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老了,身子骨受不住了。
周穗,你去跟劉警官說說,你留在派出所反省,讓我先帶着孩子回家。”
周穗搖頭,“你長得醜想得還挺美呢。”
趁薛紅豔破口大罵之前,周穗快速打開門出去了,拯救了自己差點被污染的耳朵。
三個崽子緊随其後。
路上周穗悉心教育三個繼子。
“知道爲什麽你們被人欺負了,頭都被人剃了,人家卻一點事兒都沒有嗎?”
三個崽子齊齊搖頭。
這題太難了,超綱了。
“因爲你們沒有親生媽媽護着你們啊?你們爲什麽沒有媽媽?”
這題謝家寶會。
他聲音憎恨的說道:“因爲我奶把我媽媽給打死了。”
謝家樂謝家傑也跟着點頭,表示贊同。
周穗很滿意,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了。
“所以啊,你們以後在學校裏,再跟同學發生沖突,必須拼盡全力把人往死裏打,否則吃虧的就是你們。”
三個崽子拼命點頭。
周穗心裏冷笑,可不是她要把孩子教歪的。
而是這三個孩子歹竹出歹筍,上輩子自己怎麽掰都掰不過來,這輩子自然是随他們自由發展了。
“男子漢大丈夫,大不了一死,但是萬萬不能受人欺辱。
誰敢欺負你們,你們就往死裏打,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隻有把人打服了,别人才會不敢再欺負你們。知道了嗎?”
“知道了。”三道稚嫩的童聲異口同聲回答道。
謝家寶心裏想着,這後媽也沒有别人說的那麽壞,還教他們怎麽在學校不被欺負。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習慣成自然。
剛到家,不用周穗交代,三個孩子就各自分散開來去幹活兒了。
周穗點點頭,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等着吃飯。
……
第二天,謝川孤零零的一個人出院了。
沒有一個人來接他。
周穗沒良心他是知道的,怎麽自己親媽也不管他死活了?
謝川心裏拔涼拔涼的。
他害怕邁步幅度過大,傷口會裂開,隻能小步小步的夾着走,看起來娘不拉幾的。
果然,剛進家屬院就被圍觀了。
“謝川,你怎麽走路跟個娘們似的,聽說你蛋蛋碎了,真的假的?”
“什麽,謝川你蛋蛋沒了?蛋蛋沒了還算男的嗎?那你以後上廁所去男廁所還是女廁所?”
“你傻啊,他是不行了,又不是變性了,肯定還去男廁所啊。”
大庭廣衆的被人圍着問蛋蛋,謝川氣得牙都快要碎了。
”我真是謝謝各位鄰居的關心了,我先聲明,我蛋蛋已經好了,我好的很,也行的很,希望大家不造謠不傳謠。
我要是再聽到有人說我不行,可别怪我不客氣。”
這個時候在家屬院的,都是沒工作的大姑娘小媳婦老嫂子和大嬸子。
她們最爲八卦,也最碎嘴。
謝川努力想要爲自己正名的做法,落在她們眼裏那就是強行挽尊。
啧啧啧,真可憐。
果然男人那裏越軟嘴就越硬。
謝川,不行了啊。
周穗,真白瞎啊。
剛結婚幾天啊,就要守活寡了。
她們一邊爲周穗可憐,一邊眼神若有似無的往下瞟。
吓得謝川不由自主的夾緊了裆。
這眼神真可怕。
謝川回到家裏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坐在沙發上大喘氣。
氣死他了。
這一切都拜周穗所賜。
謝川咬牙切齒的研磨這兩個字,“周!穗!”
周穗聽到聲音從房間裏出來了。
“你叫我?”
謝川臉更黑了,“你在家你不去醫院接我出院?”
“我有苦衷啊,這段時間家裏發生這麽多事,我不得在家守着啊,啊,萬一又有人找上門了怎麽辦?”
謝川眯了眯眼,“都發生什麽事了,你仔細一件一件說給我聽。”
周穗腐者額頭,一副愁的不得了的樣子。
“謝家寶拽同學頭發,人家家長找上門,咱媽罵了人家,人家給謝家寶頭發剃了,然後咱媽去找人算賬,最後鬧到派出所了。
然後就是玉婷,前天回家找咱媽要錢,說是錢花完了,咱媽沒給她,又哭又鬧的,不過最後好像是得着錢了。
咱媽私房錢都沒了,也不知道玉婷錢從哪裏來的。”
謝川一聽,那還得了。
他也顧不上會不會扯着蛋了,趕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小跑就往屋裏去。
謝川顫抖着手翻找。
沒了,什麽都沒了,隻剩下一個空空的鐵盒子。
他拿着盒子出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沒了,什麽都沒了,我自己妹子我清楚,玉婷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她一定是被人坑害了。
況且我的存折都是記名的,沒有我的身份證誰都取不出來,我得趕緊找她去。”
謝川夾着裆,一陣風一樣小跑出去了。
周穗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背影。
很好,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不過錢的事情不可能瞞一輩子。
謝川和薛紅豔早晚會知道,他們的錢,都進了她的口袋。
他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一定會很崩潰吧。
他們越崩潰,她就越快樂。
上輩子周穗可是什麽零工苦活都幹,工資全部上交,一分錢都落不下。
除了上班,回家還得當保姆,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全都是她的活兒。
薛紅豔是太後,謝川是大爺,三個崽子是少爺,他們都是什麽都不幹的。
而她就是伺候全家的老仆。
苦苦伺候了二十年,這輩子收點工資不過分吧?
謝川走了沒多久,薛紅豔回來了。
派出所一夜,薛紅豔又冷又餓,頭發淩亂,臉色發青,嘴巴幹白,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水分。
她看到周穗,眼裏迸發出恨意的光。
“老娘在派出所裏受苦,你個小蹄子倒是在家舒服了,去給老娘倒杯水來。”
周穗打開暖瓶,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
“媽,給,水熱,您端穩了。”
薛紅豔倒是端的穩,但是周穗提前松手了。
熱水淋了薛紅豔一身。
“啊,你這個死蹄子,你要燙死老娘啊。”
薛紅豔站起來抖落着身上的水。
冬天穿的厚,燙倒是沒有燙着,就是水浸濕了棉襖棉褲,冷。
薛紅豔三角眼一瞪,“周穗!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是專門的。”
謝川垂頭喪氣的回來。
謝玉婷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