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掌中的小小投石器,許伯安眼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種狂熱的眼神。
延壽,這樣的誘惑,放在任何一個人的眼裏,都是無價之寶的存在。
許伯安記得,張大夫家傳的那本醫書上有着記載,他們這一脈,可是傳承自神醫張仲景的後裔傳人。
涉及到張醫聖的傳承,這藥方總不至于有假吧?
隻是,許伯安也沒見過玄鐵紫竹,更沒見過玄鐵紫竹的竹筍。
這東西要他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也是不敢打包票的。
藥這東西,是藥三分毒,即便是遍嘗百草的神農氏,傳說中也被斷腸草所害。
對于藥草,自己還是慎重考察一下才好。
許伯安記得,在張家祖傳醫書中,與這個藥方配套的還有注解。
上面清楚的介紹着玄鐵紫竹的一些情況。
醫聖的
玄鐵紫竹,世所罕見。
按照醫書的記載,玄鐵紫竹和尋常喜歡溫暖濕潤環境的普通竹子不同。
玄鐵紫竹是生長在海拔極高的雪山上的一種耐寒的竹子。
據說當年張大夫的祖先發現玄鐵紫竹時,是在一個人迹罕至的雪山上尋找天山雪蓮。
不曾想天山雪蓮未找到,卻誤入一邊紫色竹林之中。
那位張氏祖先原本想要砍伐一些紫竹做柴火,用來取暖。
沒曾想一刀下去,自己用來開路的開山刀居然直接就卷刀刃了。
玄鐵紫竹,這才呈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後來,這位張氏祖先經曆了數年的觀察,才發現這座大雪山下,蘊含着極其豐富的鐵礦。
而這些礦石不同于尋常鐵礦,具有比鐵礦還結實堅韌的特性,甚至同樣體積大小的礦石,要比尋常鐵礦還重了許多。
這樣玄妙的類似于鐵的礦石,在當時便被稱作了玄鐵。
一直到後來,随着後代傳承人對醫書的逐步完善,才有人提出大膽的想法。
認爲玄鐵紫竹的誕生,是在其生長過程中吸收了礦物質和微量元素的緣故,才導緻了它的特性。
至于顔色的變化,高山之上,紫外線一般都是很充足的,沒毛病吧?
當然,這些解釋沒有任何的科學道理,也沒經過科學的認證,因爲在科技發展之後,玄鐵紫竹早已數百年不出現了。
對于這些神乎其乎的注解,許伯安一直是抱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态
因爲許伯安找不到更好的解釋方法。
就當樂子看了。
他也沒想到,就在不久後的今日,自己居然有幸得到了極度相似于玄鐵紫竹的存在。
按照醫書上的注釋記載。
玄鐵紫竹在竹筍時期,還是和尋常竹子一樣,呈現綠色的。
正常人看去,這東西絕對與尋常竹筍毫無差别,在白雪皚皚的山野中十分紮眼。
可是用不了一天的時間,玄鐵紫竹的竹筍便會逐漸變成紫色,繼而瘋狂生長。
不懼雪山上的嚴寒和暴風,十日左右,便可以成長爲四五米高的成年竹子,不可謂不快!
想到這裏,許伯安心下稍動。
他小心翼翼的将投石器上的竹篾筐子拆了下去,單單将那根紫色的竹子拿在手裏,而後心裏想着要它變大一些。
很快,那根柱子便在許伯安的手心中開始變大。
就像是如意金箍棒一樣,從一個大約十厘米左右還不如一根筷子長的小東西,不一會兒便化作一根長達一米多,粗細更是有手腕粗細的紫色竹竿。
根據這竹子的直徑,按照常規測算,其整體長度,絕對在四五米之上了。
從外觀看去,除了顔色,無論是竹節還是竹子光滑的表面,都和尋常的竹子沒什麽兩樣。
許伯安将這紫竹一側放在地下,手中握住另一側,手下微微用力。
大約持續了十多秒的發力,手裏的竹子卻是巋然不動。
要知道尋常來說,這樣的力道,已經足夠将實木的桌子拍裂了。
許伯安微微皺眉,又加大了一些力道,那紫色竹子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這樣的力道,許伯安甚至能夠将吃飯用的不鏽鋼勺子捏變形了。
許伯安再次發力,甚至已經開始咬牙,手下這才微微一變,似乎有些松動。
松開手低頭瞧去,許伯安才發現,原本光滑的竹身上,自己方才拿捏的地方,有一道淡淡的手印在。
要知道放在平常,哪怕是22的螺紋鋼,在許伯安現如今的實力下,都能捏平上面的螺紋。
而這個神奇的紫色竹子,許伯安不過才捏出一個若有若無的淡淡手印而已。
看到這樣的結果,許伯安心下又多了幾分肯定。
哪怕不說别的東西,要知道若是尋常竹子,絕對會在自己的力量下,直接崩碎成一條一條的狀态。
這玩意兒的硬度和柔韌性,的确不凡!
許伯安更加相信,自己真的是撿到寶了。
這樣的寶物,許伯安可不敢放在現實世界中。
若是有些閃失丢了,許伯安得後悔終身呢。
想到這裏,許伯安急忙又将紫竹縮小到了原本的幾公分長短的樣子,這才小心翼翼的視線探入盆景世界的山神廟中,慎之又慎的挑選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陳詩詩帶來的那個大花瓶中。
剛想到陳詩詩,就聽一聲“吱”的聲響,山神廟的房門被推開,繼而,一個纖弱的女子,扶着一個一平米左右大小的大号蒲團,有些吃力的走了進來。
正是陳詩詩。
因爲勞累的緣故,陳詩詩俏臉绯紅,幾縷發絲因爲額頭上和臉上的香汗原因,粘在皮膚上,展現出一種真實鄰家女子的别樣美麗。
“陳詩詩!這蒲團,是你編制的?”
開口的瞬間,許伯安伸出手去,虛空一抓,便将那個大蒲團抓了過來,放在了香案之前。
陳詩詩快走兩步,跪在地下,輕聲道:“回山神爺爺的話,小女子手藝不精,編制的有些粗糙,還望山神爺爺見諒。”
“無妨!”許伯安随口說了一句,又道:“你不是忙着在門窗上作畫麽,怎麽又做開編制蒲團的手藝了,這可是王桂芬他們家的看家本領啊。”
陳詩詩解釋道:“山神爺爺,這兩日來,我已經将山神廟所需的三十扇門窗所需的木闆面盡數都繪上了各類畫作,趁着無事可做,力所能及的編幾個蒲團,也好讓大家夥兒以後有地方跪拜您老。
至于這手藝嘛,小女子在聚香坊學藝的時候,除了琴棋書畫,在犯錯的時候,也是會被罰,而且不僅僅是抄書背譜之類的小活,更是有過編制蒲團坐墊,洗衣服做飯,甚至是劈柴喂豬的活兒都做過。所以,倒也有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小手藝。”
許伯安撇撇嘴,什麽叫“您老”?誤會了不是,咱的年紀雖然的确是稍稍大了一些,但着實是談不上老啊。
當然,許伯安倒也不會在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上作解釋。
隻是他也沒想到,陳詩詩在聚香坊内的經曆,居然如此之複雜。
這一下,許伯安更是好奇了。
這聚香坊内,到底是怎樣的情形,居然能有如此多的門道。
改日有機會,自己說什麽也要進去看看,這地方是有着怎樣的能力,居然能培養出這等樣樣精通的花魁。
樣樣精通?
嘿,自己正好考校一下她的學識和見識。
想到這裏,許伯安便将那枚意思是玄鐵紫竹的東西拿出來,放在了陳詩詩的面前。
“陳詩詩,你可知,此乃何物!”
陳詩詩聞言,微微擡頭,然後便看到了不遠處那柄渾身紫色的竹子。
“紫金竹?”陳詩詩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陳詩詩的這一句驚歎,倒不像是在回答許伯安的問題,更像是在看到這根玄鐵紫竹後,下意識的發出的驚詫話語。
許伯安聞言,更是心裏一喜。
聽這名字,倒和玄鐵紫竹有些貼切的。
看來,陳詩詩的确知道這東西啊,真不愧是學識淵博的花魁!
下一刻,果然聽陳詩詩神色激動的說道:“山神爺爺,若是小女子沒認錯的話,此物學名紫金竹,乃是我大夏武備軍中常用的一種武備補充用具,
由大景朝皇室旗下紫衣衛親自掌控,一般劃撥在每個武備軍中,作爲武器之外的補充,因其堅硬不易折的特性,廣受行武之人喜愛。
除此之外,這紫金竹還是用來制作豎笛、橫笛等樂器的絕好材料,隻是自從被紫衣衛接管了這等寶物的歸屬權後,用來制作樂器的紫金竹自然是越來越少了。”
聽到陳詩詩的解釋,許伯安才知道這玩意兒居然還能用在制作樂器上。
隻是不知道這等堅硬的竹子,想要用它來打孔制作樂器,到底有多難啊。
許伯安又問道:“這紫金竹,是生長在什麽地方的,伱可知道?”
陳詩詩點了點頭,道:“小女子曾經聽一位談吐不凡的大人物提到過,紫金竹所生長的地方,如今世界上,隻有三個地方。
一是我大景朝皇家園林中奇林軒大院,當然,那裏的紫金竹數量有限,觀賞爲主,沒聽到過這些竹子是否還健在了。
第二個地方,乃是大景朝最北端的問天山脈之中,據說在人迹罕至的山脈深處,雪山之巅,有紫金竹的存在,相傳,皇家園林裏的紫金竹,便是從這裏遷徙來的。
至于最後一個地方,便是傳說中的一處世外洞天,珞珈山之中。相傳這紫金竹便是從那裏傳來的,據說那裏住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神仙,
有呼風喚雨之能,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技,有翻雲覆雨之威,有憐憫百姓之賢。”
說到最後,陳詩詩似乎是覺得當着山神爺爺的面兒,肆無忌憚的誇贊另一位神仙,不太好。
這才畫風一轉,又道:“那神仙所作所爲,與山神爺爺神通無異,小女子能得山神爺爺庇佑,着實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許伯安聞言微微一抖,倒不是因爲陳詩詩拍馬屁的言論,而是對上面的珞珈山三個字,有些心驚肉跳。
好家夥,這麽熟悉的地名啊。
你說的,莫不是傳說中,觀世音菩薩所在的那地方?
那地方倒也聽說過有紫樹林,隻是,許伯安難以想象,在盆景世界内,居然有類似的傳說,這就很懸妙了。
許伯安又問:“陳詩詩,你說的那位神仙,可是住在一處叫做潮音洞的洞府内?”
陳詩詩微微頓了一下,眉頭有趣的的緊湊了一些,而後有舒展開來。
她搖了搖頭,才說到:“未曾聽說,隻聽說珞珈山便是那神仙的道場。還望山神爺爺賜教,這潮音洞,又是什麽地方。”
許伯安自然不會繼續說下去這個話題,而是随口道:“沒什麽,隻是我這裏也有你說的珞珈山,而且還有潮音洞這個地方,故有此問。”
陳詩詩輕輕的眨了一下眼,好奇的問道:“仙界之中,居然也有這地方?那山神爺爺您說的潮音洞,豈不就是神仙爺爺的一處洞府?”
許伯安并沒有回答陳詩詩的問題,隻是打着馬虎眼輕聲說了句沒什麽,便繼續問道:“你可曾見過這紫金竹的生長狀态,竹筍時候的紫金竹,是什麽樣子?”
陳詩詩明顯楞了一下,才道:“小女子未曾見過,隻是聽聞這竹子在地下鑽研良久,破土日,便是成熟之時,有着一日三丈的生長速度生長,除非一直守着那紫金竹,若不然,根本沒機會得見的。因此,小女子還未曾有緣見過紫金竹幼年的模樣。”
許伯安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看來,盆景世界内,至少是大景朝,還不知道紫金竹竹筍的藥效。
回頭自己得想辦法,找些紫金竹的竹筍來看看。
陪自己聊了一會兒,陳詩詩一直是跪着的,怪累的吧。
許伯安想了想,又取了一個桌面上的一粒糖果一般包裝的牛肉粒幹。
輕輕的放在陳詩詩面前,許伯安道:“這一些牛肉幹,是賞給你的。往後若是吃飯沒胃口,可以用此來代餐,味道還不錯。”
說話間,許伯安将那牛肉粒幹取出來捏了一下,才選了半厘米左右的一塊放了進去。
沒辦法,這一塊糖果裝扮的牛肉粒若是都給陳詩詩,她一定是拿不動的。
眼看陳詩詩又是一陣跪拜,在此期間,更是讓許伯安看到了她汗流浃背狀态下,原本就塑身的白衫已經緊緊地貼在了身軀上。
許伯安頓時一陣口幹舌燥。
好家夥,自己明天一定要給這些小家夥們修好浴池,好好的給他們一個洗澡的機會。
許伯安放好那根玄鐵紫竹後,急忙撤了出來。
才剛出來,就見電話屏幕一亮,新來電傳來,趙雲濤。
許伯安便接通了電話,還不等他開口,就聽電話裏傳出一道肆虐的聲音。
“你小子叫什麽趙雲濤,不如叫畢雲濤得了,啊哈哈!你算什麽東西,敢惹老子,我打的你不孕不育你相信不?”
許伯安微微皺眉,這聲音,夠嚣張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