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風走後,寂靜的病房裏,沈滿知輾轉反側,眼底發紅。
其實她并不擔心秦宴風去查她的身體各項指标來确定她是否是人質。
因爲想要測試“人體标本”的體能特征,需要與抗變異血清受體匹配的特定測試劑,隻有用這個才能得知她的身體狀況,而單純查血清并沒有用。
這也是爲什麽她每年都要回一次多米尼加去見溫臨的原因。
隻是秦宴風必定會懷疑她的其他身份和淩晨潛入生物研究所的行爲。
可即使這樣,他卻還是沒有趁機逼問她的私事,甚至還附加贈送了自己的心意,直言不諱、坦然若之地鑲進她密織的保護網中。
沈滿知承認,有那麽一瞬間她确實有點手足無措。
她以爲隻是兩個人之間習以爲常的試探拉扯,卻沒想到秦宴風直接攤了牌。
就好像,在經常走的那條小路上有一隻傲嬌怕生龇牙咧嘴的野貓,無數次輕喚引逗對方都始終無動于衷,可突然某一天,心血來潮再次向野貓伸出手時,它主動低頭蹭上了手心,軟乎乎地哼唧,表達着自己的喜歡。
她一時不知是否認錯了貓該收回手,還是該溫柔撫摸回應它的心意。
沈滿知彎起手臂枕在頭下,眸色漸濃,想起除夕那晚。
她是在半睡半醒間突然意識到房間被放置了那東西,因爲她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所以在秦宴風躺上床時,才脫口而出那句話。
其實,她對秦宴風那個需要交換的秘密并不是很感興趣,隻是當時覺得那人隽雅冷清一身黑色,着實秀色可餐,她想嘗嘗那種味道,于是半推半就間,意識也不是那麽願意清醒,就欺身吻了人。
再後來就是秦宴風在樓上窗口拉住她的畫面,擔心、在意、一點點怒氣。
他爲什麽生氣呢?
是因爲怕她掙脫掉他的手,甯願冒着斷胳膊斷腿的風險也不願落在他手裏,還是生氣她不惜命?
沈滿知閉了閉眼,和秦宴風相處的兩個多月裏,具體到細枝末節的事一遍遍在腦海裏回放,不知回憶到哪兒了,被來電鈴聲打斷。
沒有備注,沈滿知看了一眼号碼,是“失聯”十二個小時的青雀,她貼在耳邊,“怎麽回事?”
不知是不是青雀開了揚聲器的原因,能清晰地聽到那邊噼裏啪啦的鍵盤聲在密閉的空間裏回響。
“淩晨和你突然斷聯,是因爲有人在攔截我,”青雀向來沉穩冷靜,難得有影響他情緒波動的事,“他截斷了我獲取研究所監控的自定義權限,并且在試圖定位我的位置。”
青雀的位置離沈滿知并不遠,爲了更好的及時同步傳輸數據,他們算是在同一現場。
他突然停下落在鍵盤上的手指,斟酌幾分後開口,“而且,這個人很熟悉我的風格,攔截點百分百的預判,我隻得切斷網絡以防暴露你的位置。”
沈滿知撐起身來,不敢靠着,她隻能微微屈起腿緩解了一下肌肉的酸疼感。
她聽出來他的話外之音,“他很熟悉你?”
青雀的黑客技術榜上有名,比他之上的寥寥數幾,與他同水平或者稍遜的卻比比皆是,若是再分析對方的做事習慣和常用思維,在某些基礎方面也是很容易被超越的。
“顯然是,”青雀繼續敲擊鍵盤,“但是你知道,熟悉我的,幾乎都是身邊人。”
沈滿知聽得眉梢一跳。
這讓她想起在G216國道,她是按照司佲的要求追蹤夏如賓的,可是這也成了第三方試探她是否是人質的一個機會。
這件事她和司佲提過,也分析過是否粼江出了叛徒。
此人将計劃洩露出去,導緻對方提前知道了出任務的人是她,也正好是他們的懷疑對象,所以前一天晚上在兩年前的事發路段布置陷阱,打算引“蛇”出洞。
而如今,青雀再次發生了類似的事。
這兩天有點忙,明天補上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