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上前把常久撈進自己懷裏,讓常久的臉貼自己胸口,不讓她繼續唱下去。
她還不樂意,掙紮着要從他懷裏出來,嚷嚷道:“放開我!我要再唱五百首!”
老天爺啊,五百首,還讓不讓人活。
石頭一個人擺弄不了三個醉鬼,先給李勝男打電話,讓她過來把辛鵬弄走,然後他再打車把常久和常文棟整回家。
辛鵬沒唱夠要繼續唱,李勝男直接給他一杵子,老實了,乖乖跟着回家。
常文棟也整幺蛾子,死活不肯去他們那,一定要回宿舍。
好在還沒到宿舍關門時間,送回去不用在宿舍門口坐半宿。
路邊打好幾輛車,司機都怕倆醉鬼吐他們車上不肯拉,沒轍隻能坐公交車。
折折騰騰的好不容易把常文棟送回宿舍,常久又鬧騰起來。
“我要飛,我要飛的更高.”
光唱不行,她還張開雙臂往前跑,好像自己真的能飛似的。
這搖搖晃晃橫沖直撞的,不知道哪一步就摔倒了。
他從後邊拉住她,耐心勸道:“咱先别飛,這大晚上的飛起來也看不着路,再飛錯地方。”
“有道理。”還挺聽勸。
不飛的常久就像被卸了翅膀的鹌鹑,原地一蹲,吭吭唧唧耍賴不肯走。
搖頭歎氣。
能怎麽辦呢?背呗。
他蹲在常久身前,拍拍自己的肩膀:“來,自己上來。”
好家夥,這會兒常久不僅聽勸還賊聽話,讓上來就上來,一點都沒客氣。
出了校門要打車,她又不肯,非要走回家。
她就動動嘴,真正要走的是石頭。
距離不算近,一個人走都得挺累,背着個人走簡直能要半條命。
然而别說是半條,就是一整條命,隻要她想要石頭也會毫不猶豫的送給她。
許是晚風醉人,許是星夜爛漫,也許是戀人相伴,才走沒多大一會兒背上的人就沉沉睡着。
他本可以打輛車,輕輕松松帶常久回家。
但他沒有那樣做。
長路雖漫漫卻平坦,喜歡的人相伴身邊,每一步都走的踏實而滿足。
滿足到.他想一直一直走下去。
她是被收破爛的大喇叭吵醒的。
頭疼就算了,怎麽渾身都疼?
揉着太陽穴坐起來,上身一涼,吓她一跳。
“我去.”
怎麽光着?
渾身疼,還光着
“石頭!”她氣憤的大喊一聲,要跟石頭算賬。
石頭推門而入又立即退出去。
“睡衣在床頭”,石頭提醒道。
常久:.
酒精害人,酒精害人呐!
穿睡衣的時候她就冷靜下來了。
床鋪幹淨,身體雖疼痛但無異樣,明顯沒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誤會一場。
再叫石頭進來,早沒了之前的氣勢,隻悶悶問道:“昨晚你背我往回走,後來的事兒我都不記得了,我是又幹什麽了麽怎麽渾身疼?還有啊,你幹嘛脫我衣服?”
石頭輕歎。
原本一切都好,奈何到家時他不小心把人弄醒了,酒勁兒未過的人開始耍酒瘋。
怎麽耍的呢?
非要給他跳舞,摁都摁不住。
嫌客廳小不夠她施展,愣是吭哧吭哧的把茶幾拖到門邊,要不是有門檻搬不動她都能給拖門外扔了!
然後,她就在沒有茶幾的客廳裏跳了起來。
那舞姿跟優美一點兒不挨邊,甚至都不如大冬天村裏中年以上婦女扭的大秧歌好看。
她要是光跳舞也還行,至少折騰的隻是她自己。
誰知她跳着跳着給自己跳吐了呢,身上地上都髒了,得虧石頭愛她愛的深沉,要不高低不能管她,埋了吧汰味了吧唧的,一般人都受不了!
石頭脫了她的衣服還給她沖了澡,整個過程心如止水沒生半點绮念。洗完她累的一點都不想動彈,把人擦幹淨扔床上就沒管,這才有了她早上光不出溜起床這一幕。
聽石頭叙述完事情經過,她的重點有點跑偏。
“心如止水?石頭,你有病吧?”
石頭:.
他把她脫光還給她洗澡,他竟然能心如止水,不是不行還能是什麽?!
石頭委屈,決定替自己正名。
“你大概忘了你昨晚上什麽樣,我說實話,你都那樣了還做不到心如止水的才有病。”
常久:.
所以,她昨晚上到底什麽樣?
越是好奇越是想不起,石頭又不肯詳細描述,于是昨晚的事兒在她這裏就成了未解之謎。
起來去客廳瞅一眼,知道這是石頭一早起來重新打掃過,不知道的還以爲重新裝修過呢。
“地上你鋪什麽地毯啊?”她一邊刷牙一邊含糊的問蹲地上擦茶幾的石頭。
石頭頭也不擡,悶聲悶氣道:“看到地闆我老想到昨晚.”
啧,都給石頭整出心理陰影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
刷完牙洗完臉出來又問石頭:“如果我癱瘓了,你這動不動就有心理陰影的還怎麽伺候我啊?”
石頭停下手裏的活擡頭看她,賊無奈道:“那完全不一樣!你要是故意跟我擡杠咱還是别聊這個了,包子在鍋裏,冰箱裏還有我去樓下新買的明太魚絲和涼拌桔梗,你趕緊吃飯吧。”
行吧,不想聊這個那就進行下一話題。
“我一會兒給文棟哥打個電話再好好跟他聊一聊,他心理壓力那麽大我怕他出事。你今天有什麽安排?這麽晚不去上班是不打算去了?”
“不是。我下午的飛機,去一趟隔壁省,就二哥待那地兒,估摸着最少也得一個禮拜才能回來。”終于忙活完的石頭洗了手坐到她對面,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她訝異的問石頭:“工作上的事兒?咋去那麽久?”
“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兒啊,要不我往那邊跑幹啥。”石頭輕笑着解釋:“龍飚隻生産特定的零部件,一部車下生産線需要很多裝組配件,這些都需要找最合适的供應商才行,那邊就有不錯的,我去看看合不合适。”
雖然石頭已經盡量解釋的通俗易懂,但她聽着還是有些暈乎。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她也沒打算費盡心力的去了解石頭具體在幹什麽,隻要石頭幹的都是正經事就行。
“那要是方便的話你就去我二哥那住,還能省一點住宿吃飯的錢。”
石頭答應的倍兒痛快,還道:“我已經給二哥打過電話了,他說他現在在外地呢,具體什麽時候回去還不确定,讓我去跟他同事拿鑰匙去他那住。”
“二哥去了外地?去哪兒啊?咋沒聽他說呢?”
她滿心疑惑的問道。
感謝大家的支持,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