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總算回來了。”弋紅飛本應該跟着洪垌離開,但她有很多事情需要跟溫雲昔商量,隻能焦急地等着。
溫雲昔一見弋紅飛出現,瞬間就精神起來,連忙揮退旁人,激動地問道:“是不是找到洪垌了?”
桑伏将紅月軍分成四個駐地後,并沒有任命大将軍,而是由他自己兼任,駐地将士群龍無首,長期的分離和攀比橫亘在他們之間,要調動他們合作并不容易。
即便是桑伏用兵符,也可能遇到陰奉陽違的情況,這種時候,洪垌這個老族長的親生兒子,被衆多将士推崇的将軍,即便不能說反将領們,讓他們幫些小忙還是可以的。
再往深了想,還可以用洪垌這個身份做文章,桑伏是因爲老族長後繼無人,才選了他這個相對親近的侄兒,如今桑伏名聲臭大街,洪垌卻完好無初,隻要打着位歸原主的旗号,能拉攏不少占玥族勢力過來,原本往桑伏那邊傾斜的天平,能漸漸傾向她這邊。
“找到了,我還跟垌哥談好,他也願意支持我當族長。”弋紅飛将過程詳細告訴溫雲昔。
“辛苦你了。”溫雲昔聽完長歎口氣,能得到洪垌支持她自然高興,但時間錯開了兩天,若她提前知道這個消息,就不用急切去找宣臨合作了,還被迫簽下平分勢力協定。
“怎麽了?”弋紅飛見溫雲昔神情變幻,心有不由擔憂起來。
她是信溫雲昔能力的,也知道有洪垌支持,她們勝算大增,但也防不住再出意外。
“唉,我跟臨王談了個合作,有些虧了。”
溫雲昔沒瞞着弋紅飛,将協議内容跟她說了,聽得弋紅飛也跟着歎氣,跟桑伏拼命的是她們,宣臨隻需要派兵攔截部分兵力,就分去一半利益,實在讓人肉疼。
但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既然已經簽了協議,那就隻能如此了,雖然宣臨那邊用處不大,至少保證了她們不會有更多敵人。
溫雲昔沒時間繼續懊惱,她從懷裏掏出個錦袋遞給弋紅飛,“你把這個給洪垌,告訴他事成後還有雙倍。”
弋紅飛連忙将錦袋貼身放好,拍着胸脯道:“師父放心,我一定帶到。”
“行,你注意安全。”溫雲昔笑笑,目送弋紅飛離開。
她和弋紅飛雖是師徒,其實說是合作夥伴更貼切,當初她治好弋紅飛小兒子,弋紅飛投桃報李幫她解決來鬧事的地痞,她那時就讓蘇峤打聽過弋紅飛,後面借着複工的事與弋紅飛和弋家合作,一直都是各取所需。
如今也這樣,弋紅飛要當占玥族族長,她也需要一個能信任又有能力的管理人,正好一拍即合。
送走弋紅飛,溫雲昔又去找石長老問情況,石長老道:“桑伏早兩日就到了東南駐軍地,當天就開始點兵,但後面不知爲何一直沒有動靜。”
自從占領勤雁閣,溫雲昔就派人去各處探聽動靜,幾處駐軍地更是重點關注對象,若不是消息傳遞隻能靠人力,時間差太大,她得到的消息會更多。
“桑伏那邊暫時不用擔心,有人能幫我先拖他幾天,石炎呢?他回來了嗎?”
石長老搖頭,“他帶人去了越淩族,倒是派人回來了,說已經跟白蕉族的芾家談好,隻要我們派兵攻過去,芾家就會立即反叛,先将王族控制起來。”
“好,這事就勞煩石長老了。”溫雲昔朝石長老拱拱手,轉身朝勤雁閣走去。
與此同時,紅煉族議事堂中,族長芭婓娜正和長老們談論此事。
“族長,我們位置偏遠,溫雲昔和桑伏再怎麽打也蔓延不到族中來,根本沒必要摻和進去。”
“喜長老說得對,我們就看他們打呗,最好能兩敗俱傷,說不定還能撿些便宜。”
“我倒覺得應該支持桑伏,之前水依族與占玥族交戰時,隻要站隊了桑伏的人,都得了不少好處,我們與桑伏一直沒什麽交情,不如趁這次機會……”
“你胡說什麽?桑伏那種人根本不可信,南邊那幾個族是因爲與他有聯姻關系,才借着港口賺了錢。炎夜族當時同樣支持了桑伏,結果不也是被打壓麽。”
“那我們也跟桑伏聯姻不就行了嗎?他那麽多兒子,我們安排幾個漂亮姑娘過去……”
“不可能,我絕不會讓我族的姑娘嫁給桑伏那些兒子,那些根本就不是人!”
紅煉族雖然偏遠,但也有貨郎上門送報紙,桑家兒女虐殺瀾州百姓的事早已經傳開,即便報紙上隻說了那兩人,但桑伏自己都修了勤雁閣和黑林寨虐殺人,他那些兒子又有多少是好人。
“那又怎麽樣,爲了我們族發展,總得有人犧牲。”
“哦,我記得你有兩個女兒還未成家,不如就讓她們去吧。”旭長老冷冷地看向安長老,既然要人犧牲,那就犧牲她自己家人吧。
“你!”安長老被氣得手抖,正想怼回去,上座的芭婓娜就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她。
“好了,吵得我頭疼。”芭婓娜掃視衆人,目光定在安長老身上,“安長老說得對,我們确實應該抓住機會。”
旭長老一愣,連忙阻止道:“族長,我們不能信桑伏……”
“我知道,所以我想支持溫雲昔。”
芭婓娜此話一出,剩餘幾個未發言的長老都忍不住站起來要說話,被芭婓娜擡手打斷。
“别急,先聽我說完。”
芭婓娜在族中頗有威信,長老們即便有千言萬語要說,聞言也隻能強咽下去,豎着耳朵準備聽她的理由。
“明面上确實是桑伏占優,他是瀾州的宣撫使,身後有中原朝廷支持,還是占玥族族長,掌控着十幾萬紅月軍,南邊還有好幾個盟友,加起來兵力至少二十萬,比溫雲昔多好幾倍。”
“相比起來,溫雲昔是流放過來的罪人,不僅沒有朝廷支持,指不定還會被朝廷針對,即便有瀾州百姓支持,但百姓哪打得過訓練有素的紅月軍,根本看不到什麽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