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就是因爲有急事耽誤了許伯安前往新基地一探究竟,這一次,許伯安可不想耽誤了。
許伯安微微一捂肚子,表情微變,道:“不好意思陸總,方便用下家裏的衛生間麽?”
陸岩點頭道:“當然沒問題,樓梯口轉角那裏就是了。”
許伯安笑着應了一聲,便過去了。
鎖門之後,許伯安急忙視線切換進去了盆景世界的山神廟中,山神廟屋内的空中,果然有一個大氣泡正在那裏漂浮着。
這地方,和上次許伯安觀察過卻沒來得及響應召喚前往的那個氣泡一模一樣。
蔥綠色占據大半的位置,當中是一大片青灰色的範圍。
沒錯,就是這地方!
許伯安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點選了氣泡。
下一刻,許伯安的視線瞬間切換,眼前的景色變成了一個視野開闊的新地方。
許伯安的視線很高,放眼四周望去,有一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仿若一切東西都在自己的腳下一般。
定神一看,才發現還真是這樣。
這裏的神像,足足有十多米高的樣子。
原本半人高的香案,高度才及這個神像的赤着腳的腳踝處。
香案上的貢品,若不是許伯安視力好,都不太容易看清的。
整體來看,更像是一個膀大腰粗肌肉豐滿的巨靈神一般。
神像一手擒着一根狼牙棒一般的武器,另一隻手托着一座山嶽一樣的東西,目光凝視遠方。
低頭之後,許伯安才發現自己這次降臨的神像,居然是金色的。
這還是許伯安進入盆景世界後,經曆的第一個金色神像。
當然,是看起來鍍金模樣的,自然不是真金。但這也已經非常能夠體現出這尊神像與其它地方神像的不同之處了。
個頭大,顔色亮,還有……造型奇怪。
許伯安先前看到過的那些神像,大都是和藹或是威嚴的外型,展現出來的神韻,恰到好處。
可是此地的這個神像,卻與先前的常規形象截然不同。
這神像魁梧霸氣,一手擒狼牙棒,一手托着山嶽模型,雙臂隆起高高的弧度,充滿了肌肉感。
神像旁側不遠處有一個大石頭,約莫着兩三米高度的樣子,石頭圓潤有光澤,像是被盤了許久的那種珠串表面的感覺似得。
石頭正中從上到下有着殷紅的四個字,“山神尊位”。
許伯安心中無比的感慨。
這地方真是壯觀啊。
這檔次,一看就真是不一般啊。
别說是其它山神土地了,山陽城裏的那個城隍廟,都不曾有這樣的檔次和待遇啊。
不過也對,山川有大小,神仙有高低。
同樣是山,你們村後面的小山包,和五嶽名山自然是有差距的。
按照封地的不同,其神位自然也是不同的,這貌似很容易理解,也很容易被接受。
那麽問題來了,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居然能有如此排場的神位!
許伯安平行視覺遠眺,四周全是一望無際的山林。
遠處有蔥蔥郁郁的密林,稍近一些有峰巒疊嶂的山峰和怪石嶙峋的峭壁,到了眼前,卻隻有一大塊無比平整的青石闆地面。
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的陌生。
最主要的是,這地方空無一人,簡直是離譜到家了。
按照許伯安此前的經驗來說,召喚的感覺,不都是人上香才能給他帶來這種感覺嘛?
而且若是首次開啓的情況下,那都得是許伯安在靠山村那邊的山神廟下忠實的信衆才是。
可是眼下這青石廣場雖然修的宏大,但卻是真真切切的空無一人啊。
在神像足下的香案上,也沒有一根染着的立香啊!
許伯安好奇的尋找了好一會兒,都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作罷之際,忽然,許伯安隻覺得一股飄渺的聲音從耳旁傳來。
說是耳旁也不夠形象,畢竟許伯安的本體壓根就不在這個世界,所謂的聽力,更多的是一種傳達到腦海深處的感覺。
許伯安仔細辯駁,便分辨出了這道聲音的内容。
“山神爺爺在上,倘若您真的在天有靈,還請現身救我一命吧!”
許伯安一陣無語。
好家夥,你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不吉利呢。
什麽叫在天有靈,對于咱這些質樸的土地系統的神仙來說,你還不如說一句“在地有靈”“在山有靈”這類的話好聽呢。
“河伯爺爺救我,倘若您真的泉下有知,還請現身救我一命吧!”
好吧,你小子求的神仙還真不少。
不過你是真不會說話啊!
許伯安心念一動,眨眼間便視線騰空,上浮到了很高的位置,而後,以一種上帝視角,鳥瞰群山。
很快,許伯安便循聲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處山窪處的盤山小路,小路上,一輛精美的馬車立在那裏。
不遠處,幾匹狼群遊走着,虎視眈眈的注視着馬車。
那匹馬驚懼的停在那裏,焦躁不安的原地踱步,後蹄子時不時的刨着地面的土石。
許伯安視線瞬間拉近,而後,便看清了當場的情況。
馬車裏,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子有些驚恐的蜷縮在裏面。
在他的腳下,一卷跌落的不知道是某種動物皮卷上,繪着似乎是地形圖的東西。
許伯安依稀可見,上面标注着的“山陽”二字。想必那地方代表的便是山陽城了!
隻是不知道這地方距離山陽城能有多遠!
馬車車廂外,一個面色顯老的男人坐在外側的長沿上,一手拿着馬鞭,一手緊緊地拽着馬的缰繩,神情淡漠,和馬車内的年輕男子臉上那緊張和不知所措的神情截然不同。
攔在馬車前的那幾匹狼,各個精壯肥碩。
比之許伯安先前在靠山村那邊遇到的那七匹較爲瘦弱的狼,簡直就是兩種生活狀态。
這讓許伯安很是好奇,難不成這林子裏沒遭旱災!
這些惡狼們倒是吃的各個膘肥體壯啊!
隻不過,讓許伯安好奇的是,尋常來說,狼群都是有頭狼的。
畢竟狼大多都是群聚類的,沒有個頭目也不太方便,更不利于群居生活。
隻是許伯安觀察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明顯的發現,這些狼,似乎都沒什麽氣勢上異于他狼,與之截然不同的啊!
下一刻,不等許伯安找到這群狼的頭狼,忽然,一隻狼已經率先發動,直撲那馬車而去。
說是直撲馬車,倒不如說是直撲那匹馬。
在這些狼的眼裏,龐然大物的那匹馬,總比後面幹癟的老頭有吸引力。
無論是大量的食物,還是可能會有的威脅,區區一個小老頭,和一匹駿馬都是沒法比的。
然而,下一刻,那匹狼便後悔了。
眼看那匹馬就在眼前,似乎自己的爪子再向前一點,就能抓到那匹馬的脖子。
屆時,狼牙附着其上,一口下去,這匹馬立刻就得丢了半條命。
再來幾口,絕對不吱聲死的透透的了。
然而,這匹狼想象中的美好場景并沒有出現。
那位倚在馬車上的老者忽然動了。
隻見他擡手一甩,手中的馬鞭瞬間爆發出強有力的聲響,似乎是破空的聲音。
下一刻,這柄長長的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撲過來的惡狼身上。
那惡狼還沒來得及躲閃,頓時便覺得腦袋上一陣刺痛傳來。
而後力道盡數卸空,連身形也無法保持,頓時淩空一滞,繼而向後摔倒了過去。
許伯安看在眼裏,頓時歎爲觀止。
好家夥,這個車夫是個高手啊。
按照常規情況來說,這匹狼至少得在一百斤往上了。
再加上猛然沖擊的力道,這力量絕對不小了。
這人的一鞭子居然能抽打的惡狼倒退回去,而且自己卻仿佛很是淡定,絲毫沒有慌亂或者激動的感覺。
完全就像是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兒一般。
率先發起沖鋒的那匹狼受傷,那些狼群中的其它惡狼卻也絲毫不怕,見狀反倒更是兇猛。
再次多方聯動,向着馬車發起了沖鋒。
三匹惡狼戰術遊走着,分别從三個不同的角度沖向了馬車。
這次,他們的目标卻是車夫!
似乎是知道了最大的威脅,來自于這個略顯幹癟的男人。
可是結果卻依舊未能讓它們如願。
那男人好生厲害。
就在那三匹狼分别從不同的方向撲過來的一刹那,隻見他擡起鞭子來當先抽中一匹最先沖到近身處的狼。
繼而,手臂猛然一摟,将右側攻擊來的那匹狼的脖頸處長毛瞬間抓在手裏,而後随手一丢,直接将這匹狼砸在了另一側飛撲來的惡狼身上。
頓時,除了正面撲來的那隻狼被擊退外,左右兩側的兩匹狼也瞬間被砸飛出去,飛入了小路旁側的山坡下。
發出陣陣哀嚎。
似乎是終于看到了同伴們的慘樣,餘下的幾匹狼并沒有再繼續進攻。
而後咧嘴露着漸漸的狼牙沖着馬車低沉的嘶吼了幾聲,而後轉過身去,夾着尾巴一踮一踮的離開了。
許伯安看的有些入神。
這男人的本事還真是了不得啊。
同等比例下,男人的體重怕是才一百出頭,瘦弱的外型簡直像是營養不良一般。
但是面對一群虎視眈眈的惡狼,卻能臨危不懼,更是非常輕松的将這些惡狼趕走。
這樣的本事,說他是掃地神僧般的隐藏角色,都不會讓人覺得詫異。
“少爺,那些攔路的惡狼走了!”
“啊?真的?”馬車内的年輕男子似乎有些不相信,輕輕的掀開了馬車上的遮擋蓮,透過一道縫向外觀察。
“真的少爺,我怎麽會騙你呢!”老者淡淡的回應着。
年輕男子四下張望一番。
果然,前面攔路的那些惡狼,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是你做的?”
趕車的年老人笑着輕聲說道:“也是咱們運氣好,我就是拿着馬鞭甩了幾下,吓唬了吓唬它們,沒想到它們就都被吓跑了。”
吓唬?你把那一鞭子下去能打出破空聲,一鞭子抽在狼的身上能把狼抽的倒飛出去。
這樣的本事,這樣的力量,這能說是吓唬?
謙虛的有些過頭了吧。
許伯安明白馬夫老者是在藏拙,隻是不知道原因是爲何。
但這事兒和他也沒什麽關系,許伯安也不感興趣。
他倒是對自己如何被召喚到這裏的非常感興趣。難不成就是那馬車内的男子口頭求了一番,這就行了?
連香都不用上的,這麽草率?流程未免太簡化了。
馬車裏受到驚吓一直捂着頭蜷縮在角落的年輕男人聞言,這才敢把簾子多拉開了一些,以一種劫後餘生的語氣說道:“太幸運了!怪不得算命的說我吉人自有天相呢。好了,咱們繼續趕路吧。争取天黑之前,趕到城裏去打尖住店,這鬼地方我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馬夫笑了笑,應了一聲“哎”,而後猛然抽動鞭子,打在馬山上,瞬間,停擺的馬車再啓,緩緩向前走去。
許伯安看在眼裏,不由得有些發笑。
這哪兒來的笨蛋少爺,高手就在眼前,他居然能夠不認識,也真是夠夠的了!
許伯安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意思了,就把視線注意力從他們的身上剝離出來。
畢竟馬車内的男子已然安全,那怕真是他口頭召喚的自己,如今沒了危險,也沒什麽值得關注的了。
雖然許伯安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也沒打算一直跟着他給他當保姆。
接下來,許伯安以上帝視覺騰空四處遊走一番,才發現這次自己的活動範圍大的可怕,整整覆蓋了周邊延綿不絕的這片大山,說是一望無際都不爲過。
如此看來,這尊山神的封地還真是大啊!
遠處的密林,看起來仿若遠在天邊。
許伯安視線一個縮進,便能瞬間抵達,而後更是在這蔥郁的密林中間看到了一處不小的泉眼。
好家夥,怪不得這地方還有不少樹植長勢很好。
因爲旱情的緣故。不少地方的植物都已經幹死了,大樹也都有了枯态。
可是這地方的這一片密林,卻依然蔥郁,壓根就沒受到幹旱的影響。
想來十有八九便是靠着這一孔泉眼流出來的溪流吧。
這座山延綿多遠,許伯安不清楚,但是一圈飛速遊走下來,許伯安就聽到現實世界中,有人在叫自己了。
“許總,你沒什麽事兒吧?”這是陸岩的聲音。
在家裏找出藥箱尋出銀針後,陸岩卻遲遲等不到許伯安的歸來。
擔心許伯安在廁所裏有什麽事兒,陸岩這才過來敲了敲門,開口發問。
畢竟人們到了這個年紀和這個崗位上,很多時候想要養生也是生不由己的。
所以拖着疲憊的身體常年工作,忽然來個猝死啥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陸岩才擔心的親自找上門來。
許伯安瞬間便從盆景世界中抽離了出來。
“沒事兒,陸總,就是昨天有些吃壞肚子了,不算嚴重,稍等,我這就出來。”說話間,許伯安用力摁下沖水馬桶,制造了一點兒合理的動靜。
而後,簡單洗了洗手,笑着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向着陸岩輕輕笑了笑。
陸岩卻是鼻翼微微一動,好家夥,這衛生間怎麽有股大自然的味道。
自己不在家的時候,保姆買了新的香薰和空氣清醒劑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