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桃看着那足足有三斤的豬肉,手都在顫抖。
這小姑子真的是日子過好了,一點也不忘記娘家人,村裏就沒姜然這樣的好姑子。
想到自己以前就因爲爹娘把好吃的都留給小妹,徐春桃就羞愧難容。
姜然出去的時候不忘把謝司珩叫上。
她背着手,腮幫子氣鼓鼓的。
“我想把爹娘也接到石塘村去!”姜然放慢了速度,餘光看着謝司珩。
她出來的時候特意把謝司珩叫上,就是想和謝司珩商量這事。
“好!”謝司珩不緊不慢的說:“家裏房間多,爹娘搬過去也有地方住!”
姜然有點意外,謝司珩竟然答應的這麽爽快。
“真的?”她追問:“你們人,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這裏的人……”
越說越着急,姜然打自己嘴巴子。
“我意思是你是女婿,真的願意和嶽父母生活在一起?”
謝司珩神色認真呢的看她:“房子是你蓋的,家裏的東西都是你添置的,家也是你養的,我有什麽資格不同意!”
這話說的姜然很不喜歡。
她皺起眉頭:“照你這麽說,你隻是爲了照顧我的情緒,并不是真的歡迎他們?”
謝司珩還沒開口,姜然就又道:“你放心,就算我願意他們可能還不願意!”
“如果!”她刻意停頓了一下:“如果他們真的願意搬過去,我也會想辦法給他們重新蓋房子,絕對不會讓他們和我們住在一起!”
謝司珩看姜然的眼神越發的幽深。
看的姜然渾身不舒服,她打了個激靈。
擡腳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以爲她和謝司珩這麽熟了,謝司珩會答應的幹脆利落。
看來她還是高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想到他們都認識這麽長時間,她和謝司珩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
姜然心裏湧上說不出來的難過。
謝司珩拖着腿,慢慢的跟在姜然身後。
看着前面的小胖子,身形落寞,一點也沒有從家裏出發時的高興,謝司珩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姜然耷拉着腦袋,還沒到姜然家的地,就聽見激烈的争吵聲。
聽出來聲音是大哥的,姜然拔腿就跑。
“這是我家的地,你們就是磨破嘴皮子我們也不會給你們!”
姜大柱舉着鋤頭擋在爹前面。
姜福生被姜金貴打了一巴掌,鼻子不停的往外冒血。
姜金貴指着姜福生爺倆,破口大罵:“老三,你真以爲你家姜然嫁給謝司珩就是秀才娘子了?”
“爹娘說的話你們就可以不聽了?”
“謝司珩是秀才那也是個瘸腿秀才,你看看這十裏八村,誰家嫁閨女還倒貼!”
“謝司珩他就算是個秀才,也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廢,我再問一遍,這地你們給不給?”
姜大柱氣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休想,當初分家的時候,姜家二十幾畝地就分給我家三畝荒地!”
“分家的時候你們不管我們死活,現在看我們家日子過好了,就想要我家地!”
“想要我們的地,除非我們三房的人都死絕了!”
姜大柱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用勁。
眼前這些人都是他的親人,可是這些人從來就不管他們的死活,隻想着怎麽把他們一家子往死裏逼。
姜金貴是姜家老大,也是最五大三粗最不講理的人。
他黑着臉冷笑一聲:“行,既然你們爺倆軟硬不吃,那老子就打死你們!”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的骨頭有多硬!”
姜金貴動了動手指頭,姜家的男人們就拿着棍子朝姜福生爺倆沖過去。
姜然跑過來就看到這一幕。
她吓得瞬間忘了呼吸,眼睜睜的看着一根胳膊粗的棍子朝着大哥的頭上落下去。
等着。
姜然看到要打人的幾個男人躺在地上,唉呼着。
陳叔舉着棍子擋在爹和大哥面前。
看到爹和大哥沒事,姜然才感覺自己的心慢慢回到嗓子眼。
身後的謝司珩不動聲色的把石頭扔掉。
跟了上去。
“爹,大哥你們沒事吧?”姜然喊着沖過去。
姜福生看到姜然吃了一驚:“阿然,你怎麽回來了?”
意外之後就是驚喜。
看到謝司珩竟然也回來了,又驚又喜。
他們從石塘村回來後,還想着謝家的日子越來越好,以後怕是隻有過年謝司珩才會回來。
姜大柱欣喜的喊着:“小妹,你怎麽不打招呼就回來了?”
姜然兇姜大柱:“你們被人欺負了都不告訴我,你們分明就是把我當成潑出去的水了!”
“爹,我生氣了!”
姜福生憨憨一笑:“爹這不是怕你擔心,這麽一點小事爹能處理的了!”
姜然聞言更生氣了:“處理的了,還被人打成這這樣?”
“我要是沒及時回來,你和大哥今天是不是就躺下了?”
姜大柱揮着胳膊逞能:“哪能呢,你大哥我不會被人打壞的!”
“我信你個鬼!”姜然丢給他一個大白眼。
姜金貴看着姜家的男人都躺在地上,怒不可遏:“死丫頭,反了天了你,你以爲你搬到縣城就是城裏人了?”
“你哪怕搬到長安城你都是泥腿子,老子打你們,你們還敢還手,我看你們是皮緊了!”
“你們一個個丢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趕緊爬起來,幾個人還打不過一個人!”
“給我一起上,把他們給我往死裏打,不讓他們脫一層皮,他們不知道姜家誰做主!”
姜然抱着胳膊冷呵一聲:“好大的口氣,想讓我們脫一層皮,也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姜然從姜家人手裏搶了一根木棍。
“哥,拿着!”
姜大柱茫然的看着小妹。
他剛要問小妹什麽意思,就聽小妹說:“這些天他們是怎麽打你的,你們就怎麽打他們!”
“他們不是要讓我們脫層皮,那你就先讓他們脫層皮,我看看誰給你們撐腰!”
“你們敢!”姜金貴一聽慌了神。
這丫頭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姜大柱手裏的棍子有他胳膊那麽粗,要是落在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姜金貴害怕的咽口水。
姜大柱拿着棍子躍躍欲試。
他想打這些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打一次是能解恨,但是他們家還在下河村住,擡頭不見低頭見,後面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