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會當年擊敗那麽多的競争者,拿下了許伯安這個當時在十裏八鄉小有名氣的潛力股。
時至今日,雖然已是殘花敗柳之軀,但在很多人眼中也還是風韻猶存。
雖然說想要釣金龜婿可能是有那麽一丢丢的難度,略微不太容易了些。
但要說釣上幾個出手闊綽的凱子,那還是有着手拿把掐的實力的。
當然,上面這句話是齊曉雪自己認爲的。
和齊曉雪同樣想法的人還有不少。
比如說經典的“實在不行就找個自己不喜歡的有錢人湊合吧”、“實在不行就回去考個編制吧”、“實在不行就回老家相一個小領導過一輩子吧”,諸此等等。
這些奇葩的想法不知源自何處,但卻荼毒着不少迷之自信的人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整天作妖!
相比于這個浮躁的先進社會,盆景世界内的人們,大多數思想還是要淳樸一些的。
那些被困在果凍殼裏的小人們,這會兒也都不再争鬥了。
山神爺爺都親自顯聖并已經親手警告并懲戒雙方了,他們還鬥什麽?
再這麽打下去,山神爺爺再怒,把對他們的臨時關押變成長期關押,那可就不妙了。
其餘的那些個村民們,見這邊事情了結,也就沒有再圍觀了,紛紛散去做活兒,隻有幾個被關在果凍殼裏小人兒們的親人朋友還戀戀不舍的在外面候着。
李看山招呼人們分工明确的繼續幹活兒,就見不遠處,金大堅面帶憂色的向自己走來。
“金師傅,你這是怎麽了,滿臉愁容的。”李看山主動開口打招呼。
金大堅走近了一些,擠出一絲尴尬的笑容來,拱手道:“老村長,上面的石料起好了,木料也都備好了。但是出現了一個不太好解決的問題,現在搞得蓋房子進度耽擱下來了,我下來找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子。”
李看山點頭道:“金師傅你不要這麽客氣嘛,咱們都是給山神爺爺辦事的,不論你遇到什麽事兒,我這邊絕對鼎力相助,大力支持,你說說?遇到什麽問題了,我馬上幫你想辦法。”
金大堅一攤手,道:“是這樣的,老村長,你也知道,我是做石匠這行的出身,在外面幹了很多年活兒了,也學了些木匠和泥瓦匠的手藝,
咱們這邊的這些個木頭都挺不錯的,木匠那些個活兒我倒是很容易就上手了,還帶出來幾個幫手,大家也都很用心,學的也很快很好。
但是泥瓦匠的活兒我現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李看山好奇道:“哦?這又是爲什麽呢?金師傅。”
金大堅歎了口氣,道:“唉,說起來也算是我學藝不精吧,是這樣的,我們以前在外面蓋房子,泥瓦匠師傅們用的都是把黃泥拌合料作爲粘合料。
就是用黃土和水拌合起來,倒上頭發和麻繩或者幹草料,攪拌均勻就能用了,粘連石頭的效果很不錯,抹牆皮也很好用。
可是咱們這邊的土質不适合做黃泥料,我嘗試了幾次都配比失敗了,要麽就是粘合不牢,要麽就是幹的太快。
别的料我也不會配,沒了粘合料房子可蓋不成,咱們還是得找一個專業的泥瓦匠師傅才行。咱這些新來的人裏面,有懂泥瓦匠配料的師傅嗎?”
聽到金大堅的話,李看山也面露難色,道:“金師傅,這個事兒怕是不好辦了。你要是缺個勞動力,缺點兒幹活兒的人,我還能給你找一些,
哪怕讓地裏做營生的那些人臨時上去搭把手都行,可是你要找的泥瓦匠師傅,咱們這裏真的是一個也沒有,先前招呼工匠師傅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惟一的工匠了。
後面來的這些人當中雖然也有做過工的,但都是小工,幫你搭把手還行,讓他們自己做大師傅,他們也做不來的。”
金大堅面色焦慮的說道:“那這……這可怎麽辦,我還說想要一個月就能把山神爺爺的廟宇修好,再這樣無限期的耽擱下去,這可就沒法向山神爺爺交代了。我也沒臉再見他老人家了。”
李看山試探着提議道:“不若這樣好了,我們去縣裏面請個泥瓦匠師傅?這事兒行得通嗎?”
金大堅搖了搖頭,道:“不瞞你說,先前我也有過這個想法,但仔細一想這絕對是天方夜譚啊。因爲縣裏面不久前剛遭遇了白綿教叛軍和前梁亂軍那麽大的災禍,
這可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用工多的很,各個匠戶家都是滿滿的營生,平日裏大家偷摸接點兒私活兒還沒人嚴查,
現在這局勢下,誰還敢出來接私活兒,那要是被逮住,可是要坐牢的大罪。根本沒人敢接這個活兒的。”
李看山聽後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那這個還有别的什麽其他的辦法嗎?比如說我們去縣城裏面問問老泥瓦匠師傅,看看能不能教教我們一些配料的知識。”
金大堅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這更不可能了,學這方面的知識,至少得真正的跟着幹才行,口頭傳授是沒什麽用的,可是現在這縣裏忙成一鍋粥了,沒人有這個時間教給咱們。”
李看山不死心的問道:“那我們給他使些錢不就行了。”
金大堅道:“沒有熟悉的人想使錢也不容易,現在特殊形式下,官府統一管理這些匠人,在沒贖出匠籍,成爲自由身之前,誰要是敢偷懶,不幹正經任務去接私活,輕則杖打三十,重則大牢伺候。”
李看山聞言頓時渾身一哆嗦。
杖打三十聽起來不算多,但是隻要人家願意用力,絕對讓你疼得三個月下不來床。
李看山歎了口氣:“難道那就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金大堅剛想開口,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叫喊聲音。
“老村長,有人找您呢,我們于二當家讓我趕緊給你帶過來。”
金大堅和李看山同時側身望去,就見守護城牆那邊的一個小年輕帶着一個頭發花瓣,衣衫褴褛的男人走了過來。
“金師傅好!”走到近前,小年輕很有禮貌的向着金大堅也打了個招呼。
金大堅可是手藝人,在這個社會,用的着他的人還真不少,而且他在這裏也算是山神爺爺的眼前人,所以大多數人都對他還是比較客氣的。
金大堅笑着回應道:“哎,好,好,你好。”
李看山問道:“這位兄弟,什麽情況?”
這人一眼望去,年紀得有個六十歲左右了,叫聲兄弟倒也正好。
帶他來的守城那個小年輕介紹道:“這位大叔說他是幹泥瓦匠出身的,之前你們不是還在找工匠嘛,我們于二當家一聽說,急忙安排我帶人過來跟您報告一下。”
“什麽?泥瓦匠!”金大堅和李看山同時驚呼一聲,繼而不可思議的望向對方。
太驚喜了,太意外了。
正念叨着缺少泥瓦匠呢,這就迅速到位了?
簡直就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守城門年輕人不知道兩人的反應爲何如此激烈,急忙好奇的問道:“額……對啊,是泥瓦匠,怎麽了?有問題嘛?是不是已經不缺了?”
還不等李看山說話,金大堅迫不及待的說道:“沒有沒問題!”應了這一句,金大堅便急忙望向那位年長的老者,道:“這位老大哥,你真的是泥瓦匠?”
頭發花白的男人點了點頭,道:“沒錯,算是祖傳的手藝,從學會到現在已有30多年了,中間有幾年幹别的營生去,沒想到到後來還得靠這手藝養老。”
金大堅聞言,頓時有些疑惑。
家傳的手藝,十歲學就算遲的了,怎麽這才三十多年啊?
再看對方的年紀,這有點兒對不上号啊,莫不是遇到騙子了吧。
金大堅好奇的問道:“三十多年?家傳?您現在貴庚啊!”
那頭發花白的男人擡起手來正反晃了晃,道:“五十歲了,看起來很老了是吧?都是這些年做活兒累的。幹體力活,顯老!”
這……五十啊,看上去都以爲六十歲還要多呢。
有一說一,這位老哥的身體保養得的确不好啊。
不過這樣一說,事兒就對上了,應該是正兒八經的家傳手藝才對。
幹這行畢竟勞累,顯老倒也正常。
金大堅歎了口氣,道:“幹咱們這行的都顯老,對了老哥,我該怎麽稱呼你?”
“姓黃,單名一個三字,叫我老黃就可以了!”男人自我介紹着。
金大堅也介紹道:“黃老哥,我叫金大堅,是一名石匠,這位是咱們這裏的村長,李村長。”
李看山主動伸出手去,道:“黃師傅,歡迎你來我們靠山村啊。”
黃三擡手和李看山握手一番,又和金大堅寒暄道:“石匠泥瓦匠不分家,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自家人了。”
金大堅道:“是啊黃老哥,要麽說您來的正是時候呢,都是自家人才能靠得住啊。我們這兒正好遇到一個難題,我和泥漿和不起來,放在石頭上一點兒也不粘,你看有什麽辦法嗎?”
黃三語速很慢的說道:“泥漿?我剛才來的路上就注意到這一路上的土質了,說實話,土質不是很好,我是說在蓋房子上,這土不是好土。單用這玩意兒和草料頭發,不能達到粘合劑效果的。”
“那該怎麽辦啊?”金大堅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黃三輕聲道:“按照我的經驗,這種土要搭配着石灰和糯米糊糊才行,拌合在一起,組成三合土,粘連效果就相當不錯了。”
金大堅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三合土?天啊,你居然會配三合土,我們上面蓋房子正缺這東西,還望老哥幫我們一把。”
黃三吧唧了一下嘴,明明幹涸的嘴唇,道:“好說,好說,不過我這一路走來,都沒喝上水,吃點兒東西,現在實在是扛不住了,你看方不方便先給我口水喝?”
李看山當即點頭道:“當然沒問題,走,咱們進裏面先聊着,我幫你打水來先喝上,吃的嗎暫時沒什麽,不過飯也已經開始做了,一會兒好了,自然有你的份兒。”
黃三一聽有吃有喝,頓時感慨不已,覺得自己真是來對了,當即激動的說道:“好,好好,大恩不言謝,隻要你沒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心盡力,絕對不推辭。”
送他來的年輕人告辭離開,道:“老村長,金師傅。既然人已經送過來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你們先忙着,我回去跟二當家報告一下。”
兩人都很友好的和年輕人揮了揮手,那人便回城牆那邊去了。
很快,李看山送過來了一碗水。
一碗水下肚,黃三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黃三用破布條似的袖頭擦了擦嘴,心滿意足的說道:“你的工地現場呢,我去看看吧。試試,看看抓緊給你配點兒圖出來。”
李看山擺擺手,道:“黃師傅,這可使不得,空着肚子幹活兒是大事兒。咱們不急于這一時填飽肚子再說。那邊的路可不好走。”
黃三咳嗽兩聲,道:“我知曉你們的好心咯,我沒什麽大問題,放心吧,身體方面絕對沒什麽問題。”
金大堅開心不已,立刻和黃三激烈的讨論了起來蓋房子細則的事情。
東江二建這邊。
許伯安在公司開了一下午的會議,所以也沒空注意盆景世界内的事兒。
要不然一定會告訴他們,你們别忙活了,我直接給你們一些砂漿就是了。
咱的專業可就是幹這行的。
臨下班前,許伯安收到了陸岩的信息,告訴了他飯局的地方。
熟悉的皇朝大酒店!
許伯安從盆景中取出了那兩隻棕熊孝敬的兔子,讓廚房去處理了一下,然後真空包裝。
一隻暫且放在冰箱,另一隻直接帶上,一會兒送給陸岩,也算是禮尚往來。
晚上7點,許伯安準點到達。
這時候正是皇朝大酒店的用餐高峰期。
許伯安剛進去,就見一個老熟人面色不善的從裏面走出來,一邊嘴裏罵罵咧咧的。
許伯安見狀,當即皺起了眉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