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朋友的邀請,趙雲濤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開玩笑,眼瞅着夢中女神就在眼前,好不容易就有機會接近了,興許還能交個朋友了,誰願意去去當釣魚佬啊。
“不去了,哥們兒忙着呢?你玩你的去吧。”
趙雲濤和二哥倒也不客氣,瞬間便拒絕了對方。
說話間,趙雲濤的眼睛還緊巴巴的盯着大蜜蜜,深怕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
電話那頭的好友也沒勉強,當即笑罵着譏諷了趙雲濤兩句,便挂了電話。
趙雲濤小心翼翼的跟着大蜜蜜走了一陣,正想着該以什麽樣的開場白來博取大蜜蜜的一面之緣,最好再合個影啥的,也算了卻自己的一樁心願。
還沒想明白,就見不遠處的大蜜蜜居然一個轉彎,不見了。
趙雲濤急忙跟了上去。
剛轉過彎,頓時顔色一滞,霎時間尴尬的笑了一下。
對面站着的,赫然是四位中央别院的保安。
清一水兒的年輕人,目不斜視的聚焦在趙雲濤身上。
傻子也知道,自己是跟蹤不成,反被人家發現之後告訴保安了。
趙雲濤毫不懷疑,隻要自己舉動稍有異常,他們四人就會撲在自己身上。
“你好先生,請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跟我們去安保室走一趟吧,我們需要核實一下伱的情況。”
事已至此,趙雲濤自然不敢拒絕也不敢抵抗。
這種事兒,鬧大了反而是自己丢人。
畢竟無論是什麽理由,跟蹤都是不對的。
很快,趙雲濤跟着保安來到了安保室。
一位保安隊長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負責問詢趙雲濤。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我們小區的業主嘛?”
趙雲濤急忙亮明身份,道:“不是,不過我是暫時居住在我朋友家的,就在B座12号。”
保安隊長點頭道:“好的,我們會去核實。不過請問您爲什麽要偷偷跟随這位小姐?”
說話間,保安隊長指了指旁側大屏幕上的錄像回放。
屏幕中,赫然是趙雲濤跟在戴着口罩的大蜜蜜身後,鬼鬼祟祟的樣子。
趙雲濤更是尴尬了,随口遮掩道:“沒……沒有啊,我就是鍛煉身體嘛,晨練散步什麽的。”
保安隊長嚴厲的說道:“這位先生,根據我們的攝像頭記錄,你跟随這位小姐已經二十多分鍾了,連人家系鞋帶的時候,你都假模假樣的系鞋帶,這可說不過去吧。”
保安隊長輕輕用指節叩了叩桌子,而後指了指顯示屏。
意思很明顯,你要是覺得不認可,咱們可以繼續看視頻回放。
“我……”趙雲濤言語一滞,瞬間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
這時,一旁走過來另外一位保安,輕輕的附耳在保安隊長身旁,低聲嘟囔了幾句。
保安隊長點了點頭,道:“趙先生,我們已經核實過了,你确實是B座12号業主的朋友。很遺憾我們以這樣的方式認識。”
趙雲濤聞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丢人丢大了,朋友知道自己的糗事了。
回頭又少不了被調侃。
趙雲濤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這位兄弟,其實,我沒有惡意的,不怕你笑話,我隻是很喜歡大蜜蜜,相信你們也都知道她的身份的,我隻是追星而已,不爲過吧。”
保安隊長搖了搖頭,道:“追星是您的自由,當然不爲過,但是這樣的行爲未免有些偏激了,因爲正常來說,普通人很難分辨對方是否會對自己構成傷害!
還好這次楊女士說了,不打算追究您的責任,如果再有下次,恐怕您就不是坐在這裏了,而是要去執法部門和人家解釋了。”
聽到大蜜蜜不予追究,趙雲濤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也沒什麽好争執好辯解的了,讓人家保安說幾句得了。
畢竟這事兒說到底,還真是自己的錯。
又過了一會兒,趙雲濤才和洩氣的皮球一樣,垂頭喪氣的從安保室出來。
太丢人了。
原本自己和朋友說暫住的時候,對方很是豪爽的直接答應了,也沒問原因。
這事兒一捅出去,自己真是丢大人了。
這一下,朋友圈十有八九都知道自己爲了追星,和狗仔似得跟蹤人家,被人家發現還被保安給逮住了。
趙雲濤正郁悶着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中央别院呢,手機再度響起。
趙雲濤情緒低落的接起電話,就聽那頭傳來開心的笑聲。
“哈哈,趙四兒,哥們兒今天可是手氣爆棚了,剛坐下十分鍾,直接一條十一斤的大草魚啊,哥們兒這麽耀眼的時候,你不一起見證一下?”
趙雲濤無精打采的說道:“你丫有病吧,一條破草魚也值當顯擺。”
“靠,草魚怎麽了,十多斤呢,我驕傲!不是,你一常态化釣魚佬空軍選手,也好意思笑話我!”
趙雲濤一咬牙,道:“你特涼的,給我發位置,我非得讓你看看什麽才叫氣運之子。”
“哈哈,就等你這句話呢,快來!對了,給我捎一件防蚊衣過來,咬死了。”
電話對面的人挂了電話後,很快便給趙雲濤發過來一個位址。
趙雲濤卻是一拍腦袋。
好家夥,怪不得這厮打電話騷擾自己,敢情是忘了帶防蚊衣了,想讓自己給他送呢。
趙雲濤現在心情不好,倒也無事可做,中央别院他是沒臉待下去了,索性出去釣釣魚,放空一下心情好了。
于是乎,趙雲濤二話不說,奔赴釣場。
十多分鍾後,看着眼前隐蔽的荊條叢,趙雲濤還以爲自己走錯了。
趙雲濤倒是知道荊條叢前面是東江市一條頗有名氣的河,浮水河。
相傳浮水河曾經有一位水神,護佑鄉裏,在他的任期中,凡有落水者,均能漂浮在水面上而不沉入水底,爲此挽救了數不清的人,因此,這條原本無名,隻被當地人簡單稱呼爲“大河”的河流,被稱作是浮水河,并沿用至今。
故事的最後,那位廣受擁戴的水神擢升爲更高級别的溫濱河河神。
溫濱河可是江州省的母親河,由此可見那位水神在傳說中的地位之高。
對于浮水河,趙雲濤也很熟悉的。
往日裏他們也沿着河道經常釣魚。
但大都是較爲正常的岸邊,像是這種荒郊野外一大片荊條叢的地方,正常人一看就不敢進去啊。
想了想,趙雲濤拿出手機,給二哥撥打了電話。
剛撥出去二哥的電話沒多久,就聽到荊條叢中隐約傳來二哥的手機鈴聲。
繼而,就見荊條叢一陣晃動,戴着一個遮陽帽的二哥從荊條叢中鑽了出來。
二哥全名張大兵,是當年上學時候宿舍年紀第二大的人。
趙雲濤這個年紀排行第四的人,隻能是叫人家二哥了。
張大兵一邊撓着胳膊上被蚊子咬的紅疙瘩,一邊忍不住吐槽掉:“他涼的,我又忘記把手機調成靜音了,剛有一條魚咬鈎,你丫的電話就會給我吓跑了。”
趙雲濤随手将爲張大兵準備的防蚊衣丢了過去,道:“你找的這什麽破地方,還得鑽洞啊。”
張大兵一邊穿防蚊衣,一邊說道:“你懂啥啊,這裏的點位人們都沒發現,所以才好釣呢。快點兒,我剛打了窩兒,手氣正旺着呢,進來看看我的表演。”
來都來了,趙雲濤也沒再說什麽。便跟着張大兵一起走了進去。
荊條叢裏面倒并非像是外面那樣茂密,掀開最方面一層之後,進來才發現,有一條僅能容得下一人穿行的小路。
從上面的斷枝痕迹來看,顯然是剛被砍開不久的。
這些人爲了找這個點兒,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走近河岸邊,趙雲濤掃了一眼,就發現今兒這釣友還挺齊全的,都是之前一個群裏的老釣友了。
看到趙雲濤過來,相熟的兩個人向趙雲濤擺了擺手,嘴巴也是不敢說話。
畢竟釣魚這事兒,得需要絕對的安靜。
趙雲濤眼看正中間有個空着的釣位,正想坐下去,卻忽然想到了許伯安的那句話。
少往水邊兒上湊!
自己現在不僅就在水邊,而且還就在東江市最出名的浮水河旁。
浮水河的傳說始終是當不得真。
畢竟這條河,幾乎每年暑假期間都會出現淹死人的案例。
趙雲濤記得,自打自己上學以來,每次放暑假前老師都會叮囑孩子們不準去浮水河邊玩耍。
趙雲濤在這裏想事兒呢,張大兵扭過頭來望了趙雲濤一眼。
“你小子發什麽呆呢,趕緊坐下開幹啊,讓你看看兄弟的實力,”
趙雲濤想到許伯安的話,心裏本就有了一定的警惕心。
此時再看這平靜的河水,卻忽然感覺有些未知的懼意。
趙雲濤擺擺手,道:“等會兒,我上去找個地兒放個水。”
張大兵不滿的吐槽道:“你小子,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去,車上有便攜式馬桶呢。”
趙雲濤出去剛在路邊依靠着車輛的遮擋放了水,抽了支煙正想着要不要再下去,忽然,他就聽到了叢林中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繼而是幾人的哈哈大笑。
趙雲濤好奇的想着過去問問什麽情況。
下一刻,幾道驚呼聲幾乎同時響起。
趙雲濤急忙快跑幾步,返回到荊條叢旁,掀開外面的遮擋物向内一看,頓時傻眼了。
剛才坐在岸邊釣魚的三個人,全部都不見了。
隻有水面上時不時的冒個泡!
嗯?這是,掉水裏了?
趙雲濤的心髒忽然間“砰砰砰”的飛速跳動,幾乎是要跳出來一般,趕忙用顫抖着的手撥打了急救電話。
……
許伯安剛送父母回到村裏,就接到了趙雲濤的電話。
“許哥,方便說話嘛!”趙雲濤說話間,喘着粗氣,一副心緒不甯的樣子。
許伯安微微皺眉,道:“方便,你說,什麽事兒?”
趙雲濤激動的說道:“許哥,大恩不言謝!弟弟欠你一條命啊!”
“啊?”許伯安下意識的楞了一下,很快,便想到了自己早上出門時和趙雲濤說過的話。
聽到趙雲濤的這番話,許伯安就知道趙雲濤真的是差點兒出了事兒。
不過還能給自己打電話,說明也還好。
“什麽情況?具體說說。”許伯安好奇的問道。
畢竟他這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世界中,使用《福德蔔算經》的本領。
趙雲濤深呼吸兩下,壓着心裏的那股子後怕勁兒,詳細的和許伯安說了一下自己的遭遇。
許伯安一言不發的聽着,很快,便知道了趙雲濤遭遇的問題。
原來,趙雲濤正準備在河邊釣魚時,忽然想到了許伯安之前的告誡。
心裏存疑的他出去上了趟廁所,想要仔細考慮一下。
沒曾想上完廁所還沒回去,就聽到了釣魚點傳來的驚呼聲。
等趙雲濤飛快的趕着回去到釣點的時候,岸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原本平靜的河面上,倒是不停地冒泡泡,河岸邊也是一片淩亂。
趙雲濤一眼看去,就知道那三個人一定是掉河裏去了。
趙雲濤有心下去救人,可他卻是個十足的旱鴨子。
終于,在路邊好心人的幫助下和專業執法人員的幫助下,在河的下遊找到了已經漂浮的兩個人,和運氣好一些才死裏逃生的張大兵。
這三個人當中,除了張大兵依靠着平日學的遊泳本領,在随着河水漂流的時候,在河中奮力遊到了河中心的露天大石頭上,這才保住一命。
其餘兩位釣友,直接就沒搶救的必要了,整個人都浮腫了。
後來聽張大兵蘇醒後的解釋,才知道趙雲濤走了之後,其中一位釣友便手氣爆棚的掉到了一條二十多斤的大魚。
結果沒想到收線的時候,那魚忽然就爆發了,瞬間掙脫一下,晃的一位釣友險些掉了下去。
張大兵急忙上去拉人,卻被想到大魚的力道很大,兩人加起來都根本控制不住釣竿,
另一位釣友見狀,趕緊擠到另一邊也去幫忙拉釣竿,卻沒想到匆忙間,踢翻了一旁放着的魚飼料盆子,三人腳下一滑,正好被那大魚的爆發力給閃了身。
而後,三人居然一同被那大魚突如其來的爆發力給拖入了河裏。
最後,便是兩死一傷的結局了。
趙雲濤知道這事兒後,直接傻眼了。
心裏更是一陣後怕,他本身就是個旱鴨子。
當時若是沒有因爲許伯安的提醒幡然醒悟,去了趟廁所。
那麽今天這幾個人中,十有八九就有他自己。
“許哥,老弟是真的服你了。這一次要不是你,我别說追星了,自己的未來都沒得追了。”趙雲濤陳懇的說着
聽着趙雲濤激動的話,許伯安淡笑到:“我就是下意識的随口一提罷了,咱們兄弟倆本來就有緣分,也許是上天讓我拉你一把的吧,千萬别見外。”
趙雲濤感激涕零的說道:“許哥,弟弟什麽也不說了,往後但凡有用的着老弟的地方,你盡管開口,老弟我一定照辦。”
“呵呵,你太客氣了雲濤,我之前也是随意對你開口的啊。”
許伯安雖然說的不以爲然,但也明顯感覺到了趙雲濤對自己的态度和以往不一樣了。
原先是單純的客氣,現在真的是加上了感激的成分,甚至還有一絲敬畏。
畢竟能對這種涉及到生命安全的事兒起到預判作用,這樣的本領,誰能不敬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