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姜然做夢了,夢裏她和一隻大公雞拜堂了,然後就被送入了洞房。
一進屋她就把蓋頭掀了,餓狼撲食一樣把床上病恹恹像是死了一樣的男人的衣服扒了。
一晚上,她不停的折騰,恨不得把男人給拆骨入腹了。
姜然覺得有點荒誕。
她是九世修行的貓妖,好不容易修行爲人成了昌平侯府的嫡女。
眼看着就要嫁給李家世子過上好日子,卻不想李家通敵叛變。
攝政王謝司珩判李家滿門抄斬,她作爲未過門的媳婦逃過一死,卻在流放的路上被人給殺了。
她是沒嘗過男人的滋味,但也不至于這麽沒羞沒臊吧!
謝司珩?
姜然腦子裏忽然拂過謝司珩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姜然,你和六郎起來了嗎?”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緊接着就是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姜然動了動耳朵,心想這夢是不是也太真實了,真實的好像她真的把不近女色的攝者王給強了。
“滾開!”
忽的,一道去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姜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
笨重的身體摔在地上。
姜然沒有防備,摔得哪哪都疼。
她本能的斥責:“你是何人,竟敢推本小姐!”
謝六郎艱難地坐起來,目光落在女人赤.裸的身子上,嫌棄的挪開。
“滿意了吧?滿意了就滾出去,我會給你一封休書,從此以後不許你踏進我們謝家一步!”
男人面容清秀,一雙細長的眸子還帶着桃花,能把人的魂勾走,也能把人推入深淵。
姜然呆住了。
這這這……
這男人怎麽和攝者王謝司珩長得那麽像,就是年輕了一點。
“穿好衣服滾出去,你這幅樣子讓我惡心!”
謝六郎扯過床上的喜服扔給姜然,背過身去。
衣服落在腦袋上,把頭蓋住。
刺鼻的汗臭味讓姜然想吐。
一陣寒風不知道從哪鑽進來,姜然冷的打了個哆嗦。
如此清楚的感覺,讓姜然覺得不妙。
她把頭上的衣服扯下來,打量着自己所處的環境。
不大的茅草屋,窗戶上的紙很多地方都是破的,那扇門搖搖欲墜,好像大一點的風就能吹到了。
眼下的屋子還不如她從前丫鬟的屋子大,靠着三面牆的地放着一張床。
床上鋪着一層半新不舊的褥子,褥子底下的稻草露出來大半。
剛剛和她說話的男人就躺在床上,身上蓋着一床洗的發白的薄被子。
而她。
一絲不挂的坐在地上。
身上的肥肉層層疊疊,姜然粗略估計了一下,這具身體沒有兩百斤,也有一百五六十斤。
一雙手就像是豬蹄子,手指甲很長裏面藏了厚厚一層土。
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姜然差點暈了過去。
她把衣服穿好,扶着床邊要站起來的,忽然一股腦袋裏傳來一股刺痛。
姜然懵逼了。
她竟然剛死就穿越了。
穿越到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鄉下小丫頭姜然的身上。
小丫頭是姜家最受寵的小女兒,年方二八,因爲好吃懶做,胖的像頭豬,一直嫁不出去。
姜然胖怕熱怕冷怕走路,一年四季出不了幾次門。
前些天出了一次門,就看上了住在村尾的外來戶謝家的讀書人謝六郎。
回到家之後,姜然使出渾身解數央求她娘去謝家說親。
謝家一開始不同意這門親事,結果姜家拿出十兩銀子作爲嫁妝,謝六郎就被十兩銀子給賣了。
所以,昨天晚上不是姜然做夢,而是她真的和一隻大公雞拜堂,然後把謝六郎給睡了。
也就是說昨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今天是他們喜成親的第一天。
理清楚所有的記憶,姜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她昨天晚上睡的男人就是未來的攝政王謝司珩。
姜然扶着床邊慢慢站起來,艱難的把被撕爛的喜服套在身上。
“六郎,我先出去幫娘做飯,一會飯好了我給你端進來!”
“滾!”
姜然話沒說完,一個枕頭朝她扔了過去。
姜然身子一歪,躲了過去。
“六郎,氣大傷身,你我既然已經成了夫妻,你就死了休了我的心!”
姜然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是我花十兩銀子買來的相公!”
“姜然!”
謝六郎咬牙切齒的喊了一嗓子。
姜然飛快的躲到門口,揉了揉耳朵:“六郎,我耳朵挺好使的,你不用那麽大的聲!”
“對了,我記得昨天和我拜堂的是隻大紅公雞,我去把雞殺了,給你補身體啊!”
咚咚咚……
接二連三摔東西的聲音傳來。
跑到門外的姜然捂着胸口,心有餘悸。
不愧是未來的攝政王。
這陰晴不定的暴脾氣。
她怎麽這麽喜歡。
想來以後的日子肯定比在昌平侯府的日子要精彩多了。
姜然出來小心翼翼的把門帶上,一轉身就被一個毛頭小子吓了一跳。
“你和這隻公雞從我家滾出去!”
一道清冷的小聲音在姜然的正前方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