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教育和省内的三所大學達成實習合作協議,這三所大學的學生可以在實習階段選擇來長久教育,長久教育将配合學校給予學生實習指導并開具實習證明。
很多學生對教育機構依然存在偏見,所以主動選擇來長久教育實習的并不多,除非省城的其他實習點全都滿員而學生又不想去其他地方實習才會選擇來長久教育。
不過,此刻坐在常久旁邊的這位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小男生是個例外。
他主動選擇長久教育,實習期間态度積極,帶他的老師特喜歡他,特希望他畢業能來長久教育工作。
他倒是想,常久不樂意。
聲音悅耳很催眠對于一個準老師來說可不是啥好評價,當初她不想打消小男生的積極性說的比較委婉。也可能是太委婉,這男生竟一直以爲她是真的在誇他
有點尴尬。
更尴尬的是,人家叫她常老師,她卻把這男生的名字忘得一幹二淨。
猶豫一瞬,她怪不好意思的對男生說道:“我對你有印象,但是不記得你叫什麽名字了。你現在怎麽樣?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吧,對未來有什麽規劃?”
男生并沒有失望,還往她這邊湊了湊,回答她的問題。
“常老師,我叫于禮,幹勾于禮貌的禮。我現在挺好的,工作還沒開始找。常老師,長久教育春招的時候我能報名嗎?我很喜歡長久教育的工作氛圍,您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努力的。”
常久:.
這孩子,咋就對當老師這麽執着呢?!
“今年長久教育春招的應屆生學曆門檻是碩士研究生,你本科畢業怕是不行。”她很直接的說道。
于禮失望的直歎氣,還有點後悔的說道:“早知道今年長久教育的門檻這麽高我就該考個研的,我媽讓我考我覺得沒必要就沒考,早知道聽她的就好了。”
嘿,真這麽想來長久教育?
她很疑惑。
“你們大學不錯,你讀的專業也很好,就業選擇會很多,就算想當老師努努力完全可以進公立學校,爲什麽這麽想進長久教育?就因爲工作氛圍?”
于禮特理所當然的回答她:“昂,工作氛圍多重要啊,光這一項還不夠嗎?”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于禮,身上的衣服都不便宜,腳上的那雙球星同款籃球鞋差不多是普通人一到兩個月的工資,他家境應該不錯,想來長久教育肯定不會是因爲高工資。
家裏能給他安穩的生活,所以他不必在工作上求穩,那想來長久教育很大可能真的是因爲工作氛圍好。
她很高興。
這絕對是對長久教育的高度認可,說明長久教育對一些求職人才來說确實非常有吸引力。
她主動跟于禮碰杯,與他閑聊起大學生活來。
幾杯酒下肚,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明顯比剛來時自在從容許多。
于禮跟她差不多,而且酒量更差。
酒意上頭的于禮有點癫,竟要拉她去跳舞。
她不想去,正拉扯的時候斜刺裏突然伸來一隻修長但并不細膩的手,很是随意的牽住于禮的手腕,于禮疼的吱哇亂叫,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石頭?哦,真是石頭。”看清楚來人,她對他笑笑,暈暈乎乎道:“你也來玩啊?這裏太吵了,燈光還晃眼睛,一點都不好玩。”
石頭甩開于禮,對着她賊無奈的歎一口氣。
看向陳瑤和李勝男,石頭還算客氣的問道:“你們現在走還是一會再走?我現在就帶小九回家。”
陳瑤挺會察言觀色,趕緊把李勝男拉起來,回道:“走,現在就走,咱們一起走。”
李勝男才不管那麽多,往外走的時候一直嚷嚷着自己還沒玩夠,還要再喝幾杯。
石頭先把陳瑤和李勝男送回家,最後車上隻剩下他們倆。
酒意稍退,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石頭目不斜視專注開車,面上一派風輕雲淡,但她看得出石頭很生氣。
先裝糊塗等明天再說還是現在就把話說清楚?
思考的時間有點長,還沒想清楚就到家了。
那幹脆就一裝到底!
“到家了,下車。”
石頭沉聲說道。
她坐那不動,含糊道:“我頭暈,動不了。”
說完她還朝石頭伸出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石頭無奈的歎氣。
“真拿你沒辦法.”
石頭将她抱下車,然後蹲她身前:“上來,我背你回家。”
那她可不客氣了。
回家後石頭将她放到沙發上,輕聲問她:“酒醒沒有?能不能好好聊一聊?”
她揣着明白裝糊塗,迷蒙的看着石頭胡言亂語就是不好好說話。
石頭看了她半天,看的她心裏發毛。
就在她要撐不住繳械投降的時候,石頭突然說道:“行吧,沒醒就以後再說。我去給你放水,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吧。”
這就過關了?
太容易了吧!
不對,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
幾分鍾後,她終于知道哪不對了。
石頭在脫她的衣服。
對,洗澡。
石頭給浴缸滿水,是讓她在浴缸舒服的泡一泡。
然而對于一個喝醉酒的人來說泡澡有點危險,所以石頭肯定會陪在身邊。
媽呀,那個畫面太旖旎她光想一想就頭皮發麻渾身冒汗。
在坦白從寬化解尴尬和硬着頭皮繼續裝之間她迅速做出選擇,攏好衣服雙手合十對石頭讨好的笑:“哎呀,我酒醒了,衣服自己能脫澡也能自己泡,不麻煩你了。”
石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哼笑道:“不裝了?我還以爲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常大膽能裝到最後呢。”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她嬉皮笑臉的說道:“常大膽那是我大哥二哥,我可不行,我膽小。”
“你先去洗澡,有話等你洗完再說。”石頭不想被她混過去。
洗完澡出來,石頭已經切好水果沖好熱飲坐在桌邊等她。
“怎麽不擦幹頭發?”石頭皺眉。
“不想你等太久.”
她最知道怎麽拿捏石頭。
石頭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不忍心她用苦肉計讓他心軟,哪怕這個苦肉計隻是不擦頭發。
先讓她坐下來,然後石頭去洗手間拿來吹風機,耐心細緻的幫她把頭發吹幹。
“還有什麽招數?”石頭問她。
對付自己男朋友也不用使出三十六計吧,該探讨的話題遲早都得探讨,不逃了。
“去之前我真不知道酒吧是那樣的環境,後來想着來都來了,也不能讓陳瑤和李勝男掃興就随便喝兩杯,沒想到拼桌竟然能拼到認識我的人。就坐我旁邊那個戴眼鏡的,他去年在長久教育實習,态度很好但課上的實在不怎麽地,讓他給來試聽的學生講課結果那一撥試聽的差點因爲他講的太差都不來報名,我們又安排了兩節試課才留住大部分學生。課後我跟他說他聲音好聽特催眠,他竟然覺得我是在誇他,到現在都還特想來我們長久教育.”
她覺得自己解釋的夠清楚了,石頭不僅沒消氣表情反而更難看了呢。
不懂。
于是看着石頭,等他說話。
石頭:.
他就不該跟她生這種沒用的氣。
自己氣的夠嗆她還完全不知道他在氣什麽,那還生什麽氣啊,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麽。
想通之後石頭的表情平和許多,甚至還對她輕輕笑了一下,将水果盤往她這邊推了推:“你嘴有點幹巴,多喝水多吃水果。”
她下意識的摸摸嘴,是挺幹巴,都起皮了。
聽話的拿起一個桔子,皮還沒剝完就聽石頭說道:“我不是氣你們出去玩,也不是氣你們去酒吧玩,更不是氣你在酒吧跟認識你的人聊天喝酒,我隻是你應該告訴我一聲你去了哪裏,如果你在外邊喝多了我也能知道去哪接你。”
“我沒告訴你你不也知道麽。”說到這她才想起來問:“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那的?”
“龍飚有人在追陳瑤,他告訴我的。”頓了一下,他表情嚴肅低低道:“回頭得跟陳瑤說一下,讓她注意安全,我懷疑那個人在跟蹤她。”
常久:.
陳瑤不是遇到變态了吧!
“那回來的車上你怎麽不跟她說?”
“重要的事當然要在她清醒的時候說。”石頭瞥她一眼說道。
她心下一忽悠,心虛的低頭吃桔子。
“明天我還得找那個人聊聊,真有問題肯定不能留。”
桔子有點酸,龇牙咧嘴的吃了兩瓣實在吃不下去,直接将剩下的遞給石頭,然後說道:“不僅不能留,還得報警,跟蹤诶,多吓人。”
石頭面不改色的吃完酸桔子才道:“警肯定要報,但也不能放松警惕。沒有切實證據警察也不能把人怎麽樣,話說回來,就算有切實證據又能怎麽樣?第一次被抓頂多批評教育幾句就會給他放了。”
石頭動手給她剝了一個桔子,比剛才那個甜多了,她吃到隻剩下兩瓣才想起遞給石頭嘗一嘗。
石頭沖她笑:“我就知道你會想着我。”
常久:.
石頭全心全意對她,會将一整個桔子都給她,而她隻想到給石頭兩瓣。
心裏怪不是滋味的,重又拿起一個剝起來,且對石頭道:“往後我輕易不去那種地方,就算去了也提前跟你說,行不行?”
石頭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靈活的手指上,直到她将剝的幹幹淨淨的桔子遞過來他才笑着回她:“好。”
到底不放心陳瑤,上床後她給陳瑤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可能有人跟蹤她,讓她小心一點。
沒有回複,估計已經睡下。
第二天一早被石頭扒拉醒,頭腦還沒完全清醒就聽石頭說道:“昨晚出事了,那男的闖進陳瑤的住處讓陳瑤打住院了。”
常久:.
信息量太大,她反應好一會兒才琢磨明白。
豁然起身,急急問道:“那陳瑤沒事吧?”
石頭一邊穿衣服一邊回她:“沒事,配合警察做完筆錄就回去了,我現在去看看她,你去嗎?”
去,當然去。
到達陳瑤住處的時候,陳瑤正在跟體育頻道的健身節目跳健身操。
紮着丸子頭,一頭一臉的汗,一點不像受過驚吓的樣子。
“我給你發的信息你看到了嗎?你沒回我還以爲你睡着了呢!你沒啥事吧?這門都好好的他是怎麽進來的啊?”她有一肚子問題想問。
陳瑤随手往沙發上一指,“你們先坐,我先去沖個麥片,跳健身操跳餓了。”
常久:.
真是要急死個人!
陳瑤吃飽喝足才跟他們說起昨晚的驚險遭遇。
石頭送她回來後,她覺得有點暈就沒去洗澡,但她又受不了自己不洗澡就上床,于是就打算在沙發上對付一晚。
沙發當然沒有床舒服,她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都沒睡着。
這時候她收到常久的短信,本沒當回事,不想下一刻就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從陽台方向傳來。
她心生警惕,悄悄起身去卧室拿了她練着玩的雙節棍,然後蹲守在廚房外邊。
沒到十分鍾,果然有一人鬼鬼祟祟的扒開陽台的門進了廚房。
這人剛從廚房出來就挨了一雙節棍,都沒來得及掙紮就被陳瑤一頓削,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就暈了過去
“後來事太多我忘了回你信息,不是有意不回你。我是一點事沒有,他碰都沒碰着我。不過想想也挺膈應人的,他不愛說話挺内向但幫我做過不少事,我一直以爲他是好人。”
常久忍不住沖着陳瑤豎起大拇指,倍兒真心的贊道:“女中豪傑。你什麽時候練的雙節棍,能直接給人打住院也太厲害了吧,回頭你也教教我呗。”
“我就一半吊子,跟我學能學到什麽啊。我記得你公司對面有個散打俱樂部,回頭咱倆一起去報個名學散打,用不上是用不上的,真遇上危險至少能保護自己。”
散打?
想想就渾身疼,她不想學。
“給我也報個名,我跟你們一起學。”石頭說道。
她趕緊給自己找不能學散打的理由:“我工作忙,沒時間,還是算.”
“你再忙能有我和時星輝忙?咱們也不用跟上學似的天天學,一周就上個兩三節課,趕晚上有時間的時候去就行,你再忙也能把這點時間擠出來。”陳瑤賊不客氣的怼她。
行吧,看來這散打她是非學不可了。
當天去報名,轉天上了第一節課,怎麽說呢?情況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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