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故事太淺了,沒有任何有意思的轉折。
不過許伯安還是很好奇,這個承諾要照顧嫂夫人的男子,他的嫂夫人到底是何等模樣。
畢竟許伯安所知道的上一個賣炊餅的人家裏,可是有着一等一的美人。
這種話題,年邁的李看山倒是不以爲然。
聽着人們雜亂無章的話語,李看山擺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道:“願意出去跑這一趟的,到那裏集合,咱們統一登記一下。”
眼看李看山有條不紊的招呼着人們去登記了。
許伯安想了想,起身去廚房裏打開冰箱掃了一眼。
冰箱的冷藏區域内,放着草莓醬、沙拉醬、芝麻醬。
還有新鮮的芹菜、秋葵、有機菜花、娃娃菜、生菜。
再往下看,還放着一塊密封在包裝袋裏的鮮豆腐,還有一塊已經切成了肉塊的三彙冷鮮肉,看樣子這是要準備做紅燒肉用喽。
許伯安拿出豆腐打開外包裝切下來一塊,大小和兩個一次性打火機的體積相仿。
又用牙簽紮了兩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塊,加起來足足也有火柴盒那麽大。
這些東西看似剛夠塞牙縫,在盆景内的小家夥們面前,卻能塞滿一間房子了。
而後,許伯安又拿出娃娃菜,撕下來一片菜葉,将豬肉和豆腐托住,這樣一來,肉和豆腐不容易髒了,至于菜葉子,還是很容易洗幹淨的。
當然,小人們們洗的時候,還是要切割開才能方便洗。
畢竟那片大約隻有許伯安巴掌大小的菜葉子,放在盆景世界中,大約能夠覆蓋土樓的半個房頂了!
現實世界的東西,放入盆景世界後,雖然在盆景外看去,似乎沒什麽變化,但是在小人們眼裏,卻是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盆景世界現有的這片能被許伯安青松觀察到的區域,也并非是隻有肉眼看到的盆景大小乘以簡單的倍數就能解釋明白的,至少上次許伯安加大了一次視線範圍後,盆景内的可視空間的變化,就是圓形的範圍,而并非是盆景的矩形形狀。
在外面看來,可能是平平無奇的一個盆景,隻有不到一米長,半米多寬的樣子。展現出來的情形也隻是顯著的山峰和密林。
但是許伯安實際進去之後才會發現,這東西是别有洞天的。
就像是咱們在飛機上向下看着大地時,似乎很藐小,很多東西都看不清甚至看不到,隻能看個大概。
但是真到降落之際,才發現并非如此的。
盆景世界也是一樣,尋常肉眼所見的盆景外景,隻是類似僞裝的假象。
許伯安觀察過,雖然看似相較于外面的東西,放入盆景内的東西似乎一切都還沒變,但是在盆景世界中,小人們看到拿到的東西卻發生了質的變化。
比如說,一塊鹌鹑蛋大小的豬肉,重量也就幾十克,讓正常成年人來吃,隻能說是淡個嘴,連拿味也拿不出來味道。
可是在盆景中,這塊肉可足足是一個小人兒身高的兩倍左右,更有着數人合抱那麽粗,趴在上面啃一頓吃到飽,在許伯安看來,也就吃了綠豆大小模樣罷了。宛若喂了一隻螞蟻一般。
所以,許伯安大緻推測了一下。
盆景内取出來的物品,能夠按照許伯安所在的現實世界進行一定的放大和增質。
同理,許伯安放入盆景内的物品,雖然沒有實際的變化,但是在盆景内,它的質量卻随着盆景内同類物品的質量,随着盆景内的自然規則或者說是世界規則産生了幾何倍數的增長變化。
至于具體倍數,那是因物而異的,也不好說。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豬肉進去後,還是一模一樣的豬肉,不會說細胞變大,或者是肉質變得和海綿一樣松軟。
更簡單的來說,盆景世界内的一切物體按照體積來算,都比許伯安所在的世界的東西小了數百倍。單說重量的話,卻并非是按照等同于體積倍數的增長同樣的幾何倍數,許伯安眼中的物體放進去以後,可能是在小人視線中展現出長寬高各增加了幾百倍的模樣,但是在小人世界實際稱量時,重量至少也得是長乘寬再乘以高的倍數。
再加上由于兩個世界的重力引力和稱量上的差距,實際上就還是有些許的不同的。
隻是許伯安并非是專業科研人員,倒也沒具體研究這些。
他隻是知道,小人們的食量很少就是了。
因此,許伯安這次選擇的這點兒東西,雖然僅僅是看似不多的豆腐和肉類還有僅僅一片菜葉子,卻也已經足夠靠山村這些小家夥兒們吃很長一段時間了。
想了想,許伯安又從一旁取了一小袋榨菜出來,剪破包裝袋,将榨菜倒在了一個塑料瓶蓋裏。榨菜比較容易儲存且不易變質,小人們外出的時候帶一些在路上搭配着幹糧吃,既方便攜帶,又不至于壞的太快,再合适不過了。
準備好這些東西後,許伯安用那片生菜葉子托着肉和豆腐,連同那一瓶蓋的榨菜,一起放在了李看山等人集合的空地旁。
“李看山,這些吃食,你們要盡快處理,以免放壞,具體如何使用,你可以酌情分配安排。你們的兩個糧倉,我也會爲你們即刻填滿。”
說話間,許伯安又去廚房的米桶和面袋中伸手舀了一些米面,依次倒入了先前給靠山村米面時的兩個紙杯中。滿滿的兩杯米面,足以讓這些小人兒心安。
看到天上接連降下神迹,人們更是紛紛歡呼。
“我的個親娘四舅老爺的,這是……肉!好大的一塊肉啊。好像是……豬肉!”
“天啊,這塊肉比俺家以前養的白白胖胖的五百斤大肥豬還大哩,你們瞧那肥膘,要是熬制一些油出來,肯定很香的吧。”
“天啊,這要是一塊豬肉,仙界的豬得多大啊!真是不敢想象。”
“嘿,要真的是豬肉的話,炸出來的油渣那才叫香呢,一口一個嘎嘣脆,一口一個不吱聲。”
“你們懂個屁,這肉皮才叫香呢,尤其是這種又肥又厚的豬皮,割下來切成一段一段的,你就熬吧,熬成靓湯以後放着它别管了,等上一夜,粘連在一起成了軟軟的冰塊狀後,再切成一片一片的,蘸着酸汁蒜泥吃,那才叫美味。”
“一群敗家玩意兒,要我說啊,這肉每天用布子擦一下,再把沾了肉上葷油的布子在熱水裏燙一下,裏面的油花可就出來了,再用來做飯,那就夠香了。這肉至少得放到新年才舍得吃把。”
“嘿,呂老扣啊呂老扣,早就聽說你會過日子了,沒想到你特涼的還真是個人才。你是不了解山神爺爺的做派啊,隻要你好好幹,才不用這麽扣扣巴巴的過日子呢。”
“你們看,那大肉旁邊白色的東西是什麽,看起來軟軟糯糯彈性十足的,也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呢。”
“難道,那也是一種肉,仙界的靈獸的肉?”
“有道理,那東西白白淨淨的,光滑無比,看上去……似乎像是魚類的肉質。”
看到小人們一本正經的把豆腐猜測成了魚肉,許伯安一陣無語。
他這才知道,看來大景朝還沒有豆腐這東西啊。
要不然,這種價格低廉的食物,普通人也不至于所有人都沒吃過吧。
許伯安依稀記得,這豆腐的曆史可以上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是封建社會一位煉丹術士在煉丹的時候出現了程序上的錯誤,這才偶然發現了豆腐。
也不知道盆景世界裏有沒有道士之類的人物煉丹,如果有的話,興許能夠偶爾失誤的時候,煉制出鹵水豆腐來呢。
想到這有趣的推測,許伯安心裏一樂,笑了出來。
笑容還沒徹底展開,忽然,許伯安的表情又停滞了。
什麽情況?
香火願力居然顫動了一下!
這說明什麽!
許伯安仔細回憶着剛才霎那間的過往。
就在自己剛才打趣着“煉丹”這事兒的時候,香火願力顫動起來的。
許伯安明白,香火願力的顫動,一般是代表着自己當時所想所念的事情,能夠消耗香火願力實現!
這麽說來,莫非,盆景世界内,真有煉丹這一說!
還叫人給煉成了?
香火願力再度顫動。
許伯安眼神一亮。
猜對了,看來,真有人煉丹煉成了。
香火願力顫動的意思是!
我也行!
這……還等什麽?
我行我上啊!
許伯安急忙心中默念:消耗香火願力,掌握煉丹技術!
下一刻,許伯安再度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醍醐灌頂般的感覺。
……
他是一位藥師。
精通百草藥性,熟知人體穴脈的秘密。
爲了治療各類疾病,他學習着配着各種藥草。
爲了配置各類藥物,激發藥效且便于攜帶和服用,他開始嘗試着将藥草燒煮,進而進行凝丸制作。
最終,他熟練的掌握了火煉和水煉兩種煉丹之術。
火煉,便是将藥物在鼎中進行烤制,依靠着各類藥性的相輔相成,凝結成新的藥丸,說是藥丸,其實也有很多是不規則的形狀。
水煉,是将藥物在鍋中熬煮,晾曬之後搭配可食用的麥粉和湯,制作成方便攜帶的藥丸。
……
許伯安很快便清醒了過來,而後便有些失望。
好嘛,這根本就和自己想象的煉丹之術不一樣。
許伯安想的煉丹之術,乃是仙俠一般,能夠以天材地寶的靈藥,煉制無所不能的仙丹神藥。
可是眼下掌握的這些知識内容,似乎隻是将自己在張大夫的祖傳醫書上學來的一些煉藥之術,和盆景世界内的一些醫藥之術,給巧妙的融會貫通了!
這大餅畫的,得虧現在香火願力還比較多,要不然這波消耗還不得心疼死啊!
……
喝完魚湯,許伯安身上暖烘烘的。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啊。
靠山村這邊也沒啥可看的了,不如去山陽城再溜達一圈。
正好看看山陽城那些百姓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兒,怎麽忽然就給自己整了個“萬人敬仰”的成就出來!
許伯安消耗香火願力,視線瞬間便切換到了山陽城。
他在山陽城内出現的地方,依然是熟悉的城隍廟神像位置。
放眼望去,依舊還有不少民工在忙碌着。
不同的是,此時的視線内,先前的那些工人終于沒再繼續施工。
此時倒也正忙活着,忙裏忙完正在将已經在這裏放置好的一些木料和石料等東西向遠處的推車上搬運,顯然是準備撤場了。
不錯,王朝還是聽招呼的。
最主要的是,不用再擔心自己的視線會被封在這小小的城隍廟房屋内了。
許伯安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便發現新上任的捕頭老焦正在一旁與人聊天。
在場的熟人,隻有這一位了,許伯安自然便下意識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老焦身上。
“師父,您都這把年紀了,怎麽能開這苦力的活兒了。”老焦向着一個年邁的民工發問。
那民工佝偻着身軀,頭發花白,許伯安甚至一下子沒能看出此人的年紀來。
“唔……官爺……這……這使不得啊。小民見過……”民工老者有些忌憚的想要下跪,卻被老焦一把攙扶住了。
“師父,不論怎麽說,我都是你的徒弟啊,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你怎麽能向我下跪呢。”
民工老者不住的點頭,低着頭言語道:“使得,使得,現在你是官,我是民,民見官,是必須要行禮的。”
老焦索性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師父,你不是被提調到青木府衙門裏任職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做這些活兒!”
民工老者低聲歎息,道:“嘿,這天下的事情,不好說啊。青木旗大部人馬禍亂,我因不願與之苟合,被辭退了。”
老焦聞言,急忙又問:“那現如今青雲軍新任總兵郭文忠肅清亂軍,你就可以官複原職了吧?”
民工老者搖了搖頭,自嘲的語氣說道:“我算什麽官,區區一不入流的小卒而已,何況我那位置上已經有人了,我還如何回得去。”
老焦不甘心的說道:“師父,我幫你上書,這事兒不能就這麽不了了之吧。”
老者擺擺手,道:“罷了,現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背靠的可是青木府府丞大人的外甥,争不過的。”
老焦眨眨眼,疑惑的說道:“當年調您入青木府衙門的人,不就是府丞大人的外甥嘛,怎麽……”
民工老者擺擺手,一副看破世俗的姿态說道:“天下來來往往皆爲利也。好了官爺,我得繼續做工了,要不然可掙不到今天的口糧了。”
老焦一把拉住師父,道:“師父,我想請你重入班房,幫我一同管理山陽縣治安。”
老者擺擺手,道:“大可不必,你我如今這般相處,尚能落下一絲彼此間的善念和情誼,倘若共處一地共事,勢必會有紛争,最終會導緻好感皆破,情誼無存的。”
老焦面色複雜的望着昔日恩師,忽然靈機一動,道:“師父,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地方,人們能夠安居樂業,沒有壓迫,沒有不公,而且……安全!我覺得你要是肯去那裏,再合适不過了。”
民工老者微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天下怎麽能有那種地方,你就别哄我這個老家夥了。”
“師傅,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想必你也知道城隍廟神仙爺爺顯靈的事兒了,其實我說的那地方,就是那位神仙的福澤之地。”老焦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此話當真?”民工老者臉上露出一絲期許的神情。
老焦斬釘截鐵的說道:“千真萬确!”
民工老者閉着眼沉思一下,道:“我明天給你答複吧,眼下這活兒,我已經允諾出去了。”
老焦點點頭,這才放開抓着的老者的手,任由他離開。
他知道,師父是一位信守承諾的人,這活兒,不答應就罷了,既然答應了,一定要做好做完才算。
眼看老者忙碌起來,老焦準備離開。
許伯安當即問道:“老焦,這是在做什麽?”
老焦自從當了捕頭之後,可謂是意氣風發。
先前還因爲忙着抗敵,擔負了不少山陽令小頭目的工作,忙的腳打後腦勺。
現如今縣城終于穩定下來了,終于有了當領導的感覺。
這不,正值山陽縣百廢俱興,大興土木,山陽城新任捕頭大人、焦捕頭帶着一種小弟下來視察工作了。
“回山神爺爺的話,我正在巡邏街道呢,正好巡邏到這附近,過來看看。”
許伯安又和老焦交流了一番。
才知道之前自己佯裝怒火離開山陽城後,王朝的一番言論引起了山陽城中百姓對山神爺爺的無比欽佩。
這才使得自己那麽快便得到了那樣多的信衆,收獲了“萬人敬仰”的成就。
這便是影響力的作用,怪不得越是官職大,地位高的人向自己上香,自己才會得到更多的香火願力。
同樣的話,從平民嘴裏說出來,和從一縣之尊口中說出來的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原來香火願力的考量,都是有依據可究的。
在山陽城内觀察了一會兒,也沒什麽有趣的樂子。
倒是城内顯眼的建築聚香坊,頗爲熱鬧。
本着從衆的心理,許伯安視線縮進,抵達聚香坊旁側。
透視神通術一開,聚香坊内情況一覽無餘。
聚香坊大廳内,莺歌燕舞一片。
各個包廂房間内,更是春色滿園,雅緻清涼。
最爲賞心悅目的,要屬許伯安的一位老熟人,李青石在的一間大包廂内了。
大約一百平米左右的一個房間内,一個巨大的厚實的實木桌子當中而立。
桌子上,七八位身姿秀美的女子,穿着顔色各異的薄紗綢衣長袖起舞,無論是身形還是舞姿,都非常優美、曼妙。
怪不得有人吐槽說“仙子不在人間,在包間”呢,讓這些專業的人跳出來,還真有點兒仙氣飄飄的意思。
隻可惜許伯安雖然可以穿過牆壁看到裏面的盛況,但卻沒辦法拍攝記錄下來。
要不然,這視頻若是上傳到快音APP上,絕對的熱門!
這才叫一頂一的古典舞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