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要讓他們知道,除了當兵還有更多選擇,因此每人出發前腰包中都帶着肉幹和糖果。
除了東南和東北兩處,西南和西北的紅月軍也在行動,但用處并不大。
西北面,因相距頗遠,接到消息出駐地時,被西北兩族攔在路上,正當他們準備突破過去時,炎夜族的援兵也到了,即便炎夜族的兵士是公認的廢,但加上西北兩族共五萬兵立在對面,也讓人不得不忌憚。
至于西南面,一部分趕去支援了桑伏,一部分想去裏奚族毀了勤雁閣,被紅煉族攔在了半途,中間又加進來幾個小族,将他們圍得動彈不得,最開始他們還能堅持,得到桑伏死訊後,當場投了降。
桑伏當初将紅月軍分成五份,無論處于何種目的,最開始确實震懾了各族勢力,但随着時間推移,分裂開的紅月軍各自爲陣,而且西邊兩處人數也比東北少,桑伏率領人數最多的東南軍,加上他那幾個鐵盟的兵力,十幾萬人朝溫雲昔進攻,本應該十拿九穩的局面,卻被溫雲昔用洪垌反敗爲勝,此後其他紅月軍再掙紮也是徒勞。
最終,雷魚擔心的變數沒有出現,在溫雲昔帶着數千流雲軍回坪西壩時,一切徹底塵埃落定。
蘇峤得到溫雲昔回歸的消息,兩天前就準備了隆重的接風宴,也順便慶祝坪西壩度過難關。
有消息靈通的,今日也早早過來坪西壩看熱鬧,蘇峤對于這些人也都持歡迎态度,統一當客人對待。
“老李,你看我選得不錯吧。”劉掌櫃樂颠颠地扔了顆豆子進嘴裏,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劉掌櫃之前就偷偷幫着溫雲昔賣瓷器,兩人宣戰後,他怕占玥族人對自己不利,得到消息的那天就帶着家人躲進了坪西壩。
李掌櫃笑笑,“你确實比我有膽識。”
他之前雖然給青竹醫院捐了些錢,但一直沒有與溫雲昔明确過,沒想到劉掌櫃竟然會先他一步。
劉掌櫃正想再得意幾句,就聽一陣敲鑼聲響起,有人大喊道:“東家回來了!”
衆人歡聲雀躍,紛紛大喊着“東家”“溫神醫”。
蘇峤和曈雲快步朝溫雲昔走去,還未靠近,曈雲臉色就一變,她太熟悉溫雲昔,隻一眼就看出她又傷了經脈。
石炎和谷瑕走在溫雲昔身後,再之後是步伐整齊身姿挺拔的數千流雲軍,流雲軍中間有上百被繩子穿起來又蒙着頭臉的罪人,再後面是數百被解救的人,他們大多也蒙着臉,似乎不想被人認出。
“辛苦了。”曈雲一把握住溫雲昔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頭一跳,眼中閃過怒意。
溫雲昔朝她笑笑,神情泰然自若,仿佛她沒有受傷那般。
蘇峤沒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對溫雲昔笑得燦爛,“歡迎歸來。”
溫雲昔同樣回以一笑,朝歡迎她的衆人揮手緻意。
筵席擺在醫院門口的廣場上,上千張圓桌整齊排列,帶着藍袖标的婦人忙碌在期間上菜,光是冷盤就有八個。
本來蘇峤是想跟黑石城的百姓買食材的,衆人聽聞是爲了溫雲昔接風洗塵,紛紛拿出家裏的蔬果菜蔬,特别是開糧行的李掌櫃,運了足足十牛車糧食過來。
“多謝諸位捧場。”溫雲昔坐在高台上的主位,端着酒杯向衆人道謝。
衆人跟着舉杯,笑鬧着将酒一口飲盡。
溫雲昔作爲東家,本該去下面挨桌走一圈,卻在熱菜剛上時就被曈雲拽了房間。
“什麽都别說,先睡覺,我兩個時辰後來給你開鎖。”
将溫雲昔按床上,蓋被,出門,上鎖,十分幹脆利落。
“真是……霸道……”溫雲昔輕笑,閉眼睡了過去。
石炎和谷瑕一直注意着溫雲昔的情況,見她被曈雲帶走,心中提起的石頭這才徹底放下。
“炎哥,你發什麽愣呢,鴨腿都快沒了!”
石炎定睛一看,果然,盤子裏剩餘的那個鴨腿被屬下迅速咬了口,“炎哥還沒吃啊,早說嘛。”
“你小子,給我等着!”
話音剛落,一大盤鹵味就上了桌,石炎一把按住方才那個屬下,朝同桌衆人喊道:“快點拿,不準給這小子留。”
“哎,炎哥,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石炎作爲流雲軍中最年輕的副将,與屬下關系向來熱絡,時常跟他們打成一片,隻要不是太過分,什麽玩笑都能開。
“那就是流雲軍啊?看起來也沒多厲害嘛。”
“你可别這麽想,你看坐右上角那個小子,注意到他掌心的厚繭沒,那是實實在在練出來,你這樣子,對上可能走不過十招。”
“那旁邊那桌的高馬尾呢?他掌心可沒什麽繭子。”
“你看他的腿,再看看他躲避的動作,這人腿上功夫十分了得。”
“那……”
“問那麽多幹什麽,又上新菜了,還不快搶!”
黑石城,桑府。
“王爺,溫大夫回坪西壩了。”
宣臨正在作畫,聞言隻淡淡嗯了聲,并沒有什麽多餘的反應。
劉總管揮手讓侍衛下去,低聲問道:“王爺,我們要過去一趟嗎?”
這段時間宣臨不僅占了桑府和宣撫司,還把那群殺手的老巢洗劫一空,趁溫雲昔剛回來正高興,誠懇地道個歉,興許影響還不大。
“不去。”宣臨點紅墨畫梅,畫完兩朵後又補充道:“你也閉嘴。”
劉總管深吸口氣,默默瞪了宣臨的背影幾眼,轉身出了房間,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喜歡了就去追求啊,等着人主動上門,哪有這種好事!
不知道方磊那邊情況怎麽樣,這麽長時間沒消息,不會出什麽事了吧,他這人不通情理又總是犯蠢,說話做事也讓人讨厭,但終究是共厲過危險的同伴,就這麽死了實在可惜。
方統領剛踏進瀾州地界,就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肯定是姓劉的又在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