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紅雲樓有尊溫雲昔的玉雕神像?你怎麽沒買回來?”
桑敖緊盯着地上跪着的那人,神情有些猙獰。
“我……我買不起,三百萬錢起拍。”
跪着的那人聲音發抖,雖然說的是實話,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害怕。
桑敖猛地起身往屋外走,踏出門時又折回去拿了個金線木盒,“還跪着幹什麽,跟上!”
下屬連忙起身追上去,看着桑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之前木雕買回來折磨就罷了,天價的玉雕也要買回來,這仇恨得多深啊。
西街鬼市從建城起就存在,沒人知道背後老闆的身份,隻知道那裏應有盡有,隻要你想要并且足夠有錢就能得到。
溫雲昔也是無意中救了個癌症晚期的中年男人,直到那中年男人将鬼市送給她,她才知道那個平平無奇的男人是鬼市的主人。
不過那個男人還在經營着鬼市,隻是全聽溫雲昔調用,之前木雕和這次玉雕,便是溫雲昔特意安排的。
她爲了準備年禮将自己徹底掏空,最快回血的方式就是賣自己的神像,木頭再惟妙惟肖也會因爲材質問題不夠開高價,她便讓人做玉雕,并且不再是一個動作,即将流出的玉雕共有五個動作,是一整套,當然爲了賺更多錢,她會将一整套拆開賣。
鬼市再次出現神像的事,提前兩天就在暗地裏往外傳,對此感興趣的很多,沉寂好些時日的紅雲樓再次熱鬧起來。
鬼市好進,紅雲樓卻隻有擁有口令的人才能進入,不定期舉行拍賣,未營業時看起來像普通客棧,進入才知大大不同。
“東家,你看可有需要改動之處?”費西恭敬地問溫雲昔。
溫雲昔未回答,轉頭看向身後兩個身穿黑袍并帶着面具的人。
拉格爾搖頭,蘇峤提議道:“拍賣台再修高三尺,拍賣換到一樓進行,二樓改成包廂,加收包廂費。”
費西見溫雲昔點頭,便将這個提議記下。
紅雲樓之前并未爲客人準備鬥篷和面具,需要喬裝的人需自行準備,此次新增規定,進樓之人必須先登記身份領号牌,再穿戴好鬥篷面具才能入場。
因爲是拍賣珍寶,便将時間定在午後,得到消息的人陸陸續續前來,離開場還有半個時辰,場中位置就已經坐了大半。
“怎麽樣?看到人沒?”蘇峤知道溫雲昔在張望什麽。
溫雲昔搖頭。
消息提前放出去,各方探子都能得到消息,宣臨那些侍衛也不例外,肯定早将消息傳了回去。
但,宣臨一直未出現。
蘇峤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宣臨畢竟是天潢貴胄,被溫雲昔耍弄了,怎麽可能再高價買她的神像回去,不将之前那個木雕砸碎都算他涵養好。
因爲下面的人都帶着鬥篷面具,蘇峤一個認識的人都看不出,便要來抄錄的冊子比對查看。
“啧,桑敖居然來了,他可真恨你啊!”蘇峤手指點着其中一個名字,忍不住笑道。
之前溫雲昔一個木雕賣了百萬錢,就是桑敖這個冤大頭買的,沒想到如今玉雕出現,他還會再來。
“我沒讓人透消息給他,不知道他哪得知的消息。”
蘇峤詫異地轉頭,隻看到溫雲昔臉上的面具,又悻然轉回頭去,“爲什麽?”
這人之前不是說隻是木雕而已,又奈何不了她麽,怎麽改看法了?
“他癖好太奇怪,做那事時會把我木雕放旁邊立着。”
溫雲昔之前在桑府潛伏時,差點被桑家人的私生活惡心吐,白天還勉強像個人,晚上就個個變成野獸,什麽折辱人的手段都有,仿佛有發洩不玩的戾氣。
特别是這個桑敖,做那事時不僅将她木雕立在旁邊,還用手去摸,實在惡心得很。
溫雲昔說得随意,拉格爾和蘇峤卻變了臉色,他們都是男人,雖然沒什麽經驗,但天然能理解某些東西。
桑敖竟然對溫雲昔起了那種心思!
玉雕不能再被桑敖拍了去,隻要想想他是用什麽目光去看那玉雕,蘇峤和拉格爾就覺膈應得慌。
等等,溫雲昔竟然連桑敖做那事都沒回避,那豈不是……
“溫雲昔,你就沒半點羞恥之心嗎?”
蘇峤這話倒不是在罵溫雲昔,實在是覺得無奈。
“你這什麽話,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那種場景我看得多……呃,口誤,我……我……”
溫雲昔話說太快,要收回來已經晚了,本想解釋兩句,最後幹脆噤聲,裝自己沒有說過那話。
蘇峤深吸口氣,他不知道溫雲昔到底來自什麽地方,但即便是花樓女子也看不到别人那麽多活春宮,她到底在哪看的?!
拉格爾對于溫雲昔的話雖然震驚,但也覺得理所當然,當初給他治傷時,溫雲昔對他的身體可沒有半點異樣目光,很明顯見多識廣。
溫雲昔确實見多識廣,她大學是生物專業,還有幸見過大老師,更别提曾經有整個盤的資源,各式各樣的實在看膩了。
隻是沒法跟這兩人解釋,總不能說她從網上看的吧,那解釋起來就更沒完了。
三人就這麽沉默了下去,直到開場前費西拿着新名單上來,才重新有了聲音。
“東家,又來了二十人。”
溫雲昔迅速從那些名字上掃過,最後目光定在三個名字上面。
蘇峤和拉格爾好奇地靠過去,“怎麽了?有熟人?”
溫雲昔點了點那三個名字,還未開口,蘇峤便明白了。
“言家三兄妹竟然也來了,要扣下嗎?”
他們沒有登記真實姓名,用的是化名,隻是他們太過疏忽,竟然隻是将名字諧音換位,有心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進紅雲樓最多隻能帶五個侍衛,他們要趁機扣下言家三兄妹輕而易舉,反正跟宣臨鬧掰了,扣下人還能跟他要贖金。
想着宣臨可能會氣得跳腳,蘇峤就忍不住想樂,他期待地看着溫雲昔,等着她點頭。
溫雲昔失笑:“扣下他們幹什麽,又不能拿來炖了吃。”
“可以換錢啊。”
“他們啊,現在不值錢了。”
蘇峤咂摸了下,沒有明白溫雲昔話裏的意思。
溫雲昔沒有解釋,隻是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我們也該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