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陳念之一條更加容易的、向上攀爬的路之後,虞子祯又惦記起了原書男二。
那位是虞子承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但同時也是和他一起喜歡上了陳念之,并最終在虞子承死後,與陳念之攜手歸隐的深情男配。
其實要虞子祯說,那位男二還真比虞子承要更加适合陳念之,畢竟人家對陳念之那是真的既深情又專情。
不像虞子承,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就開始動花花心思,給自己搜羅環肥燕瘦的各式美人兒了。
虞子祯倒是并不打算摻和他們三人的感情問題,但她在做了皇帝之後,醫術方面的才能卻是很難親自去發揮了。
爲了提高這個國家的整體醫療水平,她需要一些既有紮實的醫學功底,同時還富有鑽研精神,能夠快速接受新知識的好大夫。
巧得很,原書男二正是符合她标準的個中翹楚。
這要是個水平稍微好點的,哪怕中等偏上的,她都能狠狠心咬牙舍了,可偏偏這位那是真的一騎絕塵,甩了其他醫者好幾條街的。
這麽個出類拔萃的人物,虞子祯連用他做太醫都舍不得。
她是計劃把這人教出來,然後讓他去當醫院院長和醫學院副院長的。
至于醫學院的正院長,那當然得是虞子祯自己了,一來從醫術高低和對醫學院做出貢獻多寡的角度來說,她确實最能服衆,二來她也需要“桃李遍天下”帶來的種種好處。
在給了陳念之一個正五品的官職和四個用來保護她的侍衛之後,虞子祯就又讓虞子承把原書男二給帶到了她這裏。
原書男二名窦章,他原本是個幼年失怙的小乞兒,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他醫術天賦的他養父,是鎮北王府醫術最好的府醫,老頭兒發妻早逝,一生無兒無女,收養了窦章之後,就一直悉心教導他學醫。
窦章沒有辜負他養父的悉心栽培,短短數年時間,他就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取代他養父成了整個北境醫術最好的人。
如果不是虞子祯橫空出世,治好了窦章和大齊其他醫者全都束手無策的前衛國公、現平涼王,窦章這會兒大概也已經像原書所寫的那樣,成了遠近聞名的當世神醫。
窦章穿着打扮比較低調内斂,長相也不如有着“當世第一美男”之稱的虞子承出彩,再加上虞子承還出身高貴,文武雙全,陳念之更喜歡他的“慧眼識英雌”貌似也不是一件多麽讓人意外的事。
他低眉順目,恭恭敬敬地給虞子祯行禮,“草民拜見陛下。”
“免禮。”還沒等窦章跪下去,虞子祯就已經示意内侍把他扶了起來,“賜座。”
已經在虞子祯身邊當差很長時間的内侍、宮女早就已經習慣了虞子祯的平易近人,他們就沒見過在公開場合之外的地方,接受觐見之人的跪拜大禮。
衆人很娴熟的在她開口說“免禮”時,眼疾手快的幫忙扶人,在她開口說“賜座”時,第一時間搬來錦凳放到合适的位置。
窦章其實也對虞子祯不喜他人跪拜的毛病早有耳聞,但他畢竟是第一次面聖,該守的規矩又哪敢因爲坊間傳言輕忽怠慢?
“朕讓子承把你帶來,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出仕爲官。”虞子祯沒有拐彎抹角,在宮人送上茶水點心之後,她就開門見山和窦章說起了自己的目的。
“朕有意全面提高國内的醫療水平,所以打算成立一所與太學類似的、專門用來教導天下醫者的最高學府。”
“待到時機成熟,朕還打算在京城以及各州各縣,陸續建立官辦醫館。”
“若窦大夫你願意出仕爲官,朕想聘請你爲醫學院的副院長,主管教學事宜。”
虞子承再一次聽傻了,上一次讓他露出這種雙眼圓瞪、嘴巴微張表情的,是虞子祯給陳念之的那道任用聖旨。
他心說,難怪有人私底下腹诽他們的這位陛下任性妄爲,單看她這用人的大膽與果決,他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對方在政務方面的說一不二了。
有個這麽喜歡乾綱獨斷的皇帝,那些輔政大臣的話語權可不是要無形縮水不少。
輔政大臣們的話語權都縮水了,底下那些并非虞子祯心腹的一衆官員,手頭權柄自然免不了變得更加有限。
權力沒了,油水少了,最重要的是,和其他官員“互惠互利”的機會更稀少了,害得他們想要安置一下自家的族人、親戚都沒辦法了。
在大齊時能撈到的利益現在撈不到了,他們能對虞子祯沒意見嗎?
當然,虞子承也能理解虞子祯的強勢,畢竟大齊的前車之鑒還新鮮熱乎着呢,官場腐敗的影響之大,虞子承相信,虞子祯一定是深有體會并時刻警惕着的。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虞子承還是很了解虞子祯的。
這個書中世界也和虞子祯前世認知中的絕大多數古代王朝一樣,人們的識字率普遍不高,知識基本都像良田似的,十分集中的掌握在大小士族手中。
那些身在社會最底層的寒門子弟,連随便買書都做不到,就更别提是及早給自己尋摸一個學識不錯的先生了。
就這麽說吧,在絕大多數地方,私塾坐館的先生都隻有秀才甚至是童生的功名在身上,但凡是能考到一個舉人身份的,如果他們還願意教書的話,那他們基本都能輕而易舉進入各州的有名書院當先生。
匮乏到這種程度的師資力量,再加上豪門世家對知識的刻意壟斷,沒點門路的普通人想要出頭真的很難。
虞子祯需要大量的基層官吏,這部分人她就算不求對方有多能幹,但識字、能寫會算卻是最基本的。
她自己培養的人雖然不能算少,但平均到整個國家來看,卻又仿佛是往江河裏注入了一車泥沙,數量實在少的可憐。
沒奈何,她隻能将就先用着那些沒什麽犯罪曆史的前齊官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