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她能用上的人,無論是那些已經成爲她下屬的,還是目前仍然隻是她朋友的,她都絞盡腦汁把他們給充分利用起來了。
根據系統提供的可用炮灰信息和原書劇情,虞子祯坐鎮京城遙控指揮,把那些被她分散到各地的她的下屬們,以及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這些年也沒斷了與她書信往來的镖師陳慶、鄭玉芝,還有他們的師兄弟姐妹、他們的镖師同伴,全都使喚的團團轉。
在這些人的幫助下,虞子祯順利完成了她屯糧、屯藥、屯其他東西,以及把這些東西陸續運到即将發生旱災、蝗災的四州和四州周邊部分州縣的龐大計劃。
前文已提到過,在原書劇情中,陳慶和鄭玉芝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對俠侶,他們出身滄州六合武館,出師後又都去了當地的恒泰镖局做镖師。
這對夫妻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還有着一副俠義心腸,在道上人緣極好。
虞子祯與他們相識,是因爲他們在某次押镖進京時,恰好趕上了虞子祯被人暗算馬車失控,差點兒撞到一個來不及躲閃的小童。
鄭玉芝出手救人,虞子祯因此與這對夫妻相識。
按照系統提供的原書劇情,這對夫妻在這次的大災之中,将會死于滄州知州劉錦昌的有意栽贓陷害。
劉錦昌是盧氏三房盧沔的連襟、和虞子祯不對付的盧衡的小姨父。
在原書劇情中,他先是找上恒泰镖局,請他們幫忙押運送往下面各縣的赈災糧,然後又在途中使人下藥、截糧,最後再誣陷镖師們監守自盜。
包括陳慶、鄭玉芝在内的所有負責押镖的镖師,全都因爲這個案子死于牢中。
虞子祯當初刻意結交這兩個江湖人,除了欣賞他們的武功和人品,這件事也是她主動出擊的重要原因。
她想救這對夫妻,想救和這對夫妻一起含冤而死的恒泰镖局的所有人。
抱着這樣的念頭,這些年虞子祯一直沒斷了與二人的書信往來,也是因此,他們關系一直很好。
若非如此,虞子祯也不會把他們以及他們的師兄弟姐妹、镖局同伴也給納入自己的計劃當中。
在幹旱的苗頭剛一出來時,虞子祯就讓以陸鳴暄兄弟二人爲首的、她那些身手不錯的心腹下屬,提前帶着她制定好的逃荒路線圖去了那四個州。
路線圖是虞子祯和蕭元瑾一起畫出來的,畫的過程中,虞子祯參考了大齊的現有輿圖和小奶音系統提供給她的那四州以及周邊州縣的水系分布圖。
她讓人提前、分批買下并運送過去的糧食、鹽和鹹菜大醬等鹽的替代品、紅糖、醋和石灰、藥材、布匹、鞋襪、成衣、牲畜、車輛、草席、木桶、水囊、大網、繩索等一應物資,也都被她之前派去的人提前存放在了她規劃好的逃荒路線上,隻不過那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這些存放地點是虞子祯根據她規劃好的逃荒路線精挑細選出來的。
一直到此時,他們拿到虞子祯早就準備好的路線圖和物資存放地點、存放清單,衆人這才知道,原來早在那時候,虞子祯就已經在爲這次的旱災做準備了。
第一個拿到這些東西的陸鳴暄很詫異,他嘴唇翕動數次,但最終卻還是沒能問出他想問的那些問題。
“想知道我爲什麽未蔔先知?”虞子祯含笑的聲音突然響起,吓了正努力控制自己好奇心的陸鳴暄一跳。
“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在很久之前做了個有關這次旱災的夢。”虞子祯假借夢境之名,把原書劇情中有關這次旱災+蝗災的内容言簡意赅說了一遍。
陸鳴暄直接聽麻了。從虞子祯開始說她的夢境,一直到虞子祯說完她的夢境,陸鳴暄都始終保持着他那個雙眼圓瞪、嘴巴微張的姿勢,一動未動。
好家夥,他在心裏直呼好家夥。
爲什麽他做夢就隻會夢到吃飯喝酒、砍盧家人狗頭,他家世子卻是一夢就夢到了數年之後會有旱災和蝗災?
這确定不是老天爺的區别對待嗎?
話說,他也不求自己能夠夢到這麽大件的事,畢竟他對自己的本事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事兒他就算夢到了,他也沒本事像自家世子這般力挽狂瀾,所謂人類的參差,他自從開始跟随自家世子就已經無數次的體會到了。
可老天既然能讓人預知,又爲什麽不讓他提前預知一下盧氏一族會怎麽對付他族叔?
這個奢侈的念頭才一冒出來,陸鳴暄就控制不住的emo了。
是了,是他不配了,高高在上的老天又何曾把個别人的喜怒哀樂看在眼中?
他家世子能做這樣的預知夢,一方面是因爲他家世子心地善良還有本事,既然做了這樣的夢,那他大概率就會不遺餘力的去做那等力挽狂瀾的事,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因爲這是關系到無數人生死存亡的事。
沒聽他家世子說嗎,經此一事,大齊的總人口直接少了三成還多。
陸鳴暄有些悲傷的想,大概也就隻有這種關系到極多人生死存亡的事,老天才會對天下蒼生展現出這仁慈的一面吧。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仁慈的并不是他幻想中的“老天”,而是被虞子祯鄙視過的時空管理局的那幫家夥。是他們發布了炮灰拯救任務。
“我夢境的事記得不要宣揚出去,一來太過驚世駭俗,二來很容易讓我變成更多人的眼中釘。”
“屬下一定守口如瓶。”陸鳴暄這會兒心情十分複雜,但頭腦卻異乎尋常的冷靜。
他很欽佩虞子祯,隻是因爲做了一個在當時看來十分荒謬的夢,虞子祯竟就花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去未雨綢缪。再想想虞子祯之前曾私下救過、幫過的人,都已經多到他根本數不清。
同樣曾經深陷困境的陸鳴暄,很明白虞子祯這樣的人,對那些走投無路、亟需他人援手的人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虞子祯的“好人”屬性,愈發堅定了他效忠虞子祯、維護虞子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