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劃過手機屏幕,顯示是老宅李叔的來電。
牧舟按下免提鍵,“喂?”
“小牧總,牧老找您。”李叔手持電話,在牧老嚴厲的視線下遞手機過去。
“你這麽急着去哪兒了?”牧容海的聲音帶着不着痕迹的逼問。
“爺爺,我不是說過了,公司的事兒。”牧舟雙手打着方向盤,平穩注視前方的路,淡定回道。
“咳,我不是讓你去找你的女人嗎?你公司有什麽緊急的事情非得你處理,高宋清不能做了,難道公司的事還比你的女人,你的孩子重要。”
“爺爺,您别再操心了,放心,人我一定給您帶回來,毫發無傷地帶回來,先這樣吧。”
牧舟等着高宋清電話,沒有心思與老爺子多說,匆匆挂斷電話。
“嘿,這小子!我還沒有問他就挂我電話,越來越沒規矩。”
牧容海将手機遞回給李叔,面色嚴峻起來,“你去,帶人看看他有沒有需要幫助的,一天過去了事情還沒個進展,我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這個媳婦兒。去去去,跟着他。”
李叔年輕的時候是牧容海部隊的手下,跟着牧容海很多年,了解老爺子的脾氣秉性,這時候知道牧老是等不及了,心裏記挂着牧舟和那位趙小姐的事情,還有趙小姐肚子裏的孩子。
說是讓他跟着去看看,其實也順便讓他觀察牧舟和蕭心韻的關系。
“好。”李叔應下,開了輛車庫裏的車駛出牧家老宅。
牧舟剛剛挂斷李叔的電話,高宋清的來電緊接着在後面。
他按開接聽鍵,嗓音帶着一絲急躁,率先問,“她去哪兒了?”
“牧總,從我昨天晚上在樓下離開後到剛剛的時間,監控沒有拍到趙小姐出門的畫面。”
“你的意思她還在田瑩瑩家裏?”
高宋清也困惑,“應該是吧,趙小姐懷孕了,聽說孕婦都嗜睡,有沒有可能還在睡覺?”
“你馬上叫個開鎖的過去,我十分鍾後到那裏。”
“好的,牧總。”
張秀英靠在走道上,手裏的電話一直撥着趙柔的号碼,對方始終沒有接聽。
電梯門“叮”的一聲響起,張秀英急忙看過去。
卻見到牧舟和一個背着工具包的男人走出電梯。
“張姨,還是沒聯系上她麽?”
張秀英訝異牧舟親自來這裏,又看了眼他身旁的男人,點點頭,“是啊,牧總,這幾天趙小姐知道我這個點會過來,早上都給我開門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敲半天門也沒人開門。”
牧舟轉頭看向旁邊的人,冷聲道,“開鎖。”
“哎。”那人望了一眼比他高一個頭的牧舟,他身上穿搭的筆挺西裝與這幢城中村的居民樓格格不入,渾身散發強大的氣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于是不敢多問什麽,撤下肩上的工具包,埋頭幹起活來。
隻用了幾分鍾,門鎖被取下。
“好了先生。”
張秀英張大嘴巴,“這……”
找不到人,不至于把别人家的鎖給撬了吧。
張秀英撇嘴。
牧舟瞥了一眼張秀英,淡定說,“進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田瑩瑩的家裏,客廳不大,一眼望過去沒有人,卧室的門開着,牧舟示意張秀英進去。
張秀英進去看了一遍,依舊沒看到趙柔的身影,退出到客廳。
“牧總,看樣子趙小姐不在家裏。”
牧舟擰眉,“高宋清查的監控裏,趙柔沒有下過這層樓。”
張秀英這下驚詫,“怎麽會這樣?”
“你再打個電話看看。”
牧舟左右看了看,房子裏沒有可以藏匿的地方,趙柔也不至于藏起來。
那麽人呢?
張秀英剛撥出去号碼,卧室突兀地響起兩人熟悉的鈴聲。
牧舟的太陽穴狠狠一抽,大步走向卧室。
卧室裏一側的書桌,桌上角落的東西赫然是趙柔的手機。
張秀英緊跟着在他身後,見到桌上的手機有些懵住,“趙小姐手機在這裏啊,怎麽人不在房間。”
牧舟上前将趙柔的手機打開,快速劃過她最近社交軟件的動态,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他直接用趙柔的電話給田瑩瑩撥過去,倒是把田瑩瑩吓了一跳。
“你說什麽?趙柔不見了?”
牧舟壓低聲音問,“她沒有跟你在一起麽?”
“沒有,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她睡得正香呢,沒聽說她今天有什麽安排要出門。”
田瑩瑩在電話那端慌了神,匆匆挂斷電話要趕回來。
牧舟的心不斷往下沉,挂斷電話後給高宋清撥過去,“趙柔不在這裏,你把監控發給我,你再把監控仔細看幾遍,确定她到底有沒有出去過。還有,馬上派人把附近所有的監控都查一遍。”
等待高宋清發信息過來的時候,牧舟銳利的眼神掃過房子四周。
房間裏的擺設沒有任何異常雜亂,他走到客廳,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沿着玄關一直走到門口,瓷磚整潔透亮,隻有他們幾個人的腳印。
這時,高宋清發了一段監控畫面的信息過來,牧舟加速了這段視頻的播放,從前一天晚上張秀英送完晚餐離開後到今天早上張秀英來之前的這段時間,确實沒有看見趙柔的身影從大門走出去。
張秀英看着牧舟越擰越深的眉,心下預感不好,問,“牧總,趙小姐出什麽事了?”
牧舟搖了搖頭,一張臉沉得幾乎可以滴水,“還不知道。”
他關上手機,一瞬間仿佛回到那天聽到她墜樓消息時的那一刻,渾身浸着冷意。
輕聲說,“她可能出事了。”
……
暈。
很暈。
趙柔悠悠睜眼,眼皮刮過阻礙物,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這是……被蒙住眼睛了?
趙柔的意識驟然清晰起來。
她動了動身上,發現自己正坐在一片冰涼的東西上,手被反捆在身後。
耳邊是呼嘯的車流聲,卻比平時的車流聲更嘈雜。
她這是在哪兒?
恍惚間,她想起來,自己給一個渾身穿着黑色的男人開門後,便失去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