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喬裝打扮好,先縮在禦膳房等待,到了半夜,鄭溫平抱着玄佑,帶着聖上出宮。
剛到宮門口,就聽到有兵刃交接的聲音,叛軍和姜城領着的羽林軍正在打。鄭溫平側身,躲過他們的視線,又藏于宮門後面。
“不然我們先忍忍,過一日再出宮,也許武安會帶人救我們。”
“好。”
他們又折返回去,再次躲在禦膳房裏。
很快,姜城帶人進來,見到那個被燒掉的宮殿,他十分詫異。“四處搜查,活在見人,死要見屍。”
“是。”
他手下的羽林軍分散開,先圍住那個宮殿。也有的羽林軍在别處搜查,禦膳房附近也有兩三個人。
鄭溫平說:“是羽林軍。”
聖上站起身看他們,“确實是羽林軍。”
這幾個兵卒推開禦膳房的門,就發現了他們三個人。“聖上。”
聖上被他們攙扶着,與姜城彙合。
姜城說道:“外面的叛軍暫時被我們解決了,隻是不知是否還有。”
聖上說:“宮殿已被燒毀,在裏面放一具死屍,我與你們去華昌别宮躲躲。”
姜城帶着羽林軍開路和殿後,一路護送聖上三人。他們剛出宮門不久,就迎頭碰上一夥叛軍。
這夥人不多,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被羽林軍解決了。
他們隻是一夥的叛軍,後面人數衆多。他們沒走多遠,又碰上叛軍。
鄭溫平護着他,抱着玄佑,一行人慌忙往别處跑,姜城負責善後。叛軍人數衆多,姜城抵擋不住。幾個兵卒攔住了聖上的路。
聖上抽出鄭溫平的刀,刀尖對準那幾個兵卒。鄭溫平着急又無奈,尤其是在他的刀被抽走的那一瞬間。聖上隻顧自保,也不想想,鄭溫平沒了兵器,還抱着個孩子,怎麽抵抗叛軍。
鄭溫平隻能先牽制住一個叛軍,再抽出他的刀,倉皇應敵。一個不防,叛軍的刀直直向玄佑砍來。鄭溫平不躲,這個小孩就會被砍到,躲開,刀很有可能砍到他自己身上。
幾乎是瞬間,隻聽到刀劍相碰的聲音。他擡頭望去,褚斂提劍挑飛了那個叛軍的刀。褚斂身後,還有兩千兵卒。
有了褚斂的加入,戰事很快就有了轉機,她和姜城裏應外合,叛軍一看形勢不對,先一步逃竄。
鄭溫平心神稍定,“多謝褚斂阿姊。”
褚斂一把接過他懷裏的小孩,“我幫你抱會。”
鄭溫平再是個男子,從皇宮到宮外,也抱了這個孩子許久,胳膊确實酸痛。
姜城收了兵器,“我來吧。”
褚斂看他也沒看,“你在前面開路,我帶人殿後。”
“好。”
剩下的路雖然有一小夥一小夥的叛軍,但是沒有形成太大的規模,聖上也算平安到達了别宮。
這裏是以前聖上來泡溫泉的地方,暫時沒有被叛軍侵占,瓜果蔬菜也是一直都預備着的。
褚斂把孩子塞回鄭溫平懷裏,“我要回去了。”
聖上一驚,“你要去哪?”
他以爲褚斂是和姜城一樣,保護他安危的人。剛才若不是褚斂,他怕是沒有這麽容易到别宮。
褚斂嚴肅道:“我是鄭司農的人,自然要回去保護鄭司農。”
鄭溫平解釋,“聖上恕罪,現在大皇子起事,我阿姊的安危确實也會受到威脅。現在聖上已經安全到了别宮,我也要走了。”
聖上又一驚,“你去哪?”
鄭溫平不緊不慢道:“我乃文官,不負責除叛軍,不如和我阿姊在一起。”
聖上氣的拍桌子,“你哪也不能去,否則就是抗旨!”
鄭溫平繼續說:“聖上仁善,莫要爲難臣。臣不敢抗旨,求聖上準我去找我阿姊。”
聖上算是看清楚了,這鄭溫平是鐵了心地要走。他還拿他沒有任何辦法,畢竟現在還得仰仗他的胞弟平叛亂。
鄭溫平把玄佑放下來,玄佑癟些嘴,就是沒哭,委屈地伸手,讓鄭溫平抱他。
聖上擺擺手,“你把他一起帶走吧,我們分開,也免得被蕭翊一網打盡。”
“是。”
他們出了别宮,褚斂說道:“鄭司農讓我出來救下一些百姓。你去找她吧,我再帶人四處看看。”
燒了宮殿後,叛軍的主力去了城門那裏,滞留的叛軍有一些是爲了搶東西。褚斂留在這裏,有一定危險,但她可以應對。
“好。”鄭溫平被她護送到鄭府,抱着孩子進去。
外面打的亂糟糟,鄭秋雲在自己的宅院裏哪也沒去。鄭秋雲驚訝道:“你怎麽帶個孩子來?”
鄭溫平把玄佑放下,“是二皇子的孩子,叫玄佑,聖上托我照顧他。”
玄佑被放在地上,也不哭不鬧,就是呆呆地看鄭秋雲。很快,他伸出手,牽住了鄭秋雲的小拇指。
鄭秋雲吓了一跳,甩開不是,不甩開也不是,她無措地讓鄭溫平把他帶走,“我沒哄過這麽小的孩子。”
玄佑癟癟嘴,又被眼淚憋回去了。
鄭溫平坐在石凳上,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邊逗他邊說,“武安在城門那裏,應該十分兇險。”
“嗯,”鄭秋雲一說話,玄佑就看她,鄭秋雲也看回去,與他對視,“武安擅用兵,應該可以抵抗一段時日,隻怕寡不敵衆。我已經讓魏子常帶兵過去支援了。”
鄭武安這邊,燒了皇宮的叛軍又來城門口,他們擊退了一波又來一波,腹背受敵。
也就在這時,魏子常又帶兵過來,他們人數雖不多,但因爲褚斂很早就開始訓練他們。且,他們裝備精良,兵器先進,個個以一當十。
城門這裏,混戰以後,叛軍暫時得到控制,城外的叛軍就近安營紮寨,城内的叛軍躲藏起來。
蕭翊見久攻不下,又怕裴元齊回來,不斷給他們施壓,派兵圍住京城,讓他們隻進不出。加大攻城規模,讓城門幾次險些失守。
久被圍城,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糧食不夠。不管是士兵,還是百姓,都能感受到危機感。再這樣下去,仗不打,人就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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