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全的話,許伯安有些疑惑了一下,繼而很快便想到了前妻齊曉雪的弟弟,齊小強。
應該是說他吧!
不過準确的來說,他也應該是前小舅子了。
這家夥去東江二建做什麽?
還拿着什麽符紙?玩呢!總不能是給自己送平安符的吧!
雖然不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但是許伯安知道這家夥肯定沒安好心!
想到這一家子奇葩帶給自己的惡心回憶,許伯安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于是乎,許伯安有些嚴厲的說道:“好了,這事兒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按照公司規章制度和相關安全防範應急預案來執行,你就當沒給我打過這個電話,我也不知道這事兒。”
劉全一愣,瞬間有點兒不明所以,有些不知所措了。
畢竟通常來說,這番話有兩種理解方式。
一是領導告訴你秉公處理自家親戚,是爲了避嫌。
這就好像你們經理告訴你說“你們部門那誰誰誰是我親戚,你一定要一視同仁,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縱容他”,那你心裏得有點兒數了吧!
還有一種情況是這人犯了錯的确應該被處罰,但是由于種種原因,領導不能自己出面來處理對方,爲了大局和和諧環境,以便更好的工作,隻能假借人手來走正規流程處理。
因爲劉全這麽些年和許伯安的聯系不多,來公司機關工作的也遲,所以不了解其中的前因後果,所以一時之間不好準确的把握到許伯安的意圖,拿不準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爲了更好的做出正确的判斷,劉全隻好硬着頭皮苦着臉又問道:“許總,那我還要不要報警?”
許伯安淡淡的說道:“好了,不聊這個了,我現在是單身。”
說罷,許伯安便挂斷了電話。
這驢唇不對馬嘴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劉全卻是徹底聽明白了。
許總說的很清楚了,他是單身狀态。
這可就意味着他連戀人都沒有,更别說什麽大舅子小舅子之類的親戚了。
絕不存在!
也就是說,眼前抓住的這個可疑份子,和許總沒有半毛錢的親戚關系。
這樣一來,那可就好辦了。
……
挂了電話,許伯安再次将注意力投入了盆景之中。
然後,許伯安就傻眼了。
盆景内,自己放的那個小臉盆還在的。
水也都在,盆裏的那個玻璃碗也依然倒扣着。
但是原本在碗底“湖心島上”待着的小小穿山獸卻消失不見了。
隻有一根粗樹枝,還在盆裏的水面上漂浮着,落葉片片灑在水面上,随風飄蕩。
許伯安一下子就猜到,這家夥雖然不會水,但卻也不是純傻子。
它一定是靠着這根粗樹枝逃走了。
隻是許伯安很奇怪,這根粗樹枝又是從何而來的?
下意識的順着臉盆附近望去,就見側方向的山上,一群猴子正在樹上蕩來蕩去。
不少樹枝樹葉被這些猴子們禍禍的灑落一地。
好吧,這也算是巧了。
一定是樹枝就這樣巧合的掉進了水盆裏,穿山獸抱着樹枝劃出去到了水盆邊界,這才逃跑了。
許伯安仔細望去,便發現這群猴子居然是先前在靠山村見過的那批猴子,許伯安和這個猴群也很有緣的。
早先許伯安的那支崖柏便是好奇的觀察猴群的時候發現的,這才讓許伯安變成了身價千萬之人。
而後因爲許伯安讓靠山村的村民們分了這些猴子一些甜糖和面餅還有水,這群猴子還送來了猴兒酒。
再後來許伯安給一隻小猴子治療了發燒的病症,猴群的頭領還送了自己一個很大年份兒的何首烏呢。
許伯安至今還記得,當上爲了給小猴子配上合适的藥,自己還在網上被線上問診的醫生當成精神疾病患者了!
許伯安盯着猴群仔細分辨了一會兒,很快便找到了當日帶着小猴子在山神廟問診的那隻猴子頭領。
“好久不見,你們很久沒來這邊了吧。”許伯安主動開口打招呼道。
除了剛開始那幾天,許伯安後來就一直都見過這群猴子在盆景範圍内的這塊地域活動過。
聽到許伯安的話,那隻猴子頭裏明顯一愣,繼而左顧右盼的說道的說道:“誰你是誰?我怎麽聽到誰在和我說話?好熟悉的聲音。”
好吧,畢竟是動物,高估了他們了。
這記性!
許伯安隻好出言提醒道:“山神廟幫你治療猴子猴孫的就是我。”
猴子頭領一頓,繼而驚喜的喊道:“神仙?你是神仙爺爺!”
許伯安應聲道:“沒錯,那隻小猴子後來怎麽樣了?恢複的還好吧?”
猴子頭領開心的說道:“好,很好,好的不得了。神仙爺爺,我們在采果子,還準備一會兒給你送一些去呢。”
好家夥,動物就是動物,也不知道含蓄一下,你這麽直溜溜的跟我說,我是要還是不要。
當然,許伯安也就是心裏面随便亂想,壓根兒沒當回事。
許伯安的心思還在穿山獸身上呢,畢竟那玩意兒價值不菲。
許伯安仔細問道:“正好你們在這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剛才有到下面那個水盆兒裏的一隻動物了嗎?”
猴子頭領楞了一下,道:“水盆兒?水?你是說下面那個湖水嗎?”
許伯安眼中的區區一個水盆,對于那群小小的猴子來言,可不就是一過巨大的湖泊嘛!
“對對對,湖水中間先前有一隻動物在上面趴着的,你們注意到了嗎?”
猴子頭領想了想才說道:“我們過來的時候倒是真見到裏面有一個大爬蟲,可是它什麽時候溜走消失不見的,我就沒注意了。”
大爬蟲!
好吧,在自己眼裏這玩意兒很小,但是在這些猴子們的眼裏,那東西已經算是大蟲子了。
随着猴子頭領這幾句話,目擊證人尋找失敗,看來這些猴子們也不知道是他們無意間随手丢下去的樹枝放走了這家夥。
許伯安念頭剛落,就見一隻小猴子叽叽喳喳的湊了過來。
“大王,大王,你在說什麽大爬蟲啊。是剛才下面湖水裏的那隻嗎。”
猴子頭領急忙說道:“沒錯,就是他,你注意到他了嗎?”
小猴子歡快的說道:“我注意了,他在裏面很想出來,怪可憐的,一直喊着求救似的,我就給他丢下去了一根樹枝,他爬着遊出來了,可開心了,我做的棒吧。”
許伯安聞言,頓時傻眼了,這隻猴子一聽就……真善良啊!
猴子頭領卻是面色一變,道:“棒!我給你一棒子你要不要!快去找去!那可是神仙爺爺要找的東西。”
“神仙爺爺?是大王你之前說的,顯聖給我們……”小猴子倒吸一口涼氣,激動的表情溢于言表。
“是!還不快去!”猴子頭領威嚴的說着。
小猴子有些委屈的說道:“可是,我去哪兒找啊,我也沒注意到他去哪兒了。”
“罷了,不用找了。”許伯安無奈地開口說道。
畢竟這地方這麽大,猴子們要找的話也很困難。
還不如自己搜索一遍呢,反正在盆景世界中許伯安掌握着透視術的神通,别說是陸地上了,地下許伯安也能找得到。
無非是再費點兒勁兒就是了。
當然,也未必能找到,興許人家已經跑遠了呢!
事已至此,許伯安也沒辦法了。
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人算不如天算。
原本許伯安把臉盆藏在這裏,是爲了安頓小穿山獸因爲水的隔離無法逃出去,沒想到卻正好遇到這樣的事兒。
天意,看來自己和這小家夥命中無緣了。
許伯安雖然有些惋惜,但還是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隻是讓許伯安憤憤不平的是,這家夥剛才不還吃自己的那粒火腿腸吃的起勁兒嘛,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薄情寡義的跑了?
念頭剛落下,忽然,就聽到一陣“啾啾啾”的叫聲響起。
“我餓,我餓!”
這……好熟悉的叫聲!是穿山獸的聲音?
許伯安循聲望去,就見那隻小小的穿山手藏在盆沿子下面,露出個小腦袋瓜子來,啾啾啾的叫着。
許伯安忽然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急忙拿牙簽挑了一小粒火腿腸遞了進去。
那小家夥果然再次毫無心機的張開嘴角那塊兒火腿腸一吞而盡。
三下五除二的嚼了幾口,就咽進肚子裏了。
“餓,還餓!”
許伯安這次沒有再用牙簽去挑,而是直接掰了一塊兒火腿腸下來,投喂了到了盆沿不遠處的土地上。
原本這個穿山獸躲在盆沿下面,依靠着盆邊沿向下彎曲那塊兒地方,看似像一個山洞一樣,躲起來似乎還安全。
這會兒被許伯安用火腿腸一引誘,頓時便從裏面鑽出來,張大口咬出了那塊兒拳頭大小的火腿腸,緊緊的咬了一口下來。
相見即有緣。
既然正好遇到那幫猴子了,人家又說了要給自己送水果,許伯安尋思着也要表示一下才好。
而後,許伯安又把火腿腸掰了一塊兒下來,放在了山上的猴群中間。
許伯安剛放下去,便引起了旁側一隻猴子的注意,那猴子急忙湊了過來,伸長着腦袋,使勁兒的嗅着上面的味道。
“香,香。你們快來嘗嘗。”那猴子嘀咕了一下,立刻呼朋喚友起來。
“休要亂吃,當心有毒!”猴子頭領警惕的說道。
“這是我給你們的,放心招呼你的猴子,猴孫們吃就是了。”許伯安急忙笑着說道。
“多謝神仙爺爺。”猴子頭領滑稽的做了一個拱手的動作,而後急忙招呼自家猴子猴孫過來改善夥食。
猴群頓時沸騰了,畢竟這類美味食品,它們自打出生起都還沒接觸過呢!
許伯安正看着猴群鬧轟轟的樣子。
忽然,許伯安餘光中一道殘影一掃而過。
仔細望去,就見那穿山獸居然咬着猴群的那塊火腿腸,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跑走了。
那群猴子楞了一下,繼而發現放在地下的那塊香肉消失不見了,頓時發出一聲聲怒吼,向着穿山獸的方向追去。
那穿山獸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先前自己抓住它,也真是運氣啊。
猴群的速度并不慢,可怎奈穿山獸這玩意兒它會打洞啊,還是很擅長的那種技能。
要說比爬樹,可能穿山獸比不過猴子。
但是比鑽洞,穿山獸可不虛。
不等猴子們追上它,那隻穿山獸便已經鑽到了地下。
遇土開路,遇石繞行,如魚得水般的自在和快樂。
這家夥,怎麽感覺這天賦技能和自己的遁地術如此之相似!
真是老天爺賞飯吃的種族啊。
許伯安的視線随着穿山獸的行徑路線緊盯不舍,很快,就見小穿山獸停了下來。
而後,許伯安便看到了田鼠糧倉一般的一個地下洞穴,裏面密密麻麻的堆放着亮晶晶的鑽石,許伯安看的一陣眼熱。
好家夥,這些鑽石雖然都不大,但是密密麻麻的真讓人震撼。
這穿山獸居然自己攢了這麽多了。
看來,這鑽石礦搞不好還真是這小穿山獸所發現的。
許伯安仔細望去,忽然看到那一堆小鑽石中間,一個金光閃閃的牌子非常突兀的擠在裏面,上面似乎還有着文字圖案。
許伯安正想着怎麽拿出來觀察一下,房門被開啓的聲音傳來。
得,陳萍萍回來了。
既然穿山獸的洞穴在這裏,說明它一時半會兒肯定跑不遠。
許伯安急忙收好盆景,走出去和陳萍萍閑聊幾句,算是告知對方自己已經回來了。
陳萍萍很快就做好了中午飯。
桌子上的四菜一湯讓許伯安胃口大開。
擺放在許伯安面前的兩道菜,除了許伯安先前點名要的水果沙拉,還有一道叫做過油肉的菜。
這道菜是許伯安的母親唐蓉芝當初和鄰居家的一個阿姨學來的。
鄰居阿姨是晉西省人,這道菜是她的家鄉菜,選用的肉需要裹面油炸一遍,相當奢侈,小時候隻有重大節日才能吃上那麽一吃。
這種菜肉的用料應該是用豬肉的,但是人們用滑嫩的雞肉過油後,能烹饪出豬肉的味道,這在當時非常的解饞,畢竟豬肉比雞肉要貴,也不好買!
也就是農機廠效益好,父親許建城又是技術大拿,要不然想吃肉可太難了。
因此,這是許伯安記憶中小時候喜歡的爲數不多的一道葷菜。
許伯安夾了一筷子過油肉拌在米飯碗裏,扒拉了一口進肚子,頓時不由得點了點頭。
“别說,還真是那個味兒啊!”
陳萍萍臉上樂開了花的表情,笑道:“那是,我可是得了伯母真傳的,你多吃點兒。”
許伯安笑了笑,正想開口再說什麽,電話響了起來。
劉全有些啼笑皆非的語氣說道:“許總,那事兒的初步調查結果結果出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您彙報了。
他手裏拿着的那些符紙說是在三聖寺外的大師給的一種能讓人倒黴的‘倒黴符’,在住所燒了能讓住在那裏的人走黴運!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