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瞬間讓趴在枯樹上的女子慌了神。
枯樹斷裂的瞬間,就聽那女子再次發出一聲下意識的喊叫聲。
“救命!”
許伯安沉着冷靜的瞧好了時機,瞬間出手,在枯樹下墜之前,向前一閃,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腳踝,另一隻手又猛然扣在了殘留的半截樹根上,定住了身形。
女子随着慣性砸向崖壁,而後雙手護在臉前,猛然撐在崖壁上,這才避免了腦袋撞在石頭上的悲劇。
很快,枯樹落了下去,砸在了河灘的碎石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四分五裂。
女子看在眼裏,瞬間一身冷汗。
許伯安看着下方自己拉着的女人,卻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一手抓着女子的腳踝,一手緊抓樹根。
兩隻腳刁鑽的踩在岩壁上的縫隙中,雖然穩固,但也無法挪動半分。
不得不說,這樣的姿勢,許伯安是沒辦法将她救上去的,甚至,許伯安自己也不可能靠一隻手向上攀爬。
“喂,你能堅持住嘛!”
不等許伯安說話,對方居然開口當先發問。
說話間,頭朝下腳朝上倒立的女子雙手緊抓崖壁,減輕了一些許伯安的負擔。
許伯安苦笑道:“一時半會兒倒是沒問題,可是這樣的姿勢,我是沒辦法帶你上去的,除非騰出手來才行。”
女人很快便說道:“我試着卷腹上去,然後抓住你的胳膊,這樣就能趴在伱身上了。”
許伯安一想,若是這樣的話,自己相當于是背着她,倒也沒問題的。
隻不過,她一個女人,能有這麽大的力量和耐力?
許伯安将信将疑的說道:“好辦法,不過,你能行嗎?”
對方并沒有再回答許伯安的問題,而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與能力。
許伯安很快便感覺到了手臂上傳來的震動,對方已經開始嘗試着卷腹向上了。
許伯安低頭望去,卻正看到女子上身橫上來的一幕,便清晰的看到了女子俊俏的臉龐。
這一眼瞟去,許伯安瞬間眼皮一跳。
好家夥,居然是她!
執法中隊,白珊珊?
這也太巧了,怎麽會是她。
這下,許伯安更能肯定,對方絕對不是什麽偷狗賊的團夥了。
搞不好對方是攔截自己超速呢!
許伯安所在的江州省最近正在搞執法隊伍改革,執法中隊也能行駛交通執法的權限。
想到這裏,許伯安更是一陣後怕,這要是白珊珊出點兒什麽事兒,自己怕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這一瞬間,白珊珊也認出了許伯安,心裏同樣是一種意外的念頭劃過。
意外之情湧來的瞬間,白珊珊下意識的有些分神,體内瞬間洩氣,剛卷起來半截的身子一下子又倒垂了下去。
這還不算,因爲這陣擺動,她的後背狠狠地磕在了身後的峭壁岩石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一下,着實砸的不輕!
“你沒事兒吧!”許伯安急忙問道。
“還好!怎麽會是你?呼……”白珊珊忍着疼痛喘着粗氣問道。
我還想問你這句話呢!許伯安一陣苦笑,道:“說來話長,不過現在可不是叙舊的時候,等一會兒上去再說吧。”
白珊珊心裏自然也是認同的,于是乎一言不發的再度努力卷腹,依靠腹部的力量将自己的整個上半身彎曲上來,伸出手努力向自己的雙腿抱去。
許伯安下意識的觀望着白珊珊的舉動,忽然,卻鼻頭一熱。
好家夥,視線所及之處,因爲白珊珊卷腹的舉動,牛仔外套内的體恤衫領口大開,那其中的明媚而又靓麗的先天雪白之景色,毫不遮掩的入了許伯安的視線之中。
春光無限好啊!
這也太讓人心曠神怡、心潮澎湃、心之所向、心馳神往、心花怒放了吧!
滴答!
忽然,許伯安覺得鼻頭一熱,繼而鼻尖上凝出的一滴汗水巧之又巧的墜入白珊珊的脖頸之下。
與此同時,白珊珊正好抱住了自己的雙腿,屈身成功。
她才剛松了口氣,便覺得領口内一熱,低頭一看,便瞧見了那滴灼熱的汗珠。
再擡頭一看,兩人四目相對,白珊珊頓時了然,繼而花容失色。
“混蛋,你轉過頭去!”白珊珊抱緊了自己的雙腿,整個人努力縮成了一團,想要遮擋着自己的傲人曲線。
許伯安急忙轉過頭去,解釋道:“你别多想,我什麽也沒看到。”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
“閉嘴!”白珊珊有些難堪的說着。
繼而,又有些内疚。
此地危險至極,可謂九死一生。就是自己這個接受專業訓練的執法隊員,都未必敢冒險空手下來。
人家能下來對自己舍命相救,已經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了,這點兒巧合雖然讓自己難堪,也隻能說是誤會。
想到這裏,白珊珊對許伯安又多了一份理解和感激,而後咬緊牙關,一手繼續抱着腿,另一隻手用力向上,抓住了許伯安的胳膊。
短暫的停頓後,白珊珊緩了口氣,再度向上,像是爬樹似得,一直努力着向上攀爬,而許伯安的堅強身軀,就是那顆值得依賴的大樹。
終于,白珊珊趴在了許伯安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
許伯安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柔軟襲來,繼而鬼使神差的再度解釋道:“那啥,剛才真的是誤會!”
“混蛋,上去再跟你算賬。”盡管已經原諒了許伯安,但是許伯安再度提起,白珊珊還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
她氣喘籲籲的說着話,一股股淡淡的香味直沖許伯安的鼻翼而去。
許伯安苦笑一聲,解釋道:“真是誤會,你要這麽說的話,可有種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的既視感了,那我可想不管你了。”
“哼,現在把我丢下,可沒那容易。襲警是什麽罪名,你考慮好了再做選擇!”白珊珊咬牙切齒的說道。
許伯安歎了口氣,道:“行吧,你厲害,我惹不起。抓穩了,我要上去了。”
說話間,許伯安再度施展矯健身姿,循着峭壁上的凹凸之處和縫隙藤蔓,向上攀爬着。
一米、五米、十米、五十米……
許伯安的身形穩步上升,白珊珊閉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恐高的緣故。
眼看峭壁的邊緣就剩下十多米的樣子了,忽然,身後的白珊珊忍不住說道:“我快抓不住了,沒力氣了。”
一瞬間,許伯安便覺得抓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雙纖細胳膊一松,許伯安急忙伸出一隻手向後反扣,這才緊緊地裹住了白珊珊。
入手一陣柔軟有彈性,許伯安忍不住捏了兩下,瞬間有些明悟,繼而心虛之下出奇招,當即反客爲主的大喝一聲。
“我靠,你早點兒說啊,我要是再反應慢一點兒,你就掉下去摔死了你知道嗎!”
白珊珊哽咽着解釋道:“我不好意思麻煩你,我以爲我能堅持到咱們上去的!”
“狗屁!老子好不容易救你上來,這可是天大恩情,你都欠下這麽大的恩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許伯安沒好氣的罵着。
白珊珊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貌似,他說的有道理啊。
債多不壓身,虱子多了不咬人!
恩情大了自然也就大恩不言謝了。
許伯安見白珊珊不說話,以爲女孩子臉皮薄,自己的話說重了,當即又輕聲道:“你還行嗎,這樣的話,我是沒辦法爬上去的!”
一隻手攀爬崖壁,别說許伯安了,就算是真來隻猴子,恐怕也做不到。
“剛才那下,我撞到了右臂的肘部,現在右臂無力!而且,我的腿也閃了一下,膝蓋疼得很,要不然我還能使把勁兒盤住你。”白珊珊的聲音有些怯懦。
盤?
好家夥,一聽這個字兒,許伯安瞬間聯想到了大長腿盤身的既視感。
可惜,現在真是無福消受啊。
許伯安歎了口氣,道:“你别着急,我再想想辦法。”
“要不……你……你松手吧!我不想拖累你。”白珊珊咬了咬牙,雙目緊閉。
“狗屁,你想得美,好不容易有這機會英雄救美,你想讓我半途而廢。”
白珊珊聞言,心頭一軟。
她往日裏最讨厭人們說髒話,可是此時此刻,許伯安的髒話傳入她的耳中,卻顯得無比溫暖。
在她的眼中,許伯安的後背仿佛是一座大山一般,承載了她全部的希望。
“喂,你的手撥打手機總沒問題吧,打電話,呼叫救援吧。”許伯安忽然靈光一閃,急忙問道。
白珊珊面露苦楚,無奈地說道:“我……我的手機之前在車上放着,車子沖出來的時候我自己推開車門跳車,手機和車子一起掉下去了。”
許伯安點點頭,也對,要不然人家在下面的時候早就呼叫120了,還喊什麽救命啊。
“行吧,你伸手找一下我的手機,應該就在褲兜裏。”許伯安努了努嘴,示意右側。
他一手緊緊地攀着岩壁,一手護着背上的白珊珊,自然沒辦法再去使用手機。
“哦!”白珊珊應了一聲,向着許伯安的右側褲子口袋伸手摸去。
摸……摸……摸!
咦!這是……
“唔!不是!你摸錯了。”許伯安忽然一顫,急忙說道。
“呃,我再試試那個口袋。”白珊珊面色绯紅,怯生生的說着,如同蚊吟。
因爲白珊珊一條胳膊受傷的緣故,趴在許伯安背上的她,想要摸到許伯安的另外一側的褲子口袋,就隻能環着許伯安的胸肌向下摸去。
沒錯,就是胸肌,在被香火願力加持了三次身體素質之後,許伯安赫然發現,自己居然擁有了标準的八塊腹肌!
這可是男人理想,女人夢想啊。
白珊珊面色發燙心跳加速的環着許伯安的腰身,使勁兒伸手到了許伯安左側的褲兜,才終于摸到了許伯安的手機。
“找到了!”白珊珊驚喜的說着,拿過手機的一瞬,卻又失望無比。
她赫然發現,手機上顯示居然無信号!
許伯安自顧自的說道:“密碼是234056。”
白珊珊苦笑道:“這裏沒信号啊!”
沒信号!那就沒戲了。
許伯安頓時一陣郁悶,腦子也飛速轉動,想着下一步的打算。
思來想去,許伯安無計可施,隻好将實現沉入識海中的盆景之中,尋求着可能借助的力量。
盆景世界内,一片安靜祥和的氛圍。
許伯安下意識的去找李青石,卻發現李青石依然不在。
這小子跑哪兒去了,一上午都不見人。難不成又搭着人家孫記銀樓的車,去縣城找孫薇薇去了。
這小子,挺有舔狗潛力的,這才幾天不見,就上趕着找人去了。
這要是對方來一套綠茶操作,李青石還不是讓人家随意拿捏!
希望他能遇良人吧。
忽然,許伯安的視線掃過城牆上正懶洋洋的巡邏的那幫山匪小人兒。
山匪?許伯安頓時眼前一亮。
對啊,怎麽把他給忘了呢!
有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