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酒吧裏,俊男靓女在光怪陸離的舞池盡情搖曳,音樂震耳欲聾。
年輕的調酒師捏着透明高腳酒杯,往裏面倒入淡紅色的液體,推給吧台前獨坐的女人。
“小姐,您的血腥瑪麗。”
坐在吧台上的女人穿着裸色長裙,五官明豔,眉眼間顧盼生姿,卻又散發着淡淡的愁,讓酒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謝謝。”
趙柔懶懶地伸手接過血腥瑪麗,低下頭飲一口,伏加特的烈度在口腔彌漫,帶着綿密絲滑的微辣。
腦子裏卻莫名地想到下午在會議室,蕭心韻接到牧舟的電話從工作室離開的模樣,活脫脫像戀愛中的小女人。
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一起幹什麽?
心情不好,不想一個人在家裏待着,趙柔便決定來酒吧感受一下久違的氛圍。
“小妞兒,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不如來陪我們幾個哥們熱鬧熱鬧?”
趙柔感受着酒精帶來的微醺,耳朵裏飄進一道男人的聲音。
撇過頭,她看見一個穿着黑色襯衫的年輕男人踱步而來,徑直坐上她旁邊的高腳椅,露骨的眼神上下掃過趙柔身上,露出輕佻的笑。
“不了,謝謝。”
趙柔挑眉,繼續低頭看着杯子裏的液體。
這男人長得太白了,穿黑色襯衫并不好看。
趙柔心裏嘀咕着,腦海裏劃過一個影子。
牧舟的膚色不過于白也不過于黃,穿黑色襯衫倒挺合适的,顯得加成熟迷人。
“那怎麽行呢,我怎麽能讓美女孤零零的一個人,”男人聽到趙柔的拒絕沒有走開,指着不遠處的卡座道,”我那邊有挺多會玩的哥們,美女,不介意的話過去坐坐,比你一個人喝悶酒有意思多了。”
趙柔側頭看他,又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卡座上幾個打扮時髦的年輕男人同時笑嘻嘻地看向他們的方向,對着她嘴裏做出吹口哨的動作,輕佻浪蕩。
這種畫面着實讓趙柔不适,她的眼神冷下來。
“抱歉先生,我這個人喜歡獨處,不愛湊熱鬧。”
男人聽見趙柔兩次回絕他,臉上的笑意淡下來。
他朝趙柔靠近,眸中閃着危險的光,“真是有個性的美人兒,我喜歡。不過,我今天心情不錯,這樣吧,你隻要答應陪好我們幾個哥們,我給你一大筆錢,保證今後你過上吃香喝辣的日子。”
趙柔身子往後傾,避開他的靠近,抗拒的意味十分明顯。
酒保望着他們,不敢說話。
這位小姐應該很少來酒吧,但是這個男人酒保認識,他是酒吧的常客,經常搭讪長得好看的女人,貌似還有些背景。
酒保聽見女人輕嗤一聲,看着男人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紅唇輕啓,“什麽歪瓜裂棗都來騷擾我,你們,配嗎?”
酒保和年輕男子一時間都怔愣一秒。
以爲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下一秒,年輕男人臉色驟變,惡狠狠地捏住趙柔的手腕,“臭婊子,給你臉不要臉,老子叫你陪酒是看得起你,裝什麽清高!”
“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敢罵我,信不信老子叫上哥們幾個一起辦了你!”
趙柔的手腕被他手指掐的紅了一片。
本來心情就不好,手腕還被那人掐得生疼,耳朵裏飄進去難聽的話更是讓人想發瘋。
在酒精的驅動下,趙柔一步跳下高腳椅,使盡全身力氣往男人的椅子踹過去。
“砰”的一聲,趙柔竟然把男人連椅子帶人踹在地上。
“草!”
摔了個狗吃屎的男人惡狠狠罵了一句,卡座上的幾個好友看過來,站起身一陣起哄。
“杜少,你行不行啊哈哈哈哈!”
“弱雞!杜少,你怎麽能被女人放倒,太弱雞了吧哈哈哈!”
趙柔不傻,踹完人還不趕緊跑,等着被報複麽?
趁着杜少龇牙咧嘴的時間,她轉身拿起吧台上的手包就往外跑去。
杜澤咬牙切齒地從地上爬起來,沖趙柔追過去。
“你他媽給我站住!”
他娘的,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被女人這樣玩過。
趙柔沖出酒吧大門,随手攔住一輛出租車。
可是藍色出租車在她面前疾馳而過,并沒有要停下來載客的意思。
趙柔繼續往馬路上跑,奈何穿着高跟鞋,哪裏比得上男人的腳步,跑出去一百米就被身後的杜澤攔住。
“臭娘們,還敢跑,看我怎麽弄死你,丫的在我地盤上耍橫,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惹我的下場!”
杜澤扯住趙柔的手臂就往酒吧走。
“你這個流氓,放開我!”
趙柔兩手并用,企圖将他的手掰開,不料杜澤越抓越緊。
兩個人拉拉扯扯走了幾步。
忽然,一道強烈的遠光燈照過來,直直的光線将兩人的眼睛晃的睜不開,伴随着車輛引擎快速加速的聲音。
轉瞬間,一輛車突然從側方疾馳過來,準确無誤地撞上杜澤,把杜澤撞得摔出去兩米遠。
而車身和趙柔擦身而過,趙柔被車子往前開的慣性帶得也摔了一下,雙手撐在地上。
“媽的!是哪個瞎了眼的撞老子,給我滾下來!”
杜澤剛剛從酒吧的椅子上摔下來,又接着被車莫名其妙撞飛出去,渾身跟散架了一樣疼,怒氣更是飙升到最高值。
趙柔側目,覺得這輛車很眼熟。
車門被打開,黑色高定手工皮鞋從車中探出。
視線往上,趙柔看到來人,臉色乍青乍白。
眼前這個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不是牧舟是誰。
難怪這輛車她看着熟悉。
牧舟垂眸,面無表情看着坐在地上姿勢狼狽的女人,嘴角勾着諷刺的笑。
他沒有伸手扶趙柔起來,而是走向杜澤,冰冷的眼神鎖定杜澤,“杜少,真是抱歉,我家司機眼瞎了,你沒事吧?”
身後的高宋清驚愕。
我?司機?還眼瞎?
牧總,不是你讓我撞過去的嗎?
牧舟嘴上說着抱歉,可是臉上哪裏有半分歉意的樣子。
杜澤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本來憤怒的臉上頓時惶恐起來。
“牧總,原來是您的車,”杜澤臉色可謂是轉變三百六十度。
他從地上爬起來,慌亂地整理身上褶皺的衣擺,臉上堆着客氣的笑,“那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小心站在馬路上擋住了您的車,怪我怪我,怪我亂站地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