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人生在世,誰都不喜歡處理麻煩事兒,特别是有錢人。
尤其是以許伯安如今的身份地位和身價,對處理各種各類麻煩事兒已經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了。
說白了就是沒成就感!
打心底裏說,他希望的是百無聊賴、無所事事。
除了自己想做的事兒,什麽事兒都不要打擾到自己,那是最好的了。
可能有人會覺得,你要是這麽想清閑,幹脆直接不上班不就好了。
那可不好,不上班的代價很大。
首先,要面臨父母長輩的各種說教和唠叨,你永遠的無法忽視他們的心情,又無法讓他們閉嘴。
其次,若是真的不去工作,每天總得幹點兒什麽吧?總不能就在家裏待着,出去吃喝玩樂吧?
沒幾天就膩了,再來點兒新鮮的事兒,哪有那麽容易,隻是想事情,就已經夠浪費腦細胞的了。
至于說創業,好家夥,許伯安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比很多創業有成的人好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更何況他現在的金手指,已經足以讓他在不辭職的情況下,賺取足夠的錢了,這還創哪門子業,純屬讓父母擔心!
許伯安膝下無子,中年離異,最在乎的,便是父母的感受了。
所以,許伯安盡量不惹麻煩事兒,也不願意招惹麻煩事兒,讓父母擔心。
隻是眼下,這麻煩事兒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來者不善啊!
齊曉雪站在兩人面前,滿臉怒火的望着正在熱聊的兩個人。
“你們居然這都已經住在一起了。”
陳萍萍急忙擺了擺手,道:“曉雪,伱别誤會,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我們都已經離婚了,我和誰在一起,關你屁事!”
說話間,許伯安一把拉住陳萍萍,将她拽回到自己身側,伸手攬在肩膀處,緊緊地摟着陳萍萍。
齊曉雪雙手緊緊地攥着,眼中掩蓋不住的怒火似乎随時就要噴發似得。
就在許伯安和陳萍萍都以爲齊曉雪要發飙的時候,齊曉雪卻忽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緩緩地松開緊緊攥着的拳頭,展顔一笑,輕聲說道:“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畢竟你們一個是我認識了那麽多年的好朋友,一個是和我同床共枕了幾千個日夜的愛人,情緒上一時之間,有些沒太控制的住。”
許伯安見齊曉雪忽然變了樣兒,頓時和見了詭似得,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過他雖然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卻咄定的意識到,齊曉雪肯定在準備整什麽幺蛾子。
他太了解齊曉雪了,雖說時間會改變一切,但是這麽短的時間,你真要讓屎殼郎改了吃糞,也挺難的。
下意識的,許伯安皮笑肉不笑的謹慎嘀咕道:“别亂說,什麽愛人不愛人的,咱們都已經離婚了。”
見許伯安一副戒備的樣子,齊曉雪走近了一些,輕輕伸手向着許伯安的領口處抓來。
許伯安下意識的閃了一下,讓齊曉雪抓了個空。
齊曉雪笑着說道:“怎麽?光天化日之下,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你看你的領口,這麽多年了總是不小心,時常把領子卷進去。”
許伯安随手拽了下領口,不耐煩的說道:“行了齊曉雪,你到底有什麽事兒,不妨照直說。别在這裏整這些虛的,你要是沒什麽事兒,就别在這兒耽誤我們的時間了。”
齊曉雪笑着搖了搖頭,道:“你瞧,又急了,你這性子,真不知道你要和萍萍成了,人家能不能受得了你。”
見齊曉雪态度格外的好,陳萍萍也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和氣的開口道:“曉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我趕着去店裏一趟,要不你們先聊?”
齊曉雪微笑着說道:“是有點兒事兒,不過不是找他,我想跟你說點兒事兒,就占用你一會兒的時間,行吧?”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見齊曉雪如此客氣,兩人又是關系還不錯的同校之誼,陳萍萍自然不好拒絕。
陳萍萍當即點了點頭,道:“當然,你說。”
齊曉雪沒有急着和陳萍萍說話,而是望向許伯安說道:“我們女人說話,你在這裏不太方便吧?要不,你發揮一下紳士風度,先回避一下?”
陳萍萍急忙說道:“沒事兒的曉雪,咱倆去那邊小橋上說就是了,風景也不錯。”
齊曉雪笑了笑,主動伸手牽住了陳萍萍的手,道:“好啊,走吧。”
陳萍萍說的小橋,是旺達中央别院園林式小區綠化的一部分,亭台樓榭,風景甚是吸引人。
在橋上站了一會兒,陳萍萍見齊曉雪沒有開口的打算,看了眼手表,主動說道:“曉雪,到底是什麽事兒啊,我真的有點兒趕時間。”
齊曉雪歎了口氣,道:“萍萍。你也知道,我和伯安都風雨同舟走過這麽多年了,期間也吵鬧着好幾次要離婚,他都不同意!我知道我做的有些不對,但是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呵護,他每天上班上的家也不回,我心裏怎麽樣,他不知道,咱們同爲女人,你應該是理解我的,對吧。”
陳萍萍有些應付的點了點頭,道:“曉雪,我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你說吧,你找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真的挺趕時間的。”
齊曉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惡毒,卻又很快隐去,繼而,微笑着說道:“我想了想,不論怎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我想和許伯安複婚,你能不能成全一下我。”
陳萍萍面色驚詫的望向齊曉雪。
她雖然不知道許伯安和齊曉雪離婚的細節,但卻也從許伯安經常把“喪偶”挂在嘴邊的說辭中,明白許伯安對齊曉雪的恨意。
現在她想要複婚,這難度有點兒大吧。
何況,自己又做不了許伯安的主,何談成全啊。
陳萍萍急忙搖了搖頭,道:“曉雪,這事兒我真的沒辦法,你有什麽話,自己去和老許說去就是了。”
齊曉雪深呼吸一口,擡手從挎着的坤包裏取出一個信封來。
“萍萍,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這裏是一萬塊錢,隻要你能離開許伯安,我還有五萬可以奉上。”
陳萍萍瞬間被齊曉雪的操作給搞郁悶了。
别說他和許伯安真的沒什麽了。
就算真有什麽,這點兒錢,未免也太打發叫花子了吧。
許伯安一出手就是十萬一個月的薪水,還是源源不斷的收入。
齊曉雪一副大出血的模樣,也才區區六萬,還整了個分期付款。
傻子都知道選哪個了吧?
“曉雪,這錢我不能要,真的,我還有事,你這些事兒,我也幫不了忙,你直接和老許說就是了。好吧,我還有事兒,就不耽擱了。”
說話間,陳萍萍就準備離開。
尚未轉身,就聽齊曉雪咬牙切齒的說道:“陳萍萍,畢竟咱們相識一場,沒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吧?你也不想讓咱們校友群裏的人知道,曾經的班花校花,如今給人家當小三,還拆散人家的婚姻吧。”
陳萍萍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裏再也沒了剛才的好脾氣,當即怒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誰當小三了?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齊曉雪本就心虛,此時一聽陳萍萍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還說自己是小三,頓時忍不住了。
再也裝不下去了,露出了原本的面龐。
“你這個碧池,你敢罵我!”
說話間,伸手用力一推,猛然将陳萍萍推得後退好幾步。
陳萍萍沒想到齊曉雪會忽然動手,下意識的擡手去擋,卻已經遲了。
身子受力之後,慣性的向後倒退幾步,腿下隻覺得一搬,直接一下子栽進了景觀湖裏。
“啊!”
陳萍萍一聲尖叫,好在湖水并不深,陳萍萍又會遊泳,很快便站了起來。
不遠處的許伯安本就關注着這裏,此時一看,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眼看陳萍萍掉進去,隻得急忙飛身上前一躍,跳進湖裏三兩下就将陳萍萍半拉半抱的弄了上來。
“齊曉雪,你特涼的瘋了吧。”
說話間,許伯安就擡起手來,恨不得一巴掌打下去。
齊曉雪卻絲毫不怵,仰頭狠狠的瞪視許伯安,道:“怎麽?想打我是吧?來啊,打我啊!”
許伯安看着昔日的枕邊人現如今的樣子,心裏着實惡心。
打她?又有什麽意義呢?
許伯安歎了口氣,放下了手掌。
齊曉雪宛若鬥争勝利的大公雞一般,高昂着頭顱,得意的說道:“哼,還算你有點兒底線,知道不能對女人動手!”
許伯安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神色複雜的望着齊曉雪,道:“你這個人,不配跟我談底線。”
說話間,許伯安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陳萍萍的身上。
“抱歉,這事兒十有八九是因我而起。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用、再加上後續還有可能需要到的營養費什麽的,五十萬,應該差不多了吧。”
陳萍萍一聽,頓時懵了。
啥?
我沒聽錯吧,掉了一下水而已,五十萬!
不等陳萍萍開口問話,許伯安拿起手機幹淨利落的轉賬成功。
“叮咚,微信到賬,五十萬元整。請注意查收。”
陳萍萍頓時驚呆了。
來真的啊!
齊曉雪更是傻眼了。
許伯安瘋了吧。
五十萬,說給就給,當年讓他花五十塊,他都得猶豫一下,現在這是被陳萍萍迷了心竅吧。
自己咋就沒有這樣的本事呢,就連天天說是舍得給自己花錢的陳德偉,給自己買套房子買輛車都得貸款慢慢還。
反倒是以往自己壓根看不上的許伯安,現在居然變得财大氣粗了起來。
一下子就是五十萬!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要是自己攤上的該多好。
甚至别說是五十萬了。
縮小十倍,五萬都成。
要是真有這好事兒,我自己跳進去水裏一百次先熱熱身,再遊個來回都行。
“陳萍萍,真有你的!你給許伯安吃了什麽迷魂藥。”
陳萍萍看着齊曉雪氣急敗壞的樣子,反而笑了。
說實話,她剛開始,的确是有點兒心虛,所以才擺低了姿态。
後來被齊曉雪這一下子給推的,不僅沒了心虛,還真的動了真火,生氣了。
可是收到許伯安的那五十萬轉賬後,陳萍萍不僅一下子氣消了,甚至還有些感謝齊曉雪。
落一次水,還是沒有危險的落水,居然能收獲五十萬的回饋。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運氣,比中彩票的概率都低。
委屈嘛,委屈。
但是比起五十萬到賬的喜悅心情來說,那點兒委屈算什麽?
“齊曉雪,你不是想和老許複婚嗎,我告訴你,你沒戲了,我已經懷了老許的孩子,你想屁吃去吧。”
陳萍萍語出驚人,不僅讓齊曉雪驚呆了,就連許伯安都有些傻眼。
全場頓時一片安靜。
倒是不遠處剛好遛彎經過的一位老太太,好奇的向這裏望了一眼,而後又若無其事的繞路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