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大力發展教育的同時,虞子祯還絞盡腦汁請了不少聲名遠播的避世隐士出山。
這些人她都徹底調查過,以确保對方并非浪得虛名之輩。
在證實了對方人品、才學都确實過硬的前提下,虞子祯一點兒也沒擺她的皇帝架子,住在京城附近的,她親自上門邀請,居所實在路途遙遠的,她則是全都寫了言辭懇切的親筆信。
除此之外,她還讓各地官衙、學堂長期對外宣傳她的招賢納士政策,但凡是有意入仕,爲國家、爲百姓出一份力的,她都會讓人按照規矩,或是直接把人送來京城,或是讓對方按部就班一級一級的參加縣、州、國考。
那些會被直接送來京城的,基本都是學識、名聲兼備的,這些人要麽是已經取得了進士、舉人功名,要麽就是雖無功名傍身,但學識和人品卻已經廣爲人知。
當然,符合後一種情形的人一共也才隻有兩個而已,且這兩個還是虞子祯直接指名要招攬的。
像那些隻是在小範圍内有些名聲的,當地官府可不會費那個勁兒,出人出錢專門送他們進京。
對待這些人,當地官府基本都更傾向于,“是騾子是馬,先拉出來溜溜”。
反正考試是公開透明,沒人敢往裏伸手的,隻要他們有真本事,考出來也一樣能做官或者爲吏。
至于爲什麽即使是山高皇帝遠的州縣,考試也是公開透明,沒人敢在這裏面弄鬼的,那當然是因爲,他們得天眷顧的皇帝陛下就跟開了天眼似的,那些但凡鬼迷心竅朝裏伸手的,她全都精準抓出來了不說,而且還全都從重判罰了。
甚至人家還不怕丢人的,直接就把這事兒給公開出去了。
托她的福,各地百姓不僅知道了朝廷整治貪腐、舞弊的決心與力度,而且還全都在她的号召下,成了幫她監督各地官員的、無處不在的耳目。
陳念之因此對虞子祯特别有好感,在她看來,虞子祯一個生長在封建王朝的女子能夠有這樣的魄力與手腕,實在是太太太難得了。
原本并不相信所謂君權神授的陳念之,甚至因此生出了“或許就是因爲她比很多男人都合适執掌天下,所以老天才會在冥冥之中助她一把”的念頭。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陳念之爲自己受到環境影響,也跟着迷信起來失笑之餘,忍不住又在心裏糾正自己,“就算真如坊間傳聞,她能有今天是因爲老天庇佑,那這‘庇佑’也一定是因爲她值得。”
正所謂天助自助者,虞子祯如果不是付出了遠超常人的努力,陳念之覺得,她一定不會是得上天垂青的那個幸運兒。
和她這個穿越過來的現代靈魂不一樣,很喜歡她這位“奇女子”的虞子承和窦章卻是都不約而同地把虞子祯的成功歸結到了“天意”上。
因爲認定了她是天命所歸,虞子承壓根兒沒想過都是一母同胞,他還是男兒,虞子祯行他當然也行這樣的事兒。
不管鎮北王妃怎麽滿心不甘、不忿、不平,虞子承和鎮北王都沒有受她影響。
窦章也是這樣,因爲認定了虞子祯是天命女帝,再加上身爲鎮北王世子的虞子承又不反對他爲虞子祯做事,所以窦章就也很爽快的跪下謝恩了。
搞定了窦章這個醫學奇才,虞子祯就劃了塊地給醫學院,然後讓溫小曼負責籌建。
溫小曼在年前嫁給了蔣雲杉,兩人雖然年紀差了差不多十歲,但卻意外地很合得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蔣雲杉也好,他家裏人也好,他們都以溫小曼出仕爲官爲榮,而不是用老一套的陳腐思想約束她。
做夢也沒想到,溫小曼居然還能有這種造化的建昌伯府一衆人,因爲溫小曼不僅得了個可以世襲三代的永嘉侯爵位,而且還被虞子祯任命成了戶部侍郎,而他們卻與這潑天的富貴失之交臂,直接就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懊悔情緒給淹沒了。
新朝創立之後,大齊原本的那些王公侯伯,虞子祯自然不會傻到還繼續養着他們。
這些人當中的絕大多數人,不僅沒了家傳的爵位,而且還被官府限期搬離了原來府邸。
那些地段好、面積大的宅子,虞子祯全都統一收回,然後又拿來賞賜對她創立新朝有着極大貢獻的她那些心腹下屬了。
早就沒落的建昌伯府也在被迫搬家之列,爲了向新朝新帝示好,包括建昌伯府在内的前朝勳貴,甚至連家裏的昂貴花木、假山奇石都沒敢挪移到自己新家裏去。
托他們的福,虞子祯的心腹重臣們,都沒怎麽修整,就各自擁有了一座十分不錯的府邸。
當然,由于虞子祯在爵位的分封方面并沒有任何注水,而她麾下,功勞足夠封爵的臣子又遠不如大齊立國那時候多,所以朝廷收回的很多宅邸,如今都還處于空置狀态。
這些宅子都處于寸土寸金的好地段,虞子祯可舍不得手松都白送出去。
她安排了一些人手負責照管,打算等她的娃兒長大了,她再慢慢将之賜給自己的兒女,或者是在以後的漫長時光裏冒出來的,那些爲國爲民立下大功的人。
雖然已經生了娃兒,但卻依然是個幹勁兒十足女強人的溫小曼,很快就帶着她的一幹下屬,如火如荼忙了起來。
在她忙着建設醫學院的同時,虞子祯也安排了官府明發告示,将醫學院正在籌建,并将于明年春落成并正式對外招生的事以最快的速度通告全國。
告示一出,各州各縣的醫者就都沸騰起來了。
要知道,這時候的醫書和菜譜、香方、酒方一樣,那可都是不傳之秘。
醫術的壟斷程度,比起儒家典籍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很多人花了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在醫館做藥童,最終所學到的,也不過是他們自己偷摸兒看來的一點點醫術皮毛罷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