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沒撈到,惡名卻背了,他簡直要被虞子祯蠢哭了。
虞子祯一臉無辜,“好的我買不起呀!”
蔣先生:
蔣先生氣血上湧,差點兒被虞子祯氣得直接駕鶴歸西。這一瞬,他心裏冒出個小人兒不顧尊卑的大吼,“這是你買得起,買不起的問題嗎?!”
鑒于虞子祯已經有了脫離掌控的苗頭,蔣先生決心以後加強對虞子祯的管束,以免她再放飛自我,随便惹禍。
虞子祯身邊因此多了兩雙眼睛,然而這兩雙眼睛能不能看住虞子祯,卻要看虞子祯自己願不願意被他們看住了,畢竟,虞子祯多的是辦法讓他們無法發揮作用。
不過爲了不激化她和蔣先生之間的矛盾,虞子祯接下來倒是盡可能地在明面上安分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她狀似安分的日子裏,京城官場卻因爲魏大人的死,爆發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場各派系之間的彼此交鋒。
私底下,虞子祯沒少應楊士先所求幫助他們一系的人,但明面上,虞子祯卻一直沒讓蔣先生抓住她任何把柄。
蔣先生以爲她是終于長大了、聽話了,卻不知虞子祯其實是在憋大招。
根據原書劇情,在虞子祯十三歲這一年,大齊會有一次波及面極廣的旱災和蝗災。
受這次的旱災和蝗災影響,大齊有整整四個州幾乎顆粒無收。偏災情剛有個苗頭時,那些當地官員不僅不想着如何迅速解決問題,反而還挖空心思趁機發災難财。
等到災情變得不可收拾,他們卻又因爲心虛,根本不敢把災情上報朝廷。
爲了自己的狗頭和官位,他們在協商之後選擇了瞞而不報。爲防消息洩露,他們甚至動用了軍隊看守路口,以免有災民跑到其他州縣,讓外人知道他們費心隐瞞的嚴重災情。
然而在家鄉已經活不下去的災民又豈會坐以待斃,他們攜家帶口,豁出命去或是翻山越嶺,或是聚衆沖擊關卡。
更有某些投機者,趁機煽動百姓造反作亂,誘導他們沖擊官府,搶奪糧食财物。
那四州的狗官死不足惜,畢竟他們隻是在爲自己的貪婪與愚蠢付出代價,可那些原本就生計艱難的普通百姓卻何其無辜。
就因爲少數人的私心作祟,不僅受災四州的百姓死傷無數,就連周邊州縣也因爲流民的大量湧入而糧價飛漲、社會動蕩。
那些被迫成爲流民,攜家帶口開始逃荒的,不知有多少懷揣着滿心的絕望與痛苦死于途中。
而那些嘗到了作亂甜頭的,他們很快就開始不滿足于僅僅隻是讓自己勉強吃飽。
繼那些讓他們痛恨的狗官、奸商之後,其他原本隻是安分守己過日子的普通百姓,也很快成了他們劫掠、欺壓的對象。
而那些原本安分守己過日子的人,在失去他們賴以維生的東西之後,爲了活下去,或主動或被迫的,基本也都加入到了作亂的隊伍中。
于是就像滾雪球似的,亂民的隊伍一天比一天愈發壯大。
如此一來,這四州又哪還有足夠的東西供他們消耗?
本能地,他們将四州周邊的其他州縣也當成了自己的劫掠目标。
至此,這場大規模動亂算是徹底瞞不住了。
消息傳回京城,文武百官開始就朝廷到底是該“赈災”還是該“平亂”争執不休。
好不容易他們争出個結果,亂軍都已經蝗蟲似的,禍禍掉四州周邊的好大一片區域了。
在這期間,他們因爲沒少與當地守軍、衙役發生沖突,人手其實損失不少,但誰讓他們每到一地,隊伍裏就會加入一些新的無家可歸的人呢。
當地守軍、衙役消滅亂軍的速度,根本就趕不上亂軍隊伍人數增加的速度。
到這個時候,動亂之勢都已經席卷了大齊超過三分之一的地方了,光是赈災,或者單純隻是平叛,顯然都已經無法解決問題了,于是京城的官老爺們也不用争了,朝廷很快定下了同時派出軍隊和赈災欽差的應對策略。
然而在軍隊和赈災欽差的人選上,派兵數量和赈災錢糧的數目上,京城的官老爺們卻又有了不同意見。
等他們終于扯皮完,這場因爲旱災和蝗災引發的大規模動亂,都已經波及到大齊近二分之一的國土和子民了。
本就滿身窟窿的、名爲大齊的這條船,因爲這件事,終于無可挽回的,以一個令人驚訝的速度,迅速且徹底的走向了毀滅結局。
大齊是否滅國、什麽時候滅國虞子祯并不關心,但她卻不能眼看着近半大齊百姓再像原劇情中描述的那樣,因爲缺糧缺水和大規模動亂,死到隻剩三成有餘。
她從七歲那年的正月一直忙到十三歲這年的四月,期間所做的種種努力,爲的全部都是這一場曾經波及到半數大齊子民的天災人禍。
她瘋狂學習、斂财、屯糧、購置産業、培養人手.爲的就是讓自己具備在這一年、這一刻力挽狂瀾的能力。
從數年前就奉命開荒、購入土地和糧食,并且一直不斷以新糧置換庫中陳糧的蔣、溫、陸、周、陳、孟、鄭、吉、柳等效命虞子祯的人家,還有算是虞子祯朋友,近兩年也被她拜托了幫忙屯糧的房懷英、楊士先、陳虎山、衛衡、莫懷陽等人,他們雖然不明白虞子祯這到底是要做什麽,但卻還是按照她的要求或者請托,認認真真幫她購糧、屯糧了。
甚至房懷英、楊士先、陳虎山、衛衡、莫懷陽等人,虞子祯在拜托他們幫忙屯糧的時候,還是厚着臉皮先給人家打的欠條
因她都是私底下挨個找過去進行賒欠的,且在指定了屯糧地點的同時,并沒有在數量上對他們做出要求,衆人隻以爲她是看中了他們在當地的人脈關系,所以才會巴巴找到他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