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中已經開始閃現對飛刀之術的感悟。
醍醐灌頂的技能傳授,再度開啓。
這段記憶是從孩童時代開啓的。
家庭貧困的他從小要驅趕村子裏的羊群上山去吃草,以獲得報酬來養活自己。
爲了方便管理羊群,除了用鞭子之外,他還習慣用投擲石頭的方式來管理遠處的羊群。
通過這種遠近結合的方式,不僅能讓羊群在山裏盡可能自由地奔跑和覓食,又不會使得它們走脫,跑出自己的視線範圍。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他的手臂越來越有力,投擲石頭的技巧也越來越娴熟,練就了一手精準投擲石頭的絕技。
甚至五十步之外樹上的果子,他都能一下子砸下來,供自己解渴止餓。
有一天,他在放羊時遇到了一隻惡狼向羊群襲來。
他毫不猶豫地投出了手裏準備着随時用于管理羊群的石頭,準确地擊中了惡狼的眼睛。惡狼痛得大叫一聲,轉身逃走了。
他的勇氣和智慧,成功地保護了羊群,受到了村民們的一緻贊揚。
這個經曆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石頭投擲技巧有着巨大的潛力。
他開始用心地練習投擲技巧,用不同重量的石頭,從不同的角度和距離進行着刻苦的練習。
漸漸地,他的投擲技巧不僅變得越來越精準,而且還更加有力。
随着他投擲技能的熟練,他開始嘗試着在放羊的時候用石頭擊打偶遇的野兔和山林間的小鳥,頗有成效。
家裏的生活,也日漸好轉,能吃上葷腥了。
一日又一日,他的技法越來越爐火純青。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隻野豬。
他抛出的石頭根本無法給皮糙肉厚的野豬造成任何傷害。
羊群慘遭禍害,十多隻羊被發癫的野豬撞死沖飛,跌落山崖。
爲了避免類似事情的發生,他找到村裏的鐵匠,打造了一套鐵質的小刀開始勤學苦練。
又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勤學苦練。
他不僅将自己對飛刀的掌控力、出手的速度和準确度修煉的愈發娴熟,還掌握一些獨特的技巧。
領悟了如何控制飛刀的軌迹、如何利用環境因素來提高飛刀之術的精準度和威力。
他不僅練就了孔武有力的臂力和腕力,還鍛煉了自己沉穩的心态,發揮出了飛刀最大的威力。
山林之中,虎豹豺熊,都成爲了他的刀下亡魂!
從此之後,大山之中,再無威脅!
……
許伯安緩緩的回過神來,摸起一枚飛刀,僅僅是瞟了一眼牆壁上的木闆靶子,幾乎都沒有定睛仔細觀察,便将手裏的飛刀甩飛出去。
“咻!”
正中聖女果大小的靶心!飛刀一陣顫動。
妥了!
此時此刻,許伯安已然非常有信心,哪怕“信州快刀”就在身邊,他如今的本事,也絕不在“信州快刀”之下。
“咻!咻!咻!”
一連三發飛刀疾射而出,全都紮在了紅心處,緊緊地釘在了厚厚的木靶上。
許伯安終于滿意的笑了。
而後再度将視線切換入盆景之中,仔細觀察着。
山神廟那邊隻有金大堅一夥人在忙碌着。
此前一次性能帶來八縷香火願力的最大香火願力供應者陳詩詩,現在也房門緊閉的在房子裏待着。
這高達二十縷的香火願力,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年紀大了,也就懶得内耗了,想不通,咱就不想了。
許伯安拿起電話,給辦公室現在的負責人劉全撥打了電話。
接到許伯安的電話時,劉全那叫一個熱情。
“許總您好,什麽指示。”
“劉全啊,手頭不忙的話,來一趟我辦公室。”許伯安客氣的說道。
“明白許總,我這就上去。”劉全放下手中正寫修改的材料,二話不說便離開了辦公室。
這種情況下,再忙也得立刻馬上去找領導。
許伯安挂了電話,走到木靶前,擡手拔下了那幾柄飛刀。
露出了深深的痕迹。
入木三分,不過如此。
很快,劉全便一路小跑着過來了,手裏拎着一個方便袋,裏面是個打包餐盒。
“許總,食堂那邊新醬的牛肉,您給拿拿味、把把關。”
說話間,劉全笑着将袋子放在了許伯安套間内的方桌上。
“哎呀,我還準備過午不食呢,你這家夥,純粹就是我減肥路上的絆腳石啊!”許伯安笑罵道。
劉全嘿嘿一笑,道:“牛肉嘛,吃不胖呢。嘿嘿,不礙事?”
“哈,這話我在無數種食物上面聽說過,雞鴨魚肉吃不胖,水果蔬菜吃不胖,吃粗糧不胖,合着到最後是喝水喝胖的,是吧!”
劉全隻是看着許伯安,嘿嘿笑着,也不接話。
“好了,說正事兒!”許伯安絮叨罷了,指了指牆面上挂着的那木闆靶子中心還插着的一把飛刀,開口道:“你看,就那玩意兒,我最近迷上了。你辛苦一趟,去鋼結構加工中心那邊,讓他們仿照着那個小刀的樣式,先做上百八十把吧。”
“明白,許總,我這就去落實。”說話間,劉全向靶子走去。
一邊走,一邊拍馬屁道:“許總利害啊,正中紅心!我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愛玩飛镖盤,不過比起您的準頭來,可真是差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說話間,劉全已經走了過去,擡手捏着刀把用力一拽。
嗯?紋絲不動?
劉全有些尴尬的說道:“神了!許總您這力道,都能去打獵了吧。”
許伯安呵呵一笑,道:“瞎玩而已,咱又不愛玩人家那高端的高爾夫球,瞎捉摸點兒自己喜歡的愛好罷了。”
劉全使出吃奶的勁兒,猛地一閃,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這才算是将這柄飛刀拔了出來。
“嘿嘿,讓您見笑了。”劉全尴尬的說道。
看到劉全這樣子,許伯安大概也知道自己這随意的一镖,對于常人來說大約是怎樣的力道了。
這也是許伯安故意留下這枚飛刀,等着劉全親自來拔刀的目的。
許伯安哈哈笑道:“你小子是該好好減肥了,胖了畢竟對身體不好,大好的日子還在後面等着呢,沒有一副好體魄怎麽行。”
聽到許伯安的話,劉全更是高興,這可是許總給自己的畫的大餅啊,必須吃。
雖然人們往往不願意吃領導畫的餅,但是架不住許總畫的這大餅他保熟啊!
冷不丁就和神筆馬良畫出來似得,它會成真啊!
想到許總對自己的提攜,劉全點頭哈腰的笑着:“感謝許總關心,您的話我一定好好記着。那您忙,我先下去了。”
許伯安點點頭,劉全便出去了。
許伯安拿起醬牛肉,正想着先放在冰箱裏,那種強烈的召喚感覺正巧出現。
許伯安現在已經能判斷出召喚自己的地方了,正是山陽縣山神廟的位置。
下一刻,許伯安視線探入山神廟中,點選閃爍的氣泡,而後畫面一轉,視線切換到了山陽縣。
然後,許伯安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十多位身穿盔甲和官袍的人。
眼前不遠處的香爐中,已經矗立着好幾根此前從未見過的粗壯立香,每一根都有指頭粗細,頗有氣勢,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頂端猩紅的火苗時不時閃爍,煙氣袅袅升起,比之旁側米線粗細的香火,足足旺盛了好幾倍。
想到忽然增加的二十縷香火願力。
難不成供香的粗細也能影響香火願力?
念頭剛出現,許伯安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畢竟按照約定成俗的慣例,神佛面前,衆生平等嘛。
這麽理解的話,粗細香火,也是一個意思喽,總不能說你比我粗,你就更有誠意吧!
當然,根據許伯安的推算,香火願力增加多少的差異性,主要還是以身份地位的不同而不同的。
畢竟身份地位的差距,體現在影響力上,影響力越大的人,帶來的宣傳效果越好,宣傳效果好了,香客也就多了,香火願力自然越旺盛一些。
興許是因爲許伯安這次來的足夠快的緣故,城隍爺神像面前剛剛上過香的李青石才剛剛起身。
李青石沖着城隍神像又是一拜,而後才一言不發的默默走到了一行人身後的角落中。
顯然,身份地位決定這些人的站位,李青石目前的身份,隻配站在最後。
一馬當先站在最前面,此刻正直面城隍爺神像的,是一個面色滄桑的中年男人。
男人頭上戴着的是一個暗黃色的頭盔,似乎是黃銅材質,頭盔最上面還插着一根羽毛直立着,這根羽毛比身後其他武将頭盔上插着的羽毛都要長,應當也是身份級别的象征。
一件紅色披風下,是一襲墨色鐵甲,上面刻畫着複雜的紋路,看上去厚重堅固。
鐵甲上有着一道道劃痕和磨損的痕迹,似乎都在述說着一場場戰鬥的殘酷。
在他的腰間,束着一根鑲嵌着青瑰石的腰帶,青瑰石打理的還算不錯,雖然品相着實一般,但卻光滑如鏡,與鐵甲上的痕迹斑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柄長劍懸挂在腰間的腰帶上,男子一手撐着劍柄,眼神複雜的望着眼前的神像。
在大景朝統治階級皇權天授的宣教下,這裏的子民倒也很容易接受神仙的存在。
畢竟連皇家權柄都是老天爺賜予的,咱們老百姓有了大機緣,能見個城隍土地的,應該也算是正常偶遇吧。
隻不過往往大多數人做好事的時候,巴不得滿天神佛都能看到,爲自己好好地記上一筆德。
做壞事的時候,卻都希望各路神仙選擇性失憶,恨不得普天之下隻有他心知肚明。
這些人,太讓神仙們難做的。
不過眼前這位将領,倒也算得上坦蕩。
隻是躊躇片刻,他便雙手一拱,單膝跪倒在地。
“卑職……青雲道武備軍統領,青雲軍總兵郭文忠,恭請山神爺爺顯聖!”
聽到這人的自我介紹,許伯安忽然明白了過來。
眼前香爐中的那些粗壯的立香,十有八九是郭文忠這些人新近帶過來的。
因爲在此之前,城隍廟這裏的香案上隻有普通香燭。
而這高達二十縷香火願力的增加,十有八九也是這些人上香帶來的。
按照許伯安根據這些日子以來香火願力的變化總結出來的初步推測。
普通人上香香火願力增加一縷,官府差役兩縷,縣裏一把手四縷,府裏的一把手按照這規則,應該便是八縷了。
眼下這位青雲軍總兵郭文忠,上香後帶來的香火願力最低也應當是八縷,或者是更多一些,最多能達到十六縷。
至于其餘的香火願力,應當是站在他身後的那些文武官員,一并上香的時候帶來的。
這香爐中的那幾根粗壯高大的供香,便是最好的證明。
許伯安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喚我來,所爲何事?”
聽到山神爺爺聲音空靈的傳來,郭文忠眼神稍稍一震,面色上更是多了一份敬畏的神色,急忙放下另一隻腿,由單膝下跪改爲了雙膝下跪的姿勢。
他首先磕了一個響頭,才擡頭雙手合十,虔誠的說道:“禀山神爺爺知,卑職忙于行伍之事,對家庭子女疏于管教,
不久前聽聞我那逆子在山陽城的所作所爲,甚是憤怒,萬幸山神爺爺出手相助,幫我教訓了那逆子,将其關押于您的法寶琉璃乾坤罩之下,
避免了那逆子闖出更大的禍事來,卑職率衆來山陽城平叛,知曉此事後,故此前來謝恩。”
許伯安聞言,這才知道眼前這位青雲軍總兵郭文忠,就是先前被馬漢挾持,又被自己關押起來的那個沒種男人郭景龍的父親。
原來之前城牆上那些小人們口中嘀嘀咕咕議論的郭景龍“拼爹”升官,拼的就是眼下這位郭文忠啊。
能有堂堂的一道總兵做靠山,那孫子倒也投胎的好啊!
若是老子英雄兒好漢,也算是虎父無犬子了。
可眼下這般反差,着實讓人唏噓的。
虎父犬子,這便是許伯安對這父子倆最直觀的印象。
因爲現如今的許伯安早已掌握了張家祖傳的醫術和《福德蔔算經》這樣的神通。
僅僅是一眼望去,許伯安便能知曉眼前這位郭文忠身手了得,體内更是有着各種因爲連年征戰落下的明傷暗疾。
況且在大梁後裔起事、青雲道兵亂的情況下,他依舊能以上級領導的身份出現在這裏,足以說明他是忠于大景的。
相比之下,他兒子郭景龍簡直就是個膽小怕事、鼠肚雞腸的牆頭草。
至于爲人處世,郭景龍更是出口成髒,全然沒有半點兒與人爲善的覺悟。
瞧瞧,人家他爹這話說的,那才叫滴水不漏。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自古以來被普遍認同的道理。
郭文忠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許伯安倒也懶得再爲難他。
何況郭景龍這厮運氣還算不錯,他此前的做法雖然惹了衆怒,但好歹沒對山陽城衆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何況人家郭文忠的到來,還爲自己增加了足足二十縷的香火願力。
當下意味深長的瞥了李青石一眼,道:“小石頭,我與你說過的乾坤琉璃罩開啓時間,還餘多久?”
李青石急忙走上前來,跪地答話道:“回山神爺爺的話,尚有一日。”
許伯安道:“那好吧,仙家做事,講究言出法随,此令既出,自是不可破,隻能是明日你們再來此尋我便是。”
郭文忠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卻立刻又磕了一個頭,道:“謹遵山神爺爺仙谕,理應如此!”
許伯安話鋒一轉,又道:“不過,看在郭文忠你爲人之父愛子心切,爲兵之将深明大義的面子上,我可以将窄小的乾坤琉璃罩做一替換,你且叫那逆子好自爲之。”
郭文忠面色上這才閃過一絲放松的表情,急忙又道:“卑職明白,往後卑職一定對那逆子嚴加管教。”
視線切換出盆景外,許伯安将打包餐盒的蓋子打開,又把那塊醬牛肉放到打包餐盒的蓋子上。
然後拿起盆景内扣在郭景龍身上的那個透明玻璃煙灰缸,直接又将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打包盒扣在了郭景龍身上,害怕打包盒太輕,許伯安又把玻璃煙灰缸壓在了上面。
見自己身上罩着的乾坤琉璃罩飛天,這幾天憋屈的一直或躺或坐或彎腰的郭景龍剛扶着腰站直了身子,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見又一個大大的罩子當空扣下。
繼而,一陣香味十足的味道飄到他的鼻子裏,郭景龍剛抽了抽鼻子,盒子上一滴尚未清理幹淨的醬肉汁便從蓋頂落下,砸在了郭景龍的身上。
一滴濃郁稠香的肉汁頗爲不起眼,但是在盆景這個小人世界中,卻足足有一個足球那麽大。
仿若一大盆肉汁,從上到下徑直便澆在了郭景龍的腦袋上。
郭景龍瞬間就被澆了個狗血淋頭的既視感,整個人霎那間變成了落湯雞。
這家夥猛然向一旁躲了一下,繼而忍不住伸出舌頭來,在嘴角旁的肉汁上淺嘗辄止的舔了一口。
而後,整個人便瞪大了眼睛,震驚不已。
“咦,這香味居然有十三種之多,與姨娘上次給我的那一點番邦之地上貢的香料頗爲神似。難不成,那地方也有神仙顯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