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停一停,看一看。”
“大叔大嬸,小哥小妹們都看過來。”
“溫神醫感恩大回饋啰。”
“溫神醫的号連開十日,隻要身有殘疾者,都能去尋溫神醫醫治。”
“家貧也沒事,溫神醫感謝大家支持,隻要情況屬實,不僅免診費,還給包來回路費和食宿。”
“要是記不清楚,就領張報紙回去,來這裏領。”
這日清晨,黑石縣城東南西北都有人在如此吆喝着。
很快就聚集了大批人圍觀。
“哎,小哥,給我來一張報紙!”
黝黑的中年漢子心中好奇,上前去領了張。
有他開頭,小哥手上的報紙很快被領空。
“哎呦,怎麽這麽多字啊,眼睛好暈。”
他們漢話勉強能說,認字就太難了,隻有極少數識得。
“急什麽,這裏還畫着圖呢。”
“哎,讓我瞧瞧。”
“這些姑娘畫得可真漂亮啊,特别最前面這個姑娘,眼睛可真美。”
“你個土包子,竟然溫神醫都不認識。”
“她就是溫神醫啊,竟然長這麽俊俏!”
“當然是溫神醫,你看她下面那些小姑娘,不僅是她徒弟,還是青竹醫院的大夫,個個醫術好得很。”
“哦,我前幾日才回來,聽說得不多。”
青年一愣,搖頭笑道:“那你好好聽着啊,我仔細給你介紹。”
“你看這兩位姑娘,她們是青竹醫院現在最火的大夫,一号難求。”
“秦钰大夫擅長内科,很多病她讓紮幾針就好了。”
“慕流大夫擅長兒科,自從吃了她的驅蟲藥,城裏那些孩子眼看着就白胖起來了。”
旁邊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湊了過來。
“原來她就是慕流大夫啊,我家孩子也吃了那藥,現在吃啥都香。”
“可不是麽,這看起來才十幾歲吧,了不得喲。”
青年手指在報紙上點了點,“諾,這裏寫着呢,十四歲,學醫三個月。”
“竟然才三個月!”
“哎,小兄弟你還識字啊,那幫咱們念念這報紙呗,咱們這些大老粗,認不明白。”
“行啊。”
青年答應得很爽快,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内容。
“你們看這裏,畫着個大石櫃,這是給善人們捐款用的,那些善款都會用到窮苦百姓身上。溫神醫還特地做了兩個大石碑,會把捐款人的名字刻上面。”
“這個好,捐多少給刻啊?”
“這裏說了,隻要夠兩千錢就行。”
“要兩千錢啊……”
有人覺得太多,有人卻覺得太少。
兩千錢就可以買個留名的機會,簡直太便宜。
不少有錢人家已經盤算着挑什麽日子過去捐了。
“那這裏呢,這裏寫着什麽?”
“這裏啊,說的就是方才吆喝的事,溫神醫給殘疾人看診。”
“那有沒有說贈神藥啊?”
“神藥哪能随便就有的,溫神醫說了,她會去求青竹藥神,但能不能得到神藥,得看那人積累的功德。”
“功德怎麽積啊?”
“就是做好事呗,看到人摔了扶一下,撿到錢了還回去,見人困難就幫一把。”
“切,就這些小事,積得了什麽功德。”
“你别不信,城西那個老鐵頭知道吧,平日裏總喜歡給人幫忙,之前腿爛了好幾個月,路都走不穩。益生堂不準他進門,溫神醫卻幫他求來神藥,藥吃下去腿就好了,現在靈便得很,跑得呼呼的。”
“嘿,那俺也跟着學學,俺一大把子力氣,幫人推推車,背背老人,還是可以的。”
“小兄弟,快說說這些大夫畫像下面都寫了什麽。”
“說的是大夫們的身家經曆,你們看這裏,這是溫神醫,她來頭可不小,父親曾是三品大官,外公還是禦醫。”
“那咱們瀾州宣撫使是幾品啊?”
“也是三品,黑石縣的知縣大人是七品。”
衆人一陣嘩然,他們很多人知道溫雲昔是流放過來的,但完全不知道她還有這背景。
“溫神醫父親官居然那麽大啊,外公還是禦醫,難怪她不僅醫術好,教出來的徒弟還個個厲害得很。”
“那秦钰大夫呢?”
“聽說她也是流放過來的,家裏說不定也有大官。”
“秦钰大夫背景也了得,她父親皇城的統領,母親是郡主,郡主知道是什麽吧?就是皇帝的親戚。”
衆人又是一陣驚歎。
青年待他們緩過勁來,又繼續往下講解,把青竹醫院的大夫們一個不漏地宣傳出去。
驚歎聲連連。
最後,青年指着右下方,揚聲道:“青竹醫院對面的商業街開始招商了,有意的都可以去坪西壩看看,錢多錢少都有地方安排。”
這話一出,無論是劉掌櫃這樣的大老闆,還是沿街擺攤的小商販,都開始蠢蠢欲動。
很快,一輛輛牛車就往坪西壩疾馳而去。
商業街能有多少位置,去晚了連湯都沒得喝。
城中的報紙發了一批又一批,城外也沒落下。
天不亮就有人四散去分發報紙。
看不懂沒關系,配備了專門念報紙的人。
聽不懂漢話沒關系,還配備了專門翻譯的人。
去不了村口聽也沒關系,還可以上門去服務。
溫雲昔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青竹醫院百裏範圍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漣谷寨也在這個範圍裏。
“什麽人?!”
蔣非一見到走來的四人,立即戒備地将手按在配刀上。
“哎,這不是非哥嗎?!”
青年吓了一跳,好在很快認出了人。
蔣非把手從刀上移開,“小栗,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小栗揚揚手裏的包裹,笑道:“我們是在送報紙的。”
“真印出來了,快拿給我看看。”
蔣非離開前,印刷報紙的木闆已經做好,隻等印到紙上。
可惜他提前被攆回來了。
小栗卻将報紙往後藏了藏,“非哥,東家交代過要務必所有人聽到,我們得進裏面去念。”
即便侍衛們都識字,但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否則這趟辛苦錢,就隻能得一半了。
“這我做不了主,你給我一份,我去請示上面。”
小栗這次很爽快地給了。
蔣非隻知道有人在刻印,但内容不外傳,他也不知道具體印什麽。
拿到報紙後,他立即掃視一遍,震驚得嘴都合不上。
“簡直……”
言世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他手指在溫雲昔的畫像上方點了又點,最後總算喊了出來。
“瘋子!這個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