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紅作爲茶葉行當的專業人士,她對自己給的那份茶葉的價值是非常明白的。
并且當初對許伯安茶葉的評測,也是她給出的參考。
能讓她說出高價的數額,絕不會僅僅是尋常價格的翻倍數額。
許伯安笑了笑,道:“其實我還不想售賣那點兒茶葉,畢竟你也知道,我也沒多少嘛!但我還是很好奇,到底對方給出了怎樣的價錢,才能讓你這個見多識廣的行家裏手都覺得是高價!”
張曉紅輕笑道:“許總,你的這批茶葉濕重是五斤九兩,炒制出來的成品有三斤一兩!口味非常棒,至少在我看來,比我品過的國賓級大紅袍絲毫不差。按照先前我跟您的估算,您的這些茶葉,單價最高能賣到八萬元一斤的價格,最多不超過十萬!
對方給出的價格,卻是這個最高價格的五倍!一斤五十萬。甚至比國賓級别的大紅袍價格還要高出許多。雖然上面還有母株大紅袍的價格更爲昂貴,但因爲母株大紅袍已經禁止采摘,非常稀缺的原故,一向是有價無市,或是有市無價,總之,如果不是圈子裏的熟人,外人很難買到母株大紅袍的。總的來說,對方給出的這個價格,已經遠超常規市面上流通的所有茶葉了。”
許伯安聞言,甚是滿意。
一斤茶葉賣五十萬!
什麽概念,這都已經完全趕得上黃金的價格了,絕對算得上是天價了。
尤其是對于許伯安來說,得到的如此簡單,這絕對是妥妥的天上掉餡餅,
先前聽牛十二曾經說過,這些茶葉都是他們随手采摘的,數量上算不得稀缺。
若是自己願意從盆景世界中采摘一部分出來進行售賣,必然能大賺一筆。
不過許伯安倒是沒打算這麽幹。
茶葉這種東西,擔的上“物以稀爲貴”這樣的評價。
一旦出現的多了,價格将會直線暴跌不說,在很多人的眼裏,都沒有這麽珍貴了。
畢竟能喝得起好茶的人,那可絕對是非富即貴的存在。
他們追求的除了品質和價格之外,還有獨一無二的特性!
我能擁有的東西,别的同類人士沒有,這就叫獨一無二。
當然,這東西必須是真正有價值的才行,總不能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相同的兩片樹葉,我采摘一片就是獨一無二了。
必須是所有人都想要,但卻求而不得,隻有我自己獨一份兒,這才叫獨一無二!
至于錢,呵呵。
能喝到這種檔次茶葉的人,要麽是非常有錢的人,要麽是不在乎價格的人。
許伯安想了想,才說道:“好吧,既然對方誠意滿滿,又是第一個如此識貨的人,我可以忍痛割愛讓一些出去。其實打心底裏我還是不想賣的,也是想讨個喜氣的彩頭,便讓一斤給對方吧,這也算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了,對吧。”
許伯安還有半句話沒說。
能出這個價錢買茶葉的,十有八九絕非一般的富貴人士。
許伯安的這個茶葉雖然好,但對許伯安來說,卻和幾百塊錢的茶葉也沒什麽兩樣。
他對茶葉,遠遠談不上鍾愛,隻是覺得喝水有點兒淡嘴罷了。
所以,這些茶葉在許伯安的手中,根本發揮不出來應有的功效,至少不能價值最大化。
想要價值最大化,必須得讓它作爲一種人與人溝通的介質,流通起來。
酒香也怕巷子深,隻有将這茶葉推介出去,在上層圈子裏流通起來,才能體現它應有的價值!
許伯安倒也沒打算刻意巴結權貴,但是對方如此有誠意,自己又不是特别的非要不可,轉讓一點兒出去,也算是與人爲善了。
張曉紅笑道:“不愧是許總啊,聽您這麽一說,我感覺我的格局都打開了不少呢。那您看您要不要和對方見個面?坐下來聊聊,交個朋友什麽的。”
許伯安卻是擺擺手,道:“暫時還是不用了,我這邊忙的抽不開身,你那邊方便的話,辛苦你幫我對接一下好了。”
“感謝許總對我的信任!”張曉紅開心不已的說道。
自家的一席茶舍開業這麽多年來,雖然也算是生意蒸蒸日上,但也隻是家庭小作坊的營收情況,總是突破不了層級,隻能在尋常人群中流通。
這次許伯安這份極品大紅袍的出現,不僅幫她吸引來了如此層級貴客,更是幫助一席茶舍的産品,一躍進入了更高層次貴人的視線中。
這是非常難得的。
畢竟隻有先入了人家的眼,自己的産品才能有機會在人家那個層次的人員圈子中流通。才能讓自家的茶舍提高一個檔次。
這也和很多商業化的場所,懸挂和權貴人士或是名人的合影是一樣的道理。
無非是宣揚一種我這裏可是某某人都點贊的地方,在他之下,還有誰能說個不好?
挂了電話,許伯安繼續想着玄鐵紫竹竹筍的事情。
五十萬雖然不少,但是對于現在的許伯安來說,也僅僅是能讓他稀奇一下而已,根本引不起他太多的關注。
倒是可以配置增長壽命的靈藥,才是許伯安急切追求的東西。
畢竟對于長壽的追尋,是從古至今幾千年來人們最熱切的東西,無論是王侯将相,還是販夫走卒,都有着同樣的追求和向往。
确定了這些根須是玄鐵紫竹的根須,許伯安便想着再去找一次大蜜蜜和她的助理。
要先搞清楚這包藥材的來曆才行。
想到這裏,許伯安便準備給大蜜蜜的助理撥了個電話。
畢竟大蜜蜜昏迷的時候,是她的這個助理全權負責相關事項的處理的。
這藥十有八九也是女助理去抓的,所以問她要比問大蜜蜜能更直接的拿到第一手消息。
許伯安在通話記錄裏找到大蜜蜜助理的電話,剛想按下撥出鍵,手機屏幕上卻忽然閃出一個來電信息。
大蜜蜜的來電。
還真是巧了。
許伯安接通電話,笑道:“太巧了楊小姐,我剛準備聯系你們。”
大蜜蜜笑道:“要麽說我和楊先生您有緣呢!是這樣的楊先生,我這邊忽然接到一個挺着急的消息,得趕快返回京城一趟,原本是想在東江這邊住幾天,請您吃個飯的,眼下也沒時間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許伯安道:“你太客氣了,忙是好事兒嘛。對了,這副藥還在我這裏,你們還在二院嘛?我現在就送過去。”
大蜜蜜道:“不用了許先生,我這邊因爲着急,已經在去往江城機場的路上,您都說了我現在沒什麽問題了,那服藥我也就不浪費了,您自行處理就是了。”
聽對方這麽說,許伯安也沒再堅持,轉而問道:“對了,方便我跟你的助理聊兩句麽?我想問問她關于抓藥的事兒。”
“她就在我旁邊呢,您稍等楊先生。”說罷,大蜜蜜便把手機給了旁邊的女助理。
很快,電話裏傳出來了女助理的聲音。
“您好許先生!您找我。”
許伯安問道:“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這藥材是在哪裏抓的?”
女助理沒有直接回答許伯安的問題,反倒是警惕的問了一句:“許先生,這藥材有什麽問題嗎?”
因爲大蜜蜜是公衆人物,有時候很多問題都有着或明或暗的大小坑,所以女助理講話非常的謹慎。
許伯安倒也沒在意,笑道:“沒什麽問題,隻是這副藥材的效果遠比我想象的要好不少,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他們的藥材藥效比較好,想知道一下渠道而已。”
大蜜蜜的女助理回答道:“抱歉許先生,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擔心有什麽節外生枝的事兒。您說的藥材我都是在港島這邊一個很大的藥房,保和堂購買的。保和堂在這邊很有名氣,據說祖上是皇宮裏的禦醫出生呢。”
保和堂?
記下了。
許伯安笑道:“好的,謝謝了。回頭我機會,我也去逛一逛,買一些自己要用的藥材。”
“您客氣了許先生,我把電話給大蜜蜜了。”
大蜜蜜接過電話,道:“許先生,您要是着急想買什麽藥材的話,我樂意托港島那邊的朋友買下來郵寄給你的。”
許伯安婉拒道:“謝謝了,我還沒想好,如果有需要,我再麻煩你好了。”
大蜜蜜忙嬌笑道:“怎麽能是麻煩呢,您太客氣了,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麽謝您的。總之,有事兒需要我的,您千萬别客氣。”
閑聊幾句,兩人便挂了電話。
許伯安之所以不想麻煩大蜜蜜的朋友關系,是因爲許伯安不太想洩漏自己想要找玄鐵紫竹竹筍的事情。
大蜜蜜等人雖然不知道某些藥物的功效,但是許伯安可不會認爲普天之下隻有自己知道玄鐵紫竹配置長壽藥的事情。
萬一回頭點醒了别人,這事兒的競争可就更激烈了。
許伯安可不認爲,自己的人脈圈子能比得上那些在中醫藥行業裏浸淫了多年的行業精英們。
許伯安在這裏瞎忙活的同時。
北郊一席茶舍。
張曉紅和張磊夫妻倆小心翼翼的稱量出了五百克的茶葉。
尋常茶葉差個幾兩倒也沒什麽,眼下這茶葉可是一斤五十萬的天價,一克一千元!
絲毫馬虎不得!
夫妻倆的對面,一個似乎手裏拎着一個手持式拍照杆的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兩人手裏的茶葉。
“再來一點兒,老闆,老闆娘,再稍稍多給我一點兒嘛!”
張曉紅面色含笑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位老闆,您也知道,這東西不敢說百年難遇,但也是非常難求啊,我好不容易才說通茶葉的主人忍痛割愛的讓了一斤給您,實在是不敢超出啊。”
男人聞言,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嘴,道:“行吧,謝謝你們了。不過我還是想有機會的話見一下那位老闆,麻煩回頭您二位再幫我說說。”
張曉紅點頭道:“我們盡量吧,那位老闆很低調的。”
“拜托了!”男人說話間,又指了指旁側一個茶餅,道:“這普洱茶是三百八是吧,幫我裝上二十餅。”
張曉紅不由得咂舌,真是壕無人性啊。
爲了讓自己幫忙,這茶餅一買就是二十個,純純的爲了照顧自己的生意啊。
畢竟能喝的起五十萬一斤茶葉的人,你很難想象他會去喝幾百塊好幾斤的茶餅。
人家要買東西,張曉紅作爲賣家,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隻不過她還是很難想像,眼前這個風塵仆仆的不起眼的年輕男人,居然能一次性刷五十萬元的鈔票面不改色。
果然,越有錢越低調啊。
張曉紅當即裝了二十個普洱茶餅出來,又往裏面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鐵罐子,遞給了男子,笑道:“正好還有一罐兒自己炒制的明前龍井,送您一份嘗嘗,也算是幫我把把關。”
男子微笑一下,輕聲道:“謝了,再見。”
說話間,便又掃了錢過去。
張曉紅擺擺手:“好說,老闆您慢走。”
兩口子和這位,賣茶葉的老闆寒暄着,笑呵呵的親自送了這位大客戶出了院門。
看到眼前那輛極其簡陋的手推車走遠了,張曉紅的男人張磊表情豐富,頗爲八卦的問道:“唉,媳婦兒,你說這家夥到底是哪兒來的那麽多錢啊!”
張曉紅白了丈夫一眼,道:“你這股勁兒又上來了,你瞎操心什麽,咱們自己掙自己的錢就行了,管别人那麽多。”
張磊絲毫不在乎妻子的白眼,自顧自的說道:“嘿,你剛才也看見了,他就是一個戶外主播嘛,就是那種搞什麽徒步一萬裏,徒步上高原之類的主播。關鍵他還是假徒步,我都看到他那手推車上還有發動機了!你注意到沒!你說現在搞直播,就這麽賺錢?”
張曉紅瞪眼道:“想什麽呢你?一天天的腦洞就特别大!你釣魚就已經夠見不到人了,我一年到頭都快有一半的時間覺得自己是寡婦了,你難不成還想出去搞什麽戶外徒步的直播?那幹脆咱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算了,還過什麽日子!”
張磊笑着讨好自家媳婦兒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媳婦兒,我嘴欠兒行了吧,我就是覺得這玩意兒來錢也太快了吧,那可是五十萬啊,說花就花出去了!”
張曉紅歎了口氣,道:“你動動腦子成不,肯花五十萬買茶葉的人,你覺得人家不識貨嘛?人家肯定是認爲這茶葉值那個價錢,或者說這份茶葉送出去的價值,遠超這個價錢啊!”
張磊疑惑道:“不是,他一個玩戶外徒步直播的小主播,能有這份兒能力,那他還受這個罪做什麽!”
張曉紅無奈地看着童趣的老公,随口道:“行了,你管人家呢!人家樂意行了呗!”
張磊點點頭,道:“哦!老婆你說得對,嘿嘿,那啥,今日份的茶葉我炒完了,暫時沒什麽事兒了吧?”
張曉紅斜眼望向張磊,道:“又想釣魚去了是吧,沒門兒,快去,趕緊把許先生這茶葉好好的包裝一下,還有,喏,把我爸給我的這把小茶刀拿出來,一并包裝進去,送給許先生。”
張磊瞪大了眼睛,頗感意外的說道:“什麽?那可是你們家的傳家寶啊,你就這麽送出去了?”
“什麽傳家寶!我爸跟咱們鬧着玩兒呢,也就是看起來古老一些罷了,其實早就找人看過了,兩百塊也不值!我家裏各種古董茶刀兒多着呢,都是我爸年輕的時候瞎搗鼓玩古董淘回來的!”張曉紅笑呵呵的說着,拉開一旁的小抽屜,取出了一把造型古樸的小劍遞給了張磊。
也就是許伯安不在這裏,要不然,他一定能發現,這把小劍的外型,居然和先前在山陽城看到的紫衣衛青鳥白鹭來時,帶着的那柄寶劍,一模一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