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好幾日,都不見陳語安來劉家。
祖母每日都要念他一遍,謝長安就是不爲所動。
他的心被徹底打亂了,決意親手去理清這一切。不能再這麽錯下去。
「咚咚咚」
棃螢「李大夫」的房門被敲響
打開門,隻見謝長安頭發淩亂的站在門外。棃螢「李大夫」還以爲他身體又不舒服了。
“謝少爺,怎麽了?是身體不适嗎?”
謝長安眼光毒辣的注視着她,似要把她生吞一般。
“先生,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棃螢「李大夫」見他狀态不對,抓住他的手腕給他把了一脈。這脈象,氣火攻心呐。
“謝少爺,你有些上火。等我給你開副清火的藥服下,我們再出去散心不遲。”
謝長安充耳不聞「李大夫」的醫囑,拉着「他」就往外走。
“我們回來再吃藥吧”
謝長安怒氣沖霄的開着自家的汽車,「李大夫」坐在旁邊靜靜看着他。
莫不是和那位陳小姐吵架了?把我拉來洩火。
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坐了許久的車還沒到。前方都是一望無際的青山。
棃螢「李大夫」實在受不了了,謝長安車速很快。快把她颠吐了
“謝少爺,我們到底要去哪裏?我能下車歇會嗎?”
謝長安這才驚覺自己車速過快,開在崎岖山路上颠簸不已。
“對不住,先生,你忍耐一下。馬上到了。”
行駛到一片景色秀麗的江河岸邊,他們下了車。
棃螢「李大夫」坐車暈的七葷八素,索性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
“謝少爺,我們來這江邊幹什麽?”
謝長安沒有看「他」,隻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劃船”
謝長安自顧自的走到碼頭,這裏有些漁民靠捕魚爲生。他向漁民租了一隻小漁船,便回去找「李大夫」。
謝長安把「他」拉起來,開口說到。
“先生、走吧。”
棃螢也不是傻子,他讓走便走。
“謝少爺,我暈船。你想劃船就去吧,我在這等着就行了。”
謝長安怎會放過她,盛氣淩人的逼近她。
“先生怕什麽?就這麽不想與我單獨待在一起?”
棃螢被他突如其來的質問驚得怔住,害怕他生疑。還是答應了他。
“謝少爺,你多想了。走吧.”
棃螢大步的往前走,這小船剛好能夠容下二個人。
謝長安上來與她對坐着,劃動船槳向江邊遊去。
昏黃的江水奔騰不息,雪白的浪花滾滾拍打着岸邊礁石,那是獨屬于江河的氣勢磅礴。
兩人的小船遊蕩于無人之境,仿佛大江大河裏的一葉孤舟。
棃螢抓緊船身,生怕一個大浪來臨把她拍于江水之中。
謝長安把船劃到稍稍寂靜一點的江面上,任由小船随着江河的流動搖擺。
他深深的注視着棃螢,看了許久的風景才開口問到。
“先生,你說此時我若是掉進了江裏,有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看見了,會不顧自己安危來救我嗎?”
棃螢不假思索的回到
“按照常理,若這女子天性善良,樂于助人。她應該會來救人。”
謝長安繼續問到
“這世間真有這樣的人嗎?爲何長安從未見過。”
棃螢回到
“世間衆生千姿百态,有好人就會有壞人。有善就有惡,沒有絕對的是事。”
謝長安追問到
“那如果那女子真的救了我呢?她是不是可以算作好人?”
棃螢回到
“她真的願意不顧自己性命安危來救人,當算的上是好人。”
謝長安得到答案,滿意的望向波濤洶湧的江水。
他站起來伸個懶腰,搖擺的船身令他重心不穩的左右搖擺。
“嘭!”
沉悶的重物落入水中的聲音,隻此一瞬,謝長安整個人被海浪吞噬。
棃螢心頭一驚,鼻子發酸似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大聲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謝長安!謝長安!你在哪裏?”
廣闊的江面上空無一人,回答她的隻有空蕩無垠的海浪聲。
他會死的、他會被淹死的.
「怎麽辦?隻有我能救他了。」
她緊閉雙眼,捏住鼻子。奮力的跳入江中。
江面被濺起層層水花,很快又被新的浪花掩蓋。
冰冷刺骨的江水包裹着她的身體,強烈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她用盡全身力氣遊動,希望能找到一絲謝長安的身影。
身體已到承受的極限,她想要往上遊去吸一口氧氣。可最後一絲力氣耗盡,身體毫無規則的擺動。大口大口的江水倒灌進嘴裏。
假發被江水沖掉,海藻絲滑般的青絲在水中散開飄動着
面具漂浮于江水之間,在波光粼粼的浮光照映下,清靈絕美的容顔熠熠生輝。
棃螢雙眸微閉,失去意識的漂浮于水光之中。
朦胧之間,仿佛看見謝長安朝着自己遊過來。
謝長安在水中不停拍打着棃螢的臉龐,她如漂浮的木偶般一動不動。
謝長安用手臂環住她的胸膛,奮力向江面上遊去。
終于遊到了江面,棃螢無力的靠在他的胸膛。謝長安隻得先把她弄上船,然後自己才爬上船。
救人讓他精疲力竭,他隻歇了一口氣,立馬起來已經昏迷的棃螢。
落水讓她渾身濕透,松散的發絲貼在脖頸兩側,浸透的黑色上衣緊貼于身體,将少女凹凸有緻的曼妙身材一覽無餘的展露在謝長安面前。
謝長安雙手不停按壓在她的胸膛處,幸好以前留洋的時候學過海上急救。
他加大力度按壓,棃螢依然沒有反應。他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氣若遊絲。
謝長安看着眼前女兒身的「李大夫」,猶豫再三過後,隻得冒犯了。
他捏住棃螢的鼻頭,俯下身用嘴唇給她渡氣。接觸到那柔軟冰涼的唇瓣時,全身那股觸電般的感覺又爬上他的心尖。
原來,那并不是針灸産生的感覺。而是
他不敢停歇,反複幾次後。棃螢終于有了反應。嗆咳着把江水全都吐了出來.
謝長安終于松口氣的躺在旁邊休息,而棃螢缺氧過度,并未蘇醒。
謝長安劃着船槳向碼頭方向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