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醋壇子打翻了
漠北
裴元齊先前已經将敵國擊退,但是經過休養,敵國又開始不安分。裴元齊擊退完蛉人後,被聖上派去漠北坐鎮。
姜城到漠北,拜見了裴元齊,就走馬上任了。姜城手下的兵卒見他經常塗一個油膏,十分好奇,“姜鎮将,你這是塗的何物?”
姜城說:“這是我阿姊送給我的油膏,說是防止開裂的,你們可要用?”
“你阿姊可真是細心。”他們豔羨道,“漠北氣候幹燥,确實不太舒服。不過看姜鎮将的油膏也不多,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姜城笑道:“無妨,阿姊來信問我效果如何,還給我多運了幾罐。你們要是想用,我可以分給你們。”
有個兵卒提醒道:“姜鎮将,我們用不用不打緊,我聽聞裴将軍多次抱怨皮膚粗粝,你該給他一罐。”
姜城聽到這個提醒,還以爲這個兵卒是故意耍他。裴将軍堅毅果敢,少言寡語,怎麽會在兵卒面前抱怨皮膚不好。
後兩日,姜城作爲鎮将,來主将營帳中商議要事。再次見到站在地形圖前面的裴元齊,姜城腦子裏又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那個兵卒說的話。
這一上心,他開始觀察裴元齊的臉龐。他的臉雖久經沙場,但依然白皙嫩滑。他一身甲胄,氣勢淩人,并不因爲皮膚白而顯得嬌弱。
營帳中,大皇子一派的将軍推脫,“這敵人狡猾的很,我帶的兵不能作爲先鋒。”
二皇子一派的将領抱怨道:“我的兵已經犧牲許多了。”
大皇子一派的将領試圖把裴元齊拉下水,“裴将軍來漠北許久,在敵軍攻城時,隻顧着城中百姓,也不上陣殺敵。”
裴元齊早就自動屏蔽了他們的聲音,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漠北争權,他憑什麽要插手。聖上派他來坐鎮,隻要敵軍沒有攻破城池,他就不需要沖鋒陷陣。
裴元齊注意到姜城的視線,不禁問道:“姜鎮将在看什麽?”
姜城這才察覺自己冒犯了,恭敬地說:“鄭司農給我運來幾罐油膏,說是可以防止幹裂,我觀将軍臉龐,應該是用不到了。”
裴元齊重複道:“鄭司農給你運油膏?”
“對,”姜城補充,“我那裏有好幾瓶,将軍若是想用,我可以給你拿來一瓶。”
裴元齊負手站立,“好得很,多謝姜鎮将。”
姜城笑道:“裴将軍客氣了。”
兩派将領還在争論不休,裴元齊聽的聒噪。大皇子一派的官員問他,“裴将軍,若是讓你出兵卒作爲前鋒,你可願意?”
裴元齊歪了下頭,“不過區區幾千敵軍,你們到現在也沒打赢,還問我是否願意出兵作爲前鋒。好,我出兵,到時候你可莫要與我争功勞。”
接下來的幾場戰役中,裴元齊次次在前,讓敵國軍隊聞風喪膽,不出三日,敵國就下了降書。
敵國軍隊也是奇怪了,漠北之戰,涉及到皇子之争,裴元齊向來是不參與這些事情的,這次怎麽如此反常。簽賠償條款那天,他們見裴元齊臉色陰沉,也不敢讨價還價,生怕裴元齊一個不痛快,将他們這些人全殺了。
——
馮達和孔德兩個人十分盡職盡責,很快就組織好人手巡邏。日夜看守兩州的玉米,連小鳥都不讓飛進田地裏。
又過了幾天,兩州的刺史分發大皇子賠償的銀錢,刺史分給知縣。臨江縣有了新的縣令,新縣令又将錢下發到裏正手中。
裏正敲鑼打鼓,讓每家派個人手過去領錢。鄭秋雲隻有自己在家,她也就自己過去領了。
裏正說:“這錢是有數的,發在大家手中都是一樣的銀兩,你要是蓋屋花的錢少,這錢還能有盈餘,要是花的錢多,隻怕是不夠。大家相互理解,多多擔待。”
有人接話道:“有的發就不錯了,誰還嫌少說多啊。”
“就是!”大家拿了錢,臉上洋溢着喜氣。
鄭秋雲拿了錢便要走,有村民問她,“秋雲,這朝廷怎麽突然發錢給我們了?你可知道内情?”
他一問,其他人圍過來聽,鄭秋雲回答,“這是皇上罰抄了大皇子的所有私産,用他的錢補償給了大家。”
“哎呦,真是蒼天開了眼了。”
“沒想到,大皇子也會被罰。”
鄭秋雲笑道:“會的,我們聖上大公無私,絕對沒有包庇大皇子。”
他們應聲附和,“是的是的,聖上是好人,隻是大皇子不行。”
鄭秋雲給他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朝堂上的事情,咱們還是少議論了。”
“對,”又有村民問,“秋雲,你說這玉米,什麽時候可以收割?”
比起離他們遙遠的朝堂,他們還是更關心這個問題。鄭秋雲也不藏着掖着,“就這兩天了。大家可以預備好鐮刀,到時候将玉米杆砍倒,再将裏面的玉米掰出來。”
“哎!”有個村民說,“我家的鐮刀,打戰時砍壞了,現在還沒有弄好。”
“我家也是!”
“誰家不是呢!”
鄭秋雲又說:“現在發了錢,大家手裏有餘錢,可以再打一把鐮刀,若是不舍得,也可以先在地裏将玉米掰下來,以後賣了錢,再打一把鐮刀砍倒杆。”
“這個法子好。”
百姓提前被教了收割的方法,收割玉米時,他們有條不紊。
鄭秋雲騎着馬,從竹田村出發,一路巡視到青州。青州有個橋上村,百姓正在地裏忙碌,鄭秋雲也正好巡視到這裏。
地裏的老農說:“你們瞧,那個騎馬的姑娘是不是教咱收玉米的鄭司農?”
地裏的人齊齊往這看,“果真是鄭司農!”
“鄭司農!”
“鄭司農!”
鄭秋雲翻身下馬,來到這個老伯的地裏。他年齡大概六十多,身體微微佝偻,但是精神頭很好,精瘦黝黑的臉上都是汗珠,笑時滿臉都是皺紋。
“你家地裏怎麽隻有你一個人?”
老伯說:“我兒子兒媳讓我在家歇着,我閑不住,趁他們在另一塊地,我就偷摸地來這塊地收了。”
鄭秋雲點點頭,接過他手中的鐮刀幫他一起砍,老伯驚訝道:“鄭司農,可使不得,你哪能幹這個活?”
鄭秋雲已經砍倒十幾個玉米杆了,她笑道:“怎麽不能,我也是種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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