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廠長馬上就要退休了,三個副廠長隻能升一個上去。
其中齊從均是他最有力的競争對手。
杜鵬程有個好爹,齊從均雖然投胎能力不如杜鵬程。
但是此人充分利用婚姻,這個第二次投胎的機會,給自己找了個好嶽父。
可以說,二人現在是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一向流連花叢的杜鵬程最近都清心寡欲了,天天守着廠子,片刻不敢放松。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
杜鵬程正在感慨日子苦逼,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
周佳攏着大衣,踩着貓步風情萬種的走了進來。
杜鵬程擡頭看清來人,“你怎麽來了?”
“鵬程哥哥,人家想你嘛~”周佳聲音膩的能拉絲。
“趕緊回去,這不是你來的地方,我現在正上班呢,等我下班了去找你。”
關鍵時刻,可不敢胡來。
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在盯着他呢。
“人家不嘛~鵬程哥哥,你好狠的心,這麽多天都不來找人家,佳佳這裏好難過啊。”
周佳一邊說一邊抓着杜鵬程的手放進了領子裏。
杜鵬程入手一片細膩柔軟,“你……”
周佳松開攏着衣服的手,大衣翩然落地,裏頭空無一物。
饒是情場高手杜鵬程,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景。
趁他愣神的片刻,周佳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裏。
她身子凍得瑟瑟發抖,手缺不忘上下作亂。
杜鵬程再也忍不了,抱着她來到了沙發上。
細白的柔荑處處點火,冷不防的屁股上挨了一下。
“别浪,我先去把門反鎖了,回來再收拾你。”
辦公室雖然刺激,但他可沒有給人看活春宮的癖好。
杜鵬程匆匆忙忙鎖了門,邊往回走邊抽下皮帶。
大腦充血高度興奮的他,沒有注意到窗戶邊上一閃而過的身影。
屋裏很快響起了琴瑟和鳴的聲音,絲絲縷縷,不絕于耳。
屋外,齊從均帶着衆人匆匆趕到,“噓,别驚擾了杜副廠長。”
杜鵬程還在做最後的沖刺,突然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群人呼呼啦啦湧了進來。
“啊啊啊啊。”周佳率先開始尖叫,一雙手捂臉上面,就顧不着下面,手忙腳亂的還是被人看了個幹淨。
杜鵬程匆忙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周佳慌亂尖叫。
“出去,出去啊,我們隻是談事情,你們不要進來啊。”
門窗緊閉,衣服一地,屋子裏一股子味道,就是傻子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圍觀群衆紛紛搖頭。
“不知羞恥啊,真是不知羞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們的杜副廠長好有雅興啊,竟然在辦公室就幹了起來,真是好不要臉啊。”
“你們看那女的,就裹了一件大衣,裏面什麽都沒有,還是他們城裏人會玩啊,給俺們鄉下來的開眼了。”
“有這樣的副廠長,我們鋼鐵廠哪裏還有的好啊。”
劉警官分開圍觀群衆,擠到最前頭去。
“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廠子裏犯流氓罪,沒想到竟然抓了個正着,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吧。”
不管兩人怎麽狡辯,還是一起被帶走了。
杜家接到消息的時候,杜老爺子差點暈過去。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杜從戎從省裏回來周旋,用盡各種方法才把杜鵬程從警察局撈出來。
别說廠長了,杜鵬程的副廠長也被撸了下來。
沒有蹲籬笆子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至于前途,那是不可能再有了。
短短數日,杜鵬程好像老了十歲。
曾經的油頭皮衣風流男變成了一個裹着大棉襖,臉上暮氣沉沉,毫無生機的中年男人。
半輩子玩鷹,最後被鷹啄了眼。
杜鵬程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到了一個女人身上。
把他害得這麽慘,周佳自然别想好過。
有杜家施壓,許倩倩求爺爺告奶奶,用盡方法也沒能把女兒撈出來。
迫不得已,許倩倩撥通了那個電話。
“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兒,看在我給你生了兩個兒子的份兒上,行嗎?”
對方隻說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挂了。
許倩倩松了一口氣,沒拒絕就是同意。
杜鵬程一倒,鋼鐵廠牽連出了一串人,謝川也在其中。
他向齊從均投誠,奈何人家看不上他。
謝川整日裏惴惴不安,最終還是迎來了劉警官。
“謝川,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以公謀私,侵害國有資産,請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謝川被帶走了。
薛紅豔哭天搶地,頭都撞破了,也沒能把兒子換回來。
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周穗身上,卻不知道舉報信正是周穗寫的。
上輩子被害得那樣慘,中間還隔着三個寶寶的命。
周穗沒那麽聖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謝川的。
至于薛紅豔、謝玉婷、謝家寶、謝家樂、謝家傑等人,沒了謝川,他們生存都是問題。
鋼鐵廠很快來回收家屬院的房子。
謝家一家子都被趕了出來。
謝玉婷花錢買入學名額的事情也被捅了出來,馬上就要高考了,她卻被學校給開除了。
謝家一家人擠在一個小的出租屋裏,謝玉婷出去打零工,薛紅豔出去撿破爛,養着謝家的三個寶貝疙瘩。
盡管如此,謝家寶三兄弟還是經常鬧,從吃肉吃個夠到填不飽肚子,三個孩子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不光他們慘,謝川更慘。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關照過,謝川入獄以來,就遭受到了老前輩的打壓。
他們搶謝川的吃的,揍他,讓他睡在廁所旁邊的床位,甚至尿尿的時候直接尿他臉上。
謝川剛開始還會反抗。
結果越反抗被打得越狠,他逐漸開始逆來順受。
這天,他剛端起飯碗,頭頂傳來一串稀稀拉拉的尿尿聲。
不多時,他碗裏的大米粥就變成了黃色。
“嘿嘿,兄弟,給你加餐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謝川把碗一扔站了起來,兩個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謝川體力不支,腦袋被人拽住狠狠往地上撞,一朵朵血花盛開在地面。
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周穗溫柔怯懦,任打任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