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名要梅字号包廂,點了和昨天同樣的一桌,并且叫了同樣的酒。
最後叫了周佳進來。
周佳有些忐忑,難道是被拆穿了嗎?
眼前的女人穿一件黑色羊絨大衣,脖子裏挂着一個碩大的翡翠挂件,手指上也是同款的蛋面。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雍榮華貴的富太太。
“太太您好,有什麽可以爲您服務的嗎?”周佳小聲問道。
“身上的旗袍顔色太豔,不适合你,耳朵上戴的紅珊瑚墜子是假的,鞋子風格跟衣服不搭。
一身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面。”
茹素的每一個字,都精準的戳到了周佳的氣管子上。
周佳指甲狠狠的掐在手心裏,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
“夫人,如果你是來羞辱我的,那恕不接待。”
“看不出來嗎?我是來找你算賬的。這桌菜式看着熟悉嗎?”
周佳眼皮一跳。
能不熟悉嗎?和昨天中午一模一樣的菜色。
她就是靠着這桌菜收了六百多塊錢,昨天晚上樂得睡不着覺呢。
看來是真的被拆穿了啊。
原來領導說話也不算數,說好了要保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周佳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啪,茹素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給我坐下,在包廂裏談是給你臉,你也不想鬧的人盡皆知吧。”
周佳臉色蒼白的重新坐了下來。
“對不起,我可以把錢退給你們。”
“呵。”茹素嘲諷的冷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
“這裏是五千塊錢,識相的就離我兒子遠一點。
哦,還沒做自我介紹,我是杜鵬程的母親,這是我們全家的意思。”
周佳手指顫抖的把信封推了回去。
“阿姨,我跟鵬程是真愛,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的愛,一文不值,隻會拖累我兒子,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我見得多了。
無非就是仗着自己年輕漂亮,抱上一根大腿就不想放手了。
你現在主動離開還有錢拿,不然,有你後悔的。”
周佳眼淚刷刷直掉,依然堅持,“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心想跟鵬程在一起的。
求求你了,給我個機會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茹素收起信封,起身離開。
走出佳佳私房菜,她深吸一口氣。
什麽破私房菜,一點都不接地氣,也不知道是賣給誰的。
反倒是隔壁,不少人在排隊。
茹素鬼使神差的排在了隊伍最末尾。
很快輪到了她,“我要兩葷一素。”
嚯,大客戶。
周穗擡頭一看,嚯,美人。
“姐姐長得真好看真有氣質,您是第一次來吧,小店米飯、面條、饅頭不限量,熱湯熱水随便喝。
祝您用餐愉快,好吃再來。”
被叫姐姐誰不開心,茹素打趣道:“你倒是最甜,我年齡都能當你媽了。”
“年齡不是問題,歲月從不敗美人。”
隔壁二百零八的一桌菜,茹素一口沒動,一塊一份二的盒飯,她吃的津津有味。
好吃,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
兩葷一素三個菜她吃的幹幹淨淨,就連酸辣雞蛋湯都喝了兩碗。
吃飽喝足後,整個人都暖和多了。
“小姑娘,你們店飯菜味道不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送餐,或者上門服務現做。”
周穗有些爲難。
“這、暫時不能,我們小店人手不多,主要就是服務附近的居民、學生、工人等。
暫時還沒有私人訂制的業務,等有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茹素搖搖頭。
“不好意思,是我強人所難了。
對了,我看你們隔壁也開了一家飯店,你不擔心他們搶生意嗎?”
周穗心裏哈哈大笑,隔壁是個大傻叉,搶個der的生意啊,不倒閉就不錯了。
“不擔心,我們服務的人群不同,定價也不同。
我賣的盒飯,幹淨衛生,量大味道好,價錢不高,大家都能吃得起,主要服務普通百姓。
隔壁賣的可是高檔私房菜,價格貴的很,他們服務的是有錢人。”
茹素試探的問道:“據說,隔壁老闆就是在你這裏吃了一頓飯,雖然價格貴但是味道好。
然後大受啓發,所以開了一家私房菜館。”
周穗疑惑。
“我一直賣盒飯的,不存在什麽價格貴的問題,除了……”
除了坑過周佳和杜鵬程兩個冤大頭。
茹素也意識到,自己傻兒子應該是被坑了。
面前的小姑娘唇紅齒白,落落大方,絲毫不見局促和小家子氣。
跟她相比,兒子那個對象真是上不了台面。
兒子不是喜歡年輕的嗎,如果是這個……
“姑娘,你有對象嗎?”
周穗哭笑不得,“我、我都結婚了。”
“好吧,打擾了,我有時間再來。”茹素搖搖頭,失望的離開了。
果然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和别有用心的。
周佳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廳,呆呆地看着外面。
眼睜睜的看着茹素從隔壁好食光出來。
糟糕。
她怎麽會去對面?
這……周穗肯定在杜鵬程母親面前诋毀自己了。
她必須解釋清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周佳趕忙追出去。
“阿姨,你不要聽我姐姐胡說八道,她嫉妒我所以诋毀我,我沒有搶她的讀書名額。
也不是故意開在隔壁搶她生意的。
我沒有!都是她冤枉我的。”
茹素吃了一口大瓜,這兩個小姑娘竟然是姐妹。
周佳搶她姐姐的讀書名額?
真下作。
故意開在隔壁搶姐姐的生意?
真歹毒。
“你對别人的百般注解,不及萬分之一的她,卻是一覽無餘的你自己,你好自爲之。”茹素說完就走了。
周佳感覺世界崩塌了。
她沖進好食光,看着好食光滿滿當當的客人,而自己的佳佳私房菜一個客人都沒有。
周佳嫉妒的要命。
“周穗,你爲什麽要說我壞話,你爲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你爲什麽這麽惡毒?
周穗:????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我特麽說你什麽壞話了?你特麽是不是腦子有病?我什麽時候不肯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