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萬。”
這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地傳到衆人耳中。
蘇峤和溫雲昔長舒口氣出來,幸好有人繼續接盤,否則這次拍賣就黃了。
“你别亂來啊!”蘇峤側身去警告拉格爾。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如今情況,溫雲昔如今就靠賣神像賺一波,否則明年開工時連工錢都付不出。
拉格爾沒理會蘇峤,正眯着眼打量剛才報價的那人,手裏的牌子又有往上舉。
“哎,你還想亂來啊,饒了我吧!”
溫雲昔連忙奪過牌子扔給蘇峤,再讓拉格爾加下去還得了,不過是尊神像,七千萬頂天了。
桑敖轉頭朝後方叫價的兩個方向看去,還以爲多厲害,沒想到是兩個窮鬼。
蘇峤這才注意到方才叫價那人是桑敖,想起溫雲昔之前說過的那話,忍不住皺眉。
若桑敖将神像買回去扔豬圈還好,就怕他繼續那種行爲,即便溫雲昔不在意,但他想着還是覺得膈應。
算了,沒工錢的話,他可以先借些給溫雲昔。
“喂,你也傻了不成!”
溫雲昔轉頭正想跟蘇峤說兩句,就看得他準備舉牌的動作,連忙将他手裏的兩張牌子都搶到自己手裏。
這兩人搞什麽,真想她連飯錢都沒啊?!
蘇峤壓低聲音,解釋道:“出價那人是桑敖。”
溫雲昔:“……”
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溫雲昔還是道:“那就讓他買呗,隻是玉雕而已。”
七千萬錢夠她苟好些時候了,不過是惡心了些,反正桑敖将那神像如何,她隻要不看不聽,也沒有什麽損失。
雖然心裏不舒服,蘇峤還是沒再多說。
司儀目光掃過安靜的會場,雖然知道無人會再加價,還是按流程道:“七千萬一次,還有再出價的嗎?”
衆人看向溫雲昔和言世棕的方向,期待着這兩人再繼續加價,想看更多熱鬧。
溫雲昔将三張牌子捏自己手裏,緊張地看着拉格爾,準備隻要他出聲就上去捂嘴。
言卿書也防備地看着自己三哥,生怕他突然暈了頭,會再次叫價。
言世棕被妹妹盯着,看着前方那個叫出高價的背影輕笑,不過是尊雕工還行的神像,竟然出價七千萬,不是傻子就是癡人,癡迷誰不好,去癡迷溫雲昔,那女人可不是随便能得到的,即便得到了,也帶毒。
啧啧,可憐喲。
司儀等了等,擡起小錘子繼續道:“七千萬兩次。”
場中竊竊私語起來,卻沒人再繼續叫價。
看來是無人再加價了,司儀高聲道:“七千萬三次,成……”
眼看錘子就要落下,突然有個聲音高喊:“等等,我出八千萬。”
衆人先是一愣,然後齊刷刷地朝後看去,隻見一人正放下牌子去抓旁邊人衣服,卻不知道旁邊那人說了什麽,又将手收了回去。
蘇峤和溫雲昔也看到這幕,心中都有些不解,完全沒想到這三兄妹還會繼續叫價。
“你可真招人恨。”蘇峤感慨。
桑敖願意出七千萬買回去就夠離譜,沒想到言七小姐恨得也這麽深沉,逮不到溫雲昔本人,就花八千萬買溫雲昔的玉雕神像回去折磨。
溫雲昔此時哪管那些,面具之下的嘴角已經揚得老高,“沒辦法,天生的。”
蘇峤笑着搖頭,也就溫雲昔才這麽看得開了。
不過,能賺八千萬回來,玉雕神像給那個言七小姐折磨也是劃算,反正又傷不到真的溫雲昔。
言世棕和言卿書不敢置信地看着弟弟,“你幹什麽?!”
“不是我,是他抓我的手舉的。”
言世析連忙将罪魁禍首供出來。
見兩人冷冷地看着自己,劉景低聲道:“還請見諒,我隻是聽命行事。”
言世棕和言卿書對視一眼,将心中的怒意強壓了下去。
劉景是宣臨侍衛,如此做隻可能是宣臨的安排。
言卿書緊咬下唇,這次聽到拍賣時,宣臨什麽表示都沒有就先回了房,看起來淡漠得很,她還以爲宣臨半點不在意呢,沒想到竟然拿他們兄妹當幌子,即便花八千萬錢也想将那麽座神像買回去。
該死的溫雲昔,有本事别落她手裏!
司儀将小錘放下,高聲問道:“八千萬一次,還有要加的嗎?”
他話音剛落,桑敖就冷聲道:“九千萬。”
衆人嘩然。
今天怎麽回事,三百萬起價的神像,竟然叫到了九千萬!
劉景一愣,詫異地看向桑敖的方向,手中的牌子擡了又放,最終還是在言家兄妹揶揄的目光中徹底放了下來。
如衆人所想的那般,他們完全沒料到三百萬起價的神像會被人叫價到九千萬,劉總管隻給了他八千萬錢,即便他想繼續叫,也是無法。
桑敖起身,鄙夷地看向劉景的方向,“怎麽不加了?繼續加啊!”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溫雲昔三人的方向,“還有你們,也繼續啊!”
拉格爾眯了眯眼,張嘴就要喊價,被溫雲昔一把捂住嘴按到了地上,“你給我閉嘴,再惹麻煩我攆你去睡大通鋪。”
拉格爾聞言一僵,立即不掙紮了。
扣工錢沒事,扣夥食也行,但大通鋪他是真的不可,隻要想到跟那麽多男人同處一室,他就忍不住想吐。
蘇峤看着嚣張的桑敖,忍不住磨了磨牙,也不知道得意個什麽勁,再有錢也是個大傻子!
既然你這麽有錢……
“你也别亂來,萬一他是叫了高價後悔,想找人接盤呢?”
溫雲昔用力捂着蘇峤的嘴,這人看起來斯文,實際上也是個激不得的。
桑敖見方才叫價的兩方都沒了氣焰,踹開前面的椅子就跳上了台。
他一把抓過那座玉雕就往懷裏塞,跟在他身後的下屬連忙将桑敖帶來的盒子交給司儀,不待司儀打開盒子就跟着桑敖往外走。
“你們等等,錢還沒……”
司儀話還沒說完,一把匕首就朝他飛了過去,桑敖回頭冷冷道:“你們知道我誰,剩餘的錢去府上提。”
會場守衛朝兩人圍過去,場中卻想起三聲竹哨,守衛連忙又退了回去,任由桑敖兩人離去。
“景哥,可要跟上去?”旁邊的侍衛小聲詢問。
劉景搖搖頭,“我們奈何不了他。”
若最開始隻是猜測,方才那番動靜便坐實了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