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陳念之在婚前就說了,她要住在自己的侍郎府裏,那麽她在虞子承離開時也跟着離開,不管誰看都會覺得合情合理。
果不其然,陳念之的離開,鎮北王的妾室和庶出子女都不覺得有哪裏不對,他們隻是有些遺憾,陳念之這一走,他們再想對付對方,可就沒辦法借着近水樓台的便利盡可能地隐藏自己了。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們之前自以爲隐蔽的那些行爲,虞子祯早就已經通過小奶音系統檢測到了,而且她還清楚這些人打的是個什麽如意算盤。
據那些人自己說,有她這個想法偏執但卻偏偏當了皇帝的姐姐,他們是不可能爲了世子之位弄死虞子承了。
畢竟就虞子祯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他們要是真弄死了虞子承,那對方大概率會讓鎮北王府直接就此消失。
到那時,他們别說是弄到鎮北王的爵位了,能不被虞子祯一怒之下全都發配到礦山做苦力都是他們祖上積德、蔭及子孫了。
可就算如此,他們也不是就真的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不能對虞子承動手,他們難道還不能對他妻子動手嗎?
女人小産、難産甚至一屍兩命什麽的,這不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就算虞子承的妻子命運多舛了些,虞子祯也沒理由懷疑上他們這些人不是?
畢竟隻要虞子承活着,鎮北王的爵位可就沒有他們的份兒呢,按照常理來說,他們完全沒必要對虞子承的妻子動手不是?
鎮北王的妾室和庶子覺得,隻要他們手腳幹淨,别被抓到把柄,然後再把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說,就算是虞子祯,她肯定也沒辦法對他們做些什麽的。
至于他們大費周章做這一切的目的,毫無疑問,當然還是鎮北王府所代表的榮華富貴。
有虞子祯在,他們确實沒辦法對虞子承下手,甚至即使是在戰場上,他們也得盡可能地保護虞子承,以免虞子承一時不慎死在他們面前,最後卻害得他們被虞子祯遷怒。
可這卻并不代表,他們就沒辦法謀奪鎮北王府的一切了。
虞子祯固然厲害,但她終歸隻是個肉體凡胎的人,而不是傳說中可以永生不死的神。
隻要他們熬到虞子祯死,他們就不信虞子祯的後繼者還會像她似的,瘋的根本不講任何道理。
也就是說,他們始終覺得,隻要虞子祯撒手西去,她的繼任者上位,那麽他們就等于是又有了可以對虞子承下黑手的機會。
屆時虞子承身死,托他們不懈努力的福,他膝下又沒有合适的子嗣承爵,那種情況下,鎮北王府不由他們來繼承,難道還能毫無道理的落入外人手裏?
雖然彼時他們之間也少不得要争搶一番,但終歸他們還是有了一争的機會,哪像現在,别說是采取實際行動了,他們連想要争搶的心思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表現出來,這日子過得着實令人憋屈。
已經洞悉他們曲線救國心思的虞子祯并沒有第一時間讓人處置他們,她雖是皇帝,但卻不會打着消滅隐患的旗号,去帶頭違背自己制定的一應律法。
反正有她派去的人幫忙遮掩、保護,陳念之再怎麽也不至于被鎮北王的妾室、庶子給算計了去。
再加上她還有小奶音系統這個超級外挂,那些人但凡有點兒什麽行動,她都能提前獲知,然後直接來一把守株待兔、人贓并獲。
隻要有了人證物證,她再按照律法處置這些人,别說是那些閑着沒事兒的吃瓜群衆了,即便是身爲鎮北王府家主的鎮北王,他也沒辦法從中挑出虞子祯的任何錯處。
還做着美夢的那些人并不知道,在他們萌生出新的惡念的那一瞬,虞子祯就已經牢牢盯緊了他們。
在之後的幾個月裏,陳念之不僅遵醫囑嚴格控制着自己的飲食和運動,在确保孩子健康的前提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肚子不要太大,而且還一直利用寬大的官服,遮掩她那一天比一天更加突出的肚子。
如此小心謹慎,一直到她懷孕五個多月,鎮北王府舉辦中秋家宴時,鎮北王那些有野心的妾室、庶子,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的不對勁之處。
看着她那已經有了一定弧度的肚子,鎮北王的幾個妾室第一次露出了目瞪口呆的震驚表情。
她們做夢也沒想到,陳念之居然那麽好運的,剛一成親就懷了身孕。
最重要的是,這女人懷了身孕居然也不老老實實在家養胎,反而還一如既往地繼續按時按點往工部跑。
若非如此,她們和她們的兒女也不會下意識忽略了陳念之懷孕的這種可能。
幾個女人一邊在心裏咒罵鎮北王妃和虞子承、陳念之居然這麽能藏,一邊還不忘陰陽怪氣的嘲諷鎮北王妃和陳念之。
鎮北王妃欣賞夠了她們那咬牙切齒的猙獰表情,心情這會兒正前所未有的十分舒暢,聽到這群女人一唱一和的嘲諷她苛待兒媳,兒媳都懷孕了居然還讓她去當差,她也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勝利者模樣。
“我家念之和我們這些内宅婦人可不一樣,陛下重視她,她當然得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爲陛下、爲朝廷多多做事了。”
她動作優雅的端起一杯清茶,“當然,陛下也不是那種隻會一味壓榨臣子的皇帝。在得知我家念之懷了身孕之後,陛下不僅賜了做事老道的嬷嬷、醫婆到侍郎府,而且還在念之每次進宮觐見的時候,都親自爲她把脈,以防不測。”
鎮北王妃在這件事上可是難得揚眉吐氣了一回,之前虞子祯對她的那個态度,可沒少讓她被鎮北王的這些妾室明裏暗裏的譏諷嘲笑,一直到虞子承娶了陳念之,鎮北王妃這才因爲虞子祯對陳念之的格外重視,順帶也跟着水漲船高了一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