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到男人的臉色逐漸鐵青,眸色深沉近墨,渾身無端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他這是生哪門子的氣?
牧舟見趙柔要單獨撇下他,隻是爲了厲斯謹剛剛找她說了一句有事,就要離開,心生不悅。
“什麽叫沒你什麽事,就這麽着急去找你那個好哥哥?”
這話怎麽聽着陰陽怪氣的。
趙柔下意識就想回應,但是看見蕭心韻在一旁,還有蔣殷殷和厲江離齊刷刷看過來的八卦的眼神。
頓時抿緊了唇。
算了,她不想當着大家的面跟牧舟吵。
趙柔甩開他的手往門外走。
完全沒看到身後男人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越來越瘆人。
“趙柔。”
牧舟握緊拳頭,見她頭也不回就要出門,心裏的火氣騰騰往頭上蹿。
是不是最近對她太過縱容了,莫名其妙就給他甩臉。
趙柔還沒走到門口,就見厲斯謹和許星寶在門口一側站着。
他們兩個見她出來,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
看樣子他們也來了有一會了。
“小柔,你還好吧?”厲斯謹凝視趙柔。
對于這個叫蕭心韻的,厲斯謹也不了解。
但是在門外聽了全過程,他也大概了解裏面是什麽情況。
趙柔這是遇見情敵找上門來了。
趙柔穿着高定禮服,一身的豔麗出彩,明媚的臉上沒有失落,憂愁,看起來沒有被蕭心韻所影響。
厲斯謹的話讓趙柔覺得好笑,她搖搖頭,“我能有什麽事。”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找個地方說吧。”
厲斯謹深深看她一眼,上前一步,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個許星寶。
趙柔見狀問,“星寶不和我們一起嗎?”
厲斯謹這才撇過頭,略帶歉意道,“許小姐,我們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處理,等會司機會送你回去。抱歉。”
許星寶眼神不由得移到厲斯謹掌中握着的趙柔的手腕,呆了呆。
什麽情況?
她就這樣被抛棄了?
而且,她看着厲斯謹手上的動作,怎麽覺得有些暧昧呢?
厲斯謹正要帶着趙柔往另一個方向走,就聽見身後傳來沉沉的腳步聲。
“趙柔,你要跟他去哪兒?我允許你去了嗎?”
隔着些許距離,趙柔仍然能感受到他深沉的嗓音中壓抑着不爽的情緒。
她停下腳步,猶豫了一會,還是掙脫了厲斯謹的手。
回過頭,見牧舟邁着長腿快步走出休息室,就要追上他們。
“牧總,”厲斯謹開口,嗓音溫潤,“你覺得小柔應該繼續坐在裏面,看着你當着她的面贈送珠寶給那位蕭小姐,是嗎?”
聞言,牧舟的腳步頓住。
他擰着眉,思忖道,“‘藍血’是我要送給……”
牧舟想說,原本是要送給趙柔的。
但是珠寶現在在蕭心韻手上,也沒有到趙柔手上。
他再說這種話,倒顯得沒幾分真實度。
牧舟想了想,決定略過這個話題,深眸鎖着趙柔,“小柔,有些事晚點跟你解釋,但是現在,你不能和厲斯謹單獨出去。”
這算怎麽回事。
一耍性子就和别的男人出雙入對的,把他放哪兒?
趙柔被他這話氣得不輕。
從來沒有這麽介意過他的占有欲,但是現在,另一個女人都找上門了,他不把她打發走,還管起她來了?
這十分不公平。
趙柔沒有再搭理牧舟,轉身就走。
“趙——柔。”
意料之中的,身後傳來他近乎危險的喊叫聲,伴随着急匆匆的腳步聲。
趙柔往外走的腳步不停,心裏卻顫了顫。
忽然想到每次他生氣過後,都是在床上懲罰她撒氣,還讓她配合各種姿勢折磨她。
心下有些後怕。
“牧舟……啊!”
出乎意料的,另一個聲音制止了牧舟追着趙柔的腳步。
聽見這聲細細的尖叫,牧舟蹙眉回過頭。
蕭心韻不知道怎麽摔倒在地上,本就白皙的膝蓋在地上擦破一塊皮,頓時有絲絲鮮血冒出。
蕭心韻這一喊,趙柔和厲斯謹也回頭看過去。
牧舟望了一眼趙柔,躊躇了一秒,還是轉身邁步到蕭心韻身旁。
他蹲下,盯着蕭心韻的膝蓋,歎一口氣,“怎麽摔着了。”
蕭心韻摔得疼了,緊緊抓住牧舟的衣袖,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白淨的臉滾落。
“我以爲你要丢下我,想追你,一着急跑快了……”
牧舟眉間浮現一絲無奈。
“你的腿受過傷,不能跑不能跳。”
“能站起來嗎?我扶你到沙發坐着上藥。”
蕭心韻輕輕搖頭,咬着紅唇,可憐兮兮。
牧舟看着她的膝蓋,頓了一會兒,伸手繞過蕭心韻的腿彎,把她騰空抱起,往沙發上走。
呵呵。
趙柔冷眼瞧着。
她隔着的距離不算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牧舟臉上的擔心顯而易見,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
說了幾句,這都抱上了。
看來蕭心韻這個人在他面前真是不一樣。
按着平時牧舟的冷漠慣了的秉性,換一個人他可能會直接跨過去,哪需要他蹲下親自抱起來。
像是不經意般的,蕭心韻往趙柔的方向看了一眼。
“牧舟,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傷,你真好。”
蕭心韻說着,擡起細長的手臂,動作極其自然地挂在牧舟的脖子上,把側臉悄悄地貼近男人寬厚的肩膀。
幾年不見,他身上的味道從少年的氣息變成清冷的雪松味,淡然又好聞。
蕭心韻貪婪地深吸一口,膝上傷口的疼痛似乎都減輕了。
脖子被一雙柔軟的手摟住,牧舟垂眸,見蕭心韻安靜地靠在他胸口,眉頭微微皺起。
她身上的味道跟趙柔的不一樣,光是聞着就不習慣。
但是顧及着她膝蓋上的傷,忍了忍,快步走到沙發将蕭心韻放下。
随後起身,對着一旁看好戲的厲江離道,“愣着幹什麽,去找人拿碘伏和藥膏過來。”
“好的,好的,牧總。”
厲江離看看夠了好戲,笑嘻嘻地回應,出去讓門口的保镖去取藥膏。
牧舟回過頭,趙柔和厲斯謹已經離開了。
頓時臉色黑如鍋底。
這個女人,膽子越發大了。
蔣殷殷已經沒有心情在休息室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