招呼。
飯什麽時候都能吃,好不容易跟這位學生時代的白月光有機會見面獨處,誰願意摻和這種有電燈泡的活動啊。望向一旁的劉妍,許伯安心裏嘀咕着。
張文忠點點頭,道:“好吧,那就改日再說,多謝許醫生提醒。我送您二位。”
許伯安剛點頭,就聽張太太忽然又說道:“兩位留步!”
衆人的目光頓時望了過去,張太太這才繼續說道:“劉老師,是這樣的,我對你的課程非常感興趣,我想在我的會員卡裏再充值兩百萬。麻煩您幫我操作一下。”
兩百萬!
劉妍聞言,頓時驚呆了。
要知道她的那個瑜伽店一年的利潤也就不過才十多萬而已,抛去生活的開銷,能攢下十萬就不錯了。
張太太這一次充值,相當于讓她純賺200萬,雖然還有後期的維護成本,但是至少眼下這都是沒什麽進一步的投入,實打實的入賬啊。
劉妍急忙晃着腦袋,急促的說道:“這可使不得,我那店整個下來都不值那麽多的錢,最高檔的會員也就三萬八而已,您已經是最高檔的會員了,沒必要再充值了。”說話間,劉妍手心緊握着,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惋惜。
張太太卻執意如此,微笑的面龐帶着笃定的眼神,道:“那不是一年的費用嗎,一年四萬,100萬也就20多年,我還想給我愛人也辦一張,他這些年來爲了我這點兒事兒,爲了養家糊口也操碎了心,身體也不太好,也該鍛煉鍛煉了。我覺得咱們這種瑜伽方式就挺好的,就當是我送愛人的禮物。”
劉妍的臉頰紅撲撲的,顯然從未有過這樣的震驚,她有些磕巴的說道:“可是真的……就算是是這樣用不了那麽多啊!還是别了吧。”
張太太反問道:“劉老師,你不會以爲我丈夫和我活不了20多年吧?”
劉妍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覺得……”
不等她的話說完,就聽張太太艱難的張嘴笑了兩聲,打斷了劉妍的話,繼而接着說道:“哈哈,那不就得了,你就給我倆充值吧,這也是爲我倆多買一份保障。你這樣好的教學質量和鍛煉方式,我斷定你以後一定會火起來的,到時候再漲了價我們不就賺了。”
“我……”劉妍還想說什麽,卻見許伯安擺了擺手,她瞬間止住了口中的話。
劉妍不是傻子,她當然能夠想明白,這筆錢雖然是以所謂的會員充值爲借口的,但卻實打實是因爲人家兩口子看在了許伯安的面子上。
要不然這兩百萬别說是充值會員了,就是買下店來讓她給人家打工。她都覺得自己賺大了,又怎麽可能天上掉下來的這麽大的餡餅,還是純肉的那種!
所以,一看許伯安有了動作,劉妍便立刻住嘴,把問題交給了許伯安來處理解決。
許伯安卻是微微笑了笑,并未和張家兩口子寒暄,反倒是對着劉妍說道:“好了劉妍,既然人家張太太如此看中你的教學質量,你就不要推辭了。畢竟瑜伽鍛煉也是對身體有好處的。你往後對張太太的康複訓練再上點兒心就是了。”
劉妍一聽,更是蒙了。
這話的意思是,自己就快要成爲貨真價實的百萬富翁了?
聽到許伯安的話,張太太對着還有些呆滞的劉妍說道:“是啊劉老師,我的康複訓練你可得多費心咯。”
就連張文忠也調轉了攻堅對象,向着劉妍說道:“沒錯,總聽我愛人說,你教她教的是多麽多麽的好,又是多麽多麽的專業,我早就想試試了,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吧。”
見許伯安又沖着自己點了點頭,劉妍才有些生疏的點了點頭。道:“我……我答應了。我會盡快爲您二位制定一套一對一的訓練方式的,保證您二位達成所願。”
張文忠也不廢話,當即又是刷刷刷的寫了一張二百萬的支票,徑直交給了劉妍。劉妍借過那張支票的瞬間,甚至偷偷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才發現這不是做夢。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許伯安劉妍二人這才和張文忠夫妻倆正式告辭,和劉妍向外走去。
兩人才走到玄關處,就聽門鈴響起。在别人家裏做客,許伯安自然不會多管閑事,下意識的向後撤了一步,把主動權交給了張文忠。
來人一定是來找他的,開門與否自己自然不能自己做主。
于是乎,許伯安也就沒有急着出門,笑着望了張文忠一眼。
若是放在平時,張文忠是絕對不會開門的,對于這種沒有預約貿然來訪的,他可不歡迎。
但是眼下他是送貴客出門,總不能讓許伯安和劉妍在這裏耽誤時間吧。
張文忠便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扭開房門皺眉望去,不由分說的說道:“勞駕先讓個路,不要擋了門。”
門外站着的劉俊才尴尬極了,平日裏在單位中,再怎麽說他也是說一不二的一把手,脾氣和威嚴也是非常突出的,此時卻被如此不給面子的呵斥一句,心裏那個落差自然是有的。
但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打聽來的張文忠的住址,和自己唾手可得的去掉“代理行長”前面兩個字的機會,劉俊才又生生壓住了心裏的怒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能屈能伸才是最重要的!
人家韓信當年……
成功人士就得能屈能伸才行!
劉俊才心裏片刻間千回百轉的想了無數的話,很快就安撫好了自己。而後才笑着說道:“張總,非常冒昧的上門,實在是不好意思。隻是我聽過您這邊急切的在尋找年份高的藥材,我正好托朋友找到了一株兩百年的野山參,怕耽誤你的事兒,就趕忙給你送過來了。”
若是放在之前,張文忠還能和顔悅色的和他客氣兩句,水到渠成的去談藥材收購的事情。
可是眼下已經知道了藥材對于愛人的症狀沒那麽重要,張文忠對藥材熱切的心思也就淡了,當即說道:“好意我心領了,咱們稍後再談,我先送我貴客出門再說。”
說話間,張文忠率先向外走去,直接把劉俊才壓迫的不得不向旁側讓了一下。
“許醫生,劉老師,您二位請!”
随着張文忠的話音落下。旁側的劉俊才也看清了走出來的許伯安。
劉俊才頓時臉色一怔,下意識的喊出聲來:“伯安兄弟!”
張文忠一怔,望了望劉俊才,又望了望許伯安:“劉行長,許醫生!你們認識?”
許伯安微微頓了一下,繼而想到此前這位劉行長曾經給表弟張鵬婚宴時上了重禮。
許伯安自然也是報着“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心态,當下便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