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懵了。
他怎麽也想不到方震這小子玩這麽大，一腳上去把人家人體模型給踹散架了。
而且還是當着人家夫妻倆的面。
這個孽啊！
你到底在幹什麽？
極度緊張之下，周林額頭滿是汗水，一腔語言竟怎樣也無法做到表達。
“.兩位！”
“這裏的損失，我們個人會賠.”
“周林先生，要不要撿起你腳下那塊人體骨骼模型的肋骨瞧一瞧？”這時，方震突然說道。
汪大民：“？？？”
他猛然一回頭，想要看看自己這位徒弟到底是什麽想法。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方震的臉龐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此刻方震的臉色極度冰寒，充滿了對懲罰罪惡的執拗，上一次見，還是在派出所門口抓捕通緝犯李鵬的時候。
一旁，蔣豔眼見自己丈夫遲遲不動彈，隻好自己附身将地上那塊斷掉的骨頭撿了起來。
定睛一瞧。
随後她便發出一聲驚叫。
“呀，這上面怎麽有血！”
說話間，那塊骨頭脫手而出，再一次砸落在地上。
血！！？
這個敏感詞出現瞬間挑動起了汪大民的神經，他趕忙附身撿起那塊被扔掉的肋骨模型，拿到面前仔細端詳，然後鼻子一嗅。
刹那間，他瞳孔猛然圓睜，而後擡頭看向方震。
一直到自己徒弟沖着點點頭，汪大民腦海中這才猶如晴天霹靂般轟然炸響。
他終于想到一種可能。
望着一臉慘白的周林，汪大民内心這種猜想愈發加深許多。
他沒有說話，隻是拿着手機走到一旁，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根骨頭是人骨無疑。
這種略帶腐臭味道的人血味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的。
有人骨就意味着有命案發生。
而有命案，就意味着這個案件需要刑警隊的人介入了。
四十分鍾後。
刑警小隊隊長杜康成帶着手下人出現在周林家中，一上來就立刻封鎖案發現場。
同一時間，杜康成親自來到汪大民身邊，征詢這位老同志的具體情況。
汪大民将了解的事實全盤托出，順便還将方震的發現以及一些猜測全部告訴給了對方。
“大概就這麽多了，杜隊長！”
杜康成：“.”
還就這麽多，連嫌疑人都鎖定了，都快結案了好吧！
“這些都是您發現的？”
杜康成有些難以置信。
剛才那具人體模型他看過了，做的極度逼真，甚至換成是他們都不一定能發現什麽異常，這老同志難不成這麽牛？
怪不得常聽市局裏的人誇贊汪大民老同志厲害。
“當然不是！”
隻聽汪大民這樣說，杜康成立即松了口氣，就說不可能，憑借一個老同志怎麽可能在短短十幾分鍾時間，連嫌疑犯都确定了呢。
然而下一秒。
“是我徒弟發現的！”
“看到沒有，這我徒弟，帥吧！”
汪大民一把拉過方震，言語中充滿自豪，就仿佛自家徒弟是公安系統這嘎達最靓的崽。
“你？”
“你就是汪師傅最近收的徒弟？”
杜康成的反應也十分給力，當即就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尖叫聲。
動靜之大，甚至連旁邊負責審問的刑警都驚動了。
“杜隊長好！”方震腼腆一笑。
“好，你好！”
“聽你師傅說，你确定嫌疑犯就是周林，或者這麽說，你有幾成把握和依據？”杜康成說道。
提起案件，方震表情難得變得嚴肅許多。
他定定看着前者堅定道：“十成！”
“你确定？”
杜康成被方震自信的語氣驚呆了，自己辦案這麽多年，即便是明知兇犯是誰都不敢說十成，這小子，屬于是初生牛犢。
虎啊！！！
“我很肯定，那具人體模型風幹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五個小時，還有上面的數據和比例，也能與成成的身高對得上。”
“最關鍵的是，周林是骨科醫生！”
此言一出，杜康成瞬間陷入沉默，這的确是一個無法反駁的點。
可緊接着，他又提出一個新的疑問：“可爲什麽呢，據說他們關系很好，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嗎，況且鑒定報告沒有出來，誰也不确定那具骨架是誰的。”
說這番話的目的，他是想告訴方震一個道理，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是假的。
可接下來方震的一句話，卻是讓杜康成以及汪大民二人瞬間毛骨悚然。
“我聽說，周林平時有喂街上貓貓狗狗的習慣，而且有時候還自制貓糧狗糧。”
看着面前的方震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杜康成怔了一下。
随後，他大喊一聲，立刻就有人過來了。
杜康成對其吩咐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把小區裏野貓野狗控制住，還有把吃的東西一起拿去化驗室，記住要快！”
“是！”那人連忙說道。
雖然不清楚自家隊長有發什麽瘋，可他們常年碰到的全都是瘋子，用瘋子的方式和瘋子打交道，豈不是很正常？
看到刑警隊長真的去查貓糧，方震也明白是到了他們離開的時候了。
畢竟現在這個案子已經不屬于他們負責了，他們能做的隻有協助。
按照龍國命案必破的原則，他相信某些人絕對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師父，走了！”
他回頭招呼了一聲早就要走的汪大民。
此刻，汪大民還在發着呆，沉浸在方震剛才所說的隻言片語之中難以自拔。
“哦，走了！”
忽然聽到徒弟叫自己，他趕忙跟着離開，魂不守舍的，甚至臨走時都忘記和杜康成打招呼。
一直到兩人走出了門，坐上電梯，離開大樓，他的腦袋被風這麽一吹，徹底才清醒過來。
“不對啊，我才是師父！”
看着走在前面一副故作姿态的方震，汪大民毫不客氣的沖上前去就是一巴掌。
“哎呦！”
“師父你幹嘛！”
方震捂着後腦勺，回頭抱怨道。
“少放屁，誰讓你在我面前裝犢子的？”
“可你之前不是說”
“說什麽說什麽，你敢說出來，我回頭就把你扔群衆水桶的事情上報給所長！”
“哈？師父你不講武德！”
“我一個退休的老頭，都不要臉了，還講什麽武德？”
方震被汪大民厚臉皮的程度簡直驚呆了，先前可是後者不讓他去追那津門大爺的，所以才沒給補償。
現在倒好，反倒成了對方掣肘自己的把柄了。
好家夥。
不愧是從業多年的老民警，果然有一手。
很強，非常強！
二人又互相拌了一陣嘴之後，汪大民猶豫片刻，再次提起之前的案件。
“你真的有把握确定周林就是嫌疑犯？”
“當然！”方震表情無比堅定道：“信我，師父！”
“能說說爲什麽嗎？”汪大民又道。
“就憑那個人體模型！”方震說道。
“就憑人體模型？”汪大民一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