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舟還是頭一次見趙柔态度這麽軟糯。
前不久因爲厲斯謹的事情兩人拌過嘴,現在牧舟聽着趙柔軟軟的語調,略帶讨好的動作,心情莫名好了些。
不過他親了親她的發頂,還是沉聲強調,“我希望的是在我面前做自己的你,不是遷就我的你,懂麽?”
就像她會在厲斯謹面前吐露喜惡,展露自己真實的一面。
但是在他面前,他卻摸不清她真正的喜好。
猶如她這個人一樣,渾身裹着一團青煙迷霧。
看不透。
趙柔一聽他這話就懂了。
“好,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埋在他胸膛裏,雙手抱得更緊。
又過了一周,趙柔終于出院了。
她恢複的很好,打算回去上班。
畢竟工作室開了沒幾天她就沒去了,都是許星寶一個人頂着,她有些慚愧。
牧舟卻不贊同,将她接到月灣府,讓她在家繼續休養一周。
“趙小姐,該吃午飯了。”
趙柔躺在牧舟的床上,聽見門外張阿姨的叫喚。
牧舟将她接到月灣府後,找了一個保姆照顧她的起居。
B市項目上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趙柔出院後,他則馬不停蹄地趕去B市處理。
“來了。”
趙柔将睡裙換下,穿了套休閑裝推門出去。
張阿姨年紀五十左右,面容敦實和藹,做事情利落有條理,除了給趙柔做三餐飯,其餘時間也閑不住,将家裏打掃得幹幹淨淨。
“張姨,你和我一起吃吧。”
趙柔走過去坐在張秀英拉開的餐椅上。
“使不得,趙小姐,”張秀英站在一旁有些惶恐,“主仆有别,我是不能坐上主人家的餐桌上的。”
趙柔拿着碗的手頓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擡頭看面色惶恐的張秀英,“張姨,别這樣說,我和牧舟沒有這麽多規矩,你坐下一起吃吧。”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能聽到主仆有别這幾個字呢?
趙柔覺得好笑。
他們隻是簡單的雇傭關系,談不上主仆不主仆的。
況且,真正雇傭張秀英的是牧舟,也不是她。
“不行的不行的。”張秀英擺擺手,像是聽了什麽怪事一樣,睜大眼睛看趙柔,渾身寫着抗拒。
張秀英爲難道,“趙小姐,我以前在蕭家做事十幾年,蕭老爺規矩多,我們當下人的受訓受習慣了,事事都按照規矩來,下人不能上桌同主人家吃飯是最重要的一條,我這……”
趙柔明白了。
張秀英說的蕭家,應該是很多年前的貴族世家,這些門第之間講究的規矩是多。
聽她這麽說,張秀英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她沒必要打破别人的觀念,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好吧,張姨,”趙柔想了想,還是提出一個要求,“既然牧總找到您過來,在這裏,您就是照顧我們的阿姨,以後不要說下人,主仆這種話了。”
張秀英喜笑顔開,“是,是,趙小姐。”
趙柔吃着飯的時候,聽見張秀英在廚房一邊收拾,嘴裏一邊念叨着什麽,沒有聽清楚。
飯後,她打了個車去工作室。
牧舟不在,她想去哪裏還是自由的。
回到公司,趙柔坐在許星寶辦公室的沙發上,看着辦公桌前有模有樣工作的許星寶,好奇道,“說說,你和厲斯謹怎麽回事啊,相親成功了麽?”
聞言,許星寶金色卷發下的那張白皙的臉倏地紅了。
她合上文件,咬了咬牙,道,“其實,這件事真的很狗血。”
許星寶得知她家老爺子自作主張給她安排了一場相親,久違的叛逆感上來了。
那天晚上,她特意找出學生年代的殺馬特衣服,黑絲和白色帆布鞋,搭上她的一頭金發,再畫個濃妝,企圖讓相親對象知難而退。
許勁松看到自己女兒這副打扮要出門,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星寶,你是去幹架的還是去相親的!”
他看着許星寶,蒼老的臉上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今晚你的相親對象是厲家的大公子,我在酒桌上見過一面,長得是一表人才,能力也出衆,你這樣出去,人家怎麽看得上你啊。”
許星寶從容道,“老爸,你說的他這麽好,我怎麽不信呢?我這樣子不好麽,剛好可以去試探試探這個姓厲的,看看他是不是個隻會看外表的浮誇公子。”
隻是,許星寶在看厲斯謹的第一眼的時候,便石化住了。
這個人……怎麽長得這麽好看?
姓厲的和牧舟不一樣,深邃的五官不淩厲,溫和中透着硬朗,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襯得他像個斯文出塵的優雅公子。
摩天輪下的餐廳内,許星寶低頭看了看自己小醜般的打扮,又看了看對面的厲斯謹,惱得隻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厲公子這個人呢,确實是風度翩翩,喜怒都掩飾的很好。阿柔知道麽,他看見我第一眼,好像一點也不嫌棄哎。”
許星寶走到沙發靠着趙柔旁邊坐下,回憶起興奮中帶着窘迫。
趙柔擠眼笑笑,對她搞怪的模樣見怪不怪。
“後面呢,你們後面還有聯系麽?”
許星寶懊惱地一閉眼,“怎麽可能啊!那晚我們就告吹啦。”
她還是覺得遺憾,抓着趙柔的手臂搖,“我加了他微信,給他發信息他不理我。你怎麽不早點把這麽帥的男人介紹給我呀。”
趙柔想了想,“他的性格是這樣,看着溫和,私下其實不怎麽愛說話,比較悶。”
心思……還很重。
年少時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話少的可憐。
後面相處熟悉了,厲斯謹才慢慢跟她有話說。
“對了,”許星寶想到厲斯謹上次出在病房,眯着眼睛看趙柔,“我瞧着牧舟不喜歡厲公子,難道厲斯謹對你有意思,牧舟把他當情敵了?”
“咳咳……”
趙柔被許星寶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嗆住了。
捂着胸口咳了一聲,趙柔扯着嘴角,扯出一抹無奈又好笑地弧度看着認真臉的許星寶,“牧舟這個人你知道,他連你都,額,防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