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着急盆景内和嚴守一的約定,當下隻好安撫母親道:“媽,這事兒事關重大,我得好好想想。這樣,你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再給你答複。行吧。”
唐蓉芝點了點頭,道:“也是,我和你爸商量了好幾天,都沒個結論,是得好好想想。那伱先休息吧,我去再看看你表哥屋子裏缺點兒啥不。”
聽到母親又提起自己這個便宜表哥,許伯安忍不住問道:“媽,今天陳萍萍沒來啊?”
唐蓉芝道:“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你這孩子,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動路了,你老麻煩人家萍萍來家裏伺候我做什麽?
她整整在咱家裏忙活了一上午,我是一點兒活兒都沒幹成,都快閑出毛病來了。
要不是下午的時候我和你爸要出門,人家還打算繼續再給我們做飯呢,這孩子也太熱情了,幹家務做飯也是一把好手,絕對的賢妻良母,你可得把握一下啊。”
許伯安這才知道,陳萍萍和吳治國沒在家裏碰面。
怪不得母親還是一副蒙在鼓裏的表情。
這要是知道了,還勸我把握什麽啊!
表嫂也是嫂子啊!
許伯安惦記着盆景裏嚴守一的召喚,當下也沒再和母親細說,當即敷衍道:“我知道了媽,你早點兒休息吧。”
很快,許伯安再次反鎖了房門。
盆景一事,事關重大,許伯安決定絕不能讓秘密洩露,親人也不行,免得生出不必要的禍端。
至少現在,他是這樣的想法。
很快,許伯安的腦海中,便又浮現出紅崖村那座山神土地廟内的情形。
此時的廟宇内,可不止是嚴守一一個人。
除了跪在蒲團上的他,還有兩個随從跪在了他身後不遠處。
三人跪在一起,許伯安的視線望去,都有點兒像是“山”這個字的模樣。
“嗯,挺準時的嘛。”許伯安廢話一句,表示自己來了。
下面跪着的嚴守一兩個手下明顯身子一顫,顯然是被神仙爺爺的顯靈給驚到了。
嚴守一倒還淡定,當下跪拜三次,擡頭道:“山陽令把總嚴守一,深夜來擾山神爺爺,打擾山神爺爺清修,還望山神爺爺海涵。”
許伯安不以爲然道:“無妨,起來吧,東西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你若是不放心,可先行遣人帶一些去那蚊蟲侵擾之地試驗一番。”
說話間,許伯安輕輕的将瓶子裏的花露水倒在了瓶蓋上,小心翼翼的探手而出,放在了香案上。
而後又依葫蘆畫瓢的将那些防蚊貼也送了進去。
一瞬間,嚴守一幾人再次跪拜,感謝道:“山神爺爺所賜神物,必然有效,嚴守一拜謝山神爺爺。”
許伯安并未接話,神仙該有的威嚴還是要擺出來的。
許伯安發現個很有趣的現象。
在盆景世界内可以直視的靠山村那片範圍,自己可以随意将任何東西以上帝視覺的方式從上到下的放進去。
可是無論是在大本營那個山神廟,還是在紅崖村這個山神土地共居的廟宇,許伯安隻能依靠塑像所在的視線觀察整個廟内環境。
自己的動作也是隻能從塑像的方向進行。
換言之,許伯安若是要想拿個稍微大點兒的東西進去,出現的瞬間怕是就要把廟頂給掀了,搞不好廟宇都得撐破!
……
嚴守一三人可不知道山神爺爺走了神。
當他們看到神仙爺爺的塑像身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磨盤大小的綠色的圓形大盆時,都驚呆了。
等到那個大綠盆落到了香案上,更是忍不住湊了過去,一睹仙家之物的風采。
幾人才剛湊近,便很清晰的聞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鑽入鼻孔中。
嚴守一深呼吸一下,瞬間覺得神清氣爽。
天啊,神仙的仙物就是不一樣,聞一下都有這等功效,吃一口那還了得!
身後一位随從居然也有着同樣的想法,當下輕聲說道:“把總,這神藥太厲害了,我都已經瞌睡了,剛才嗅到這味道,瞬間又覺得自己精神了,感覺自己還能再來個急行軍都不在話下!”
另一位随從更是吃驚的說道:“你這算什麽,我本來這兩天有些鼻塞,方才隻聞了一下這神藥的氣息,居然瞬間就通了。那感覺真是太爽了,你說我要是喝一口這神藥下去,是不是就能痊愈了。”
許伯安聽在耳中,差點兒吓尿。
喝一口?痊愈?
你可真敢想啊!
這東西要是真喝下去,你搞不好沒痊愈的機會,直接就全屍了!
這可不敢亂來。
許伯安急忙說道:“休要胡言亂語,此物乃是驅蚊之藥,沾染在身上便可起到效果,但卻切記避開眼口鼻等位置,更是萬萬不可吞服。”
嚴守一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從,再度跪拜道:“感謝山神爺爺教誨,這家夥口無遮攔,讓山神爺爺見笑了。”
許伯安這才淡然道:“無妨,切記便是。此外,那些布紙一般的東西,需要你們剪裁後貼在身上,便可有效防止蚊蟲近身了。”
嚴守一看着那一摞比自己家被子還大了很多的布紙和大綠盆裏面的液體,心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嚴守一鄭重的拿起三炷香,再度點燃,道:“嚴守一代山陽令三百餘名兄弟,感謝山神爺爺救命之恩。待守一班師之後,一定将此事秉承上級,将山神爺爺的……”
許伯安一聽,當即慌了,這是要讓我大火的節奏啊。
這地方沒有勞動法是吧,這樣搞下去我就算連軸轉都應付不過來了。
天天有人召喚我,我還不得累死!
這可不行,要低調才是上策。
本着這樣的念頭,許伯安急忙開口道:“罷了,此事不必多做宣揚,原本便是你我有緣的無心之舉,切勿誇大其事。”
嚴守一更加佩服山神爺爺的豁達和無私了,當即感慨道:“山神爺爺不愧是神仙,胸襟境界之遠大,我等凡人拍馬難及其萬一。”
說話間,嚴守一将手中點燃的香火再度插在了香爐中。
下一刻,許伯安渾身舒爽了起來。
太熟悉的感覺了。
這是……香火願力莅臨了?
許伯安細細一盤點,自己居然又多了兩縷香火願力。
這是什麽情況?真開始批發了!
剛過零點時,許伯安便注意到自己已經多了兩縷常規刷新的香火願力。
此時再加上這兩縷香火願力,許伯安擁有的香火願力總數已經達到了兩位數。
在這方面,許伯安從來都沒有這麽富有過!
這下有好多事都能試試看了。
許伯安頗爲開心,同時也充滿了疑惑,畢竟今天這幾次的香火願力來的好像有點兒奇怪!
按照時間節點,應當是嚴守一将香火插在香爐中的那一刻,自己才多了兩縷香火願力。
可是之前明明嚴守一也點燃過香火,甚至不久前那個混吃混喝的家夥也上了香,還把自己給召來了。
這兩次再加上之前第一次和嚴守一的相遇,許伯安都沒能獲得哪怕是一縷的香火願力。
這就奇怪了。
同樣的人,同樣的香,爲什麽以前沒有香火願力給自己加成,現在卻忽然就有香火願力了?
要是能獲得香火願力的話,在這裏忙活點兒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坦白來講,大多數人不願加班的原由是因爲加班費不到位的原因。
加班費要是足夠多,别說加班了,公司是我家都行!
念叨着“怎麽就忽然有了香火願力”這事兒的疑惑之時,許伯安的視線下意識的掃過那綠色小瓶蓋裏的花露水。
咦!
難道是因爲自己幫助嚴守一解決了問題,所以他再次爲自己上香的時候,相當于是還願香,所以就有香火願力了?
而之前在這裏燒的快速的那些香火,屬于是敲門磚一樣的東西,又或者說隻是閑聊而已,并未有實際的感恩之心,所以說根本就毫無價值?因此自己沒有得到香火願力。
這麽說來,這個寺廟内香火願力的獲得方式,必須得是自己幫了許願者之後,對方誠心實意的上香,才能得到香火願力?
好家夥,這麽說來,分基地也是刷香火願力的好地方嘛。
畢竟這裏的人口,許願祈福的人肯定也要比靠山村多出不少。
許伯安可呵呵的想着,很快卻又皺起了眉頭。
這事兒想通了,但是還有一件事讓許伯安倍感疑惑。
以前不都是一次獲得一縷香火願力嘛,今天卻爲何都是兩縷兩縷的入賬呢?
之前在大本營的山神廟也是,好像是在捕頭王朝給自己上香後,自己也是多了兩縷的星火願力。
現在嚴守一又……
下意識的将這兩件事聯想到了一起的許伯安忽然眼珠子一轉。
嗯?
找到共同點了,嚴守一和王朝都是正兒八經的官身!
難不成,因爲這一點,所以他們賦予的香火願力就要多一些?
畢竟按照香火之道來說,傳播越廣,越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而他們這些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普遍來講,其影響力是要比尋常人廣泛很多。
許伯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頓時爲自己的機智默默地點贊。
嚴守一又在地下向向着香案後的神仙塑像跪拜幾下,道:“多謝山神爺爺賜福,若無其他吩咐,守一便告辭了。”
想到這裏已經被證實能刷到香火願力了,許伯安的心思便又活泛了起來。
“嗯,我想了想,此事倒也不必藏着掖着了,你願意給上級報送,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不過我這人喜歡清靜,你們務必注意一下,平日裏沒什麽大事兒的時候,就别來煩我了。”
這話說的先是慈祥,後面又變成了色厲内燃的冰冷口語,警告的韻味明顯,可謂是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核的經典運用。
許伯安這樣說,也是爲了避免有人來這裏折騰雞毛蒜皮的事召喚自己。
嚴守一自然不會追究山神爺爺出爾反爾的小毛病,當下應聲道:“守一明白!定不辱使命。”
嚴守一抱着那些驅蚊貼,兩位随從搬着驅蚊液,幾人便離開了廟宇。
許伯安眼看幾人離開,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裏。
眼看時間不早了,許伯安洗漱換上睡衣,剛鑽進被窩,腦海中瞬出一種危險的感覺。
下一刻,自己那個護山棕熊的怒吼聲從腦海中傳來。
許伯安渾身一驚,這是自己的護山小毛神遇到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