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柔幽幽看一眼旁邊的人,朝他怯怯補充一句,“這裏人太多了,我沒有來過這種場面的地方,加上酒太烈性才吐出來。水哥,要不你帶我去你住的地方,我們單獨喝,可以嗎?”
“去我住的地方?”
水哥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其他男人吹着口哨。
“水哥,這妞兒暗示你呢!”
“這美女看着正經,沒想到這麽急色啊!”
“水哥,你還猶豫什麽,趕緊帶妹子去啊!”
水哥聽着他們的調侃,眼神頓時亮起來。
身上的怒氣完全褪去,臉上重新浮現笑容,看着趙柔的眼中漸漸出現欲色。
“原來你在這兒等着我,好,既然你這麽着急,我們不唱了,回去回去。”
水哥笑嘻嘻站起來伸手要摟住她。
趙柔緊接着起身,往一旁閃去,假裝環顧一眼周圍的人,咬唇低下頭,一副害羞的模樣。
水哥笑了笑,隻當她在大家面前抹不開臉,好心情說道,“好好,回去抱,回去抱。”
一旁的小潔坐不住了,她臉色扭曲,沖到水哥面前控訴,“水哥!你剛剛還說不會丢下我呢。”
“那我們一起……”
趙柔打斷他的話,“不行,水哥,我不想跟别人分享這種私密的事。”
小潔朝趙柔瞪過來的眼中幾乎要噴火。
水哥衡量了一下,還是順着趙柔的話對小潔擺擺手,“嘿嘿,那下次補償你,寶貝兒,你今晚先陪陪老許吧。”
兩個女人一對比,選擇哪個他自然有數,再說小潔,他也玩膩了。
水哥想着,急匆匆帶着趙柔離開包廂。
……
另一邊,渾身氣壓極低的男人矗立在田瑩瑩房子裏,電話裏是高宋清的彙報,“牧總,市區市郊的醫院都查過了,趙小姐沒有出現過。田瑩瑩家附近的監控都看過,還是沒有發現趙小姐出現過。”
“你是想說,人憑空消失了?”
“這……”高宋清大氣都不敢喘。
誰懂,經過這幾天調監控和調查趙柔的行蹤,他覺得自己能進去刑警大隊了。
但是今天愣是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牧舟冷冷下發命令,臉色覆蓋一層寒霜,跨步要走出門去。
她能去哪兒?
不帶手機,大早上的消失,這都不符合她平時的習慣。
就算是爲了躲開他,跟他賭氣,趙柔也不至于這麽做。
一陣恐慌湧上心頭,牧總加快腳步。
斜斜的金色陽光透着走廊玻璃窗投射進來,灑在門口的瓷磚上,地磚映上一層淺金色,有一塊地方被白色的薄薄一層東西蓋住了光暈。
牧舟的腳步倏地停住。
他眼中劃過疑惑和淩厲,蹲下身,手指探出在地上輕輕一劃,指尖上沾上些許粉末。
“這是什麽?”
“牧總,這是怎麽了?”張秀英聽見牧舟輕聲呢喃,注意到他突然下蹲的動作,上前詢問。
“張姨,前幾次你來的時候見過這東西嗎?”
牧舟擡頭問張秀英,俊臉上濃眉蹙起。
“沒有,”她搖搖頭,“我這幾天來的時候每天都打掃一遍,這裏應該很幹淨的呀。”
牧舟的眉目更加冷沉幾分,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刺鼻的味道熏來,他渾身犯起生理的不适。
……
豪華的酒店套房,水哥披着浴袍,斜坐在躺椅上,面前的茶幾上放着一瓶紅酒,慵懶地抽着煙。
耳邊是浴室内淅瀝瀝的水聲。
他的眼神不時飄向浴室玻璃白的門,仿佛能透過這道門看見裏面的景色。
他甚至能想像到女人在裏面沖涼時渾身濕漉漉的模樣,極緻誘惑。
洗了這麽久,該出來了吧?
等着有些沒耐心,他突然聽見浴室傳來一聲急促的尖叫聲。
“啊!”
水哥幾個步子沖過去擰開門,慌張之餘又帶着隐隐的興奮。
“怎麽了這是。”他猛地推開門,臉上的笑意還挂着,迎面陡然襲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砰”的一聲,他頭上頓時鮮血如流。
眼白一翻,人已經軟綿綿地倒下去了。
浴室内鏡子被水汽氤氲得模糊了表面,依稀看見一個人顫抖的身影。
趙柔看着倒在地上的水哥,一把扔掉手裏沉重的水龍頭。
水哥是被臉上的痛意弄醒的。
他睜開眼,一個耳光就扇過來,“啪”的一聲很清脆。
也很疼。
他被打得偏頭四十五度,有些發蒙,看着躺椅上的幾個碎布料,呆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靠!臭娘們,你想幹什麽!”
趙柔甩甩被打疼的手,俯下身吃力地用割下來的床單布料給他綁在一起的手腕處打了幾個死結,“綁你。”
水哥看着自己被綁得緊緊的手和腳,别說挪開步子了,就是動也動不了。
他雙眼泛紅,鼻孔朝天氣呼呼朝趙柔罵過去,“臭娘們,你真是吃了狗膽,你敢弄我,信不信我出去叫人把你整死。“
“信,信。先讓我辦完事。”
趙柔随口應道,态度毫不在乎。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剛剛拖着這個沉的要命的男人從浴室到客廳這點距離,會不會對自己的肚子有影響。
醫生囑咐過自己不能提過重的物品。
趙柔撿起躺椅上他掉落的手機,按了下屏幕開關,怼在他面前,“刷臉。”
手機屏幕被解開。
“該死的,你想幹什麽,你到底是什麽人?”
水哥面色陰沉,看着趙柔解開他的手機後,手指在他屏幕上劃着,他看不到她到底在做什麽,心裏着急。
趙柔沒有回應他,翻開他的通訊錄和微信,飛快地查找起與敏叔有眼的字眼。
這時,手機裏微信彈出一條信息。
老許:哥,在辦事嗎?小潔偷偷跑出去了,估計是去找你。
趙柔心中一沉,扣住手機,盯着水哥,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高速上,賓利的輪胎和地面輕飄飄擦過,車道上其他車上的人聽到旁邊刮過呼嘯的一陣聲音,來不及看清楚,隻留下一個車的影子閃過去。
“還要多久?”
高宋清将油門踩到最深處,呼吸都不敢用力,“十分鍾,牧總。”
“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