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看到派出的第一波将士折損良多,他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是存着僥幸的心理,他又派出第二波士兵。
城牆上,箭矢密密麻麻地射過來,死傷蛉人無數。爬城牆的蛉人,九死一生爬到上面,又被城牆上的官兵扔了下來,還砸到了下面的蛉人。用鐵柱撞擊城門的蛉人,被從上面扔下來的火球燒傷,哀嚎不止。
副将提醒他,“大人,和我們的判斷不一緻,是否收兵。”
烏木當機立斷,“收兵。”
回了河邊的營帳裏,他負手站在地形圖前面,認真觀察。
副将不解:“白天見他們精神困乏,怎麽到晚上反而神采奕奕了?”
烏木也想不通,“總之是用了什麽計謀,也許白天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全力抵抗。”
烏木指着地形圖上的竹田村,“這個村子是很好的突破口,怎麽烏塗還沒有回來?”
副将說:“我派人去村子裏查看過,但都是有去無回。”
烏木分析:“如果村子裏藏着士兵,怎麽他們城樓上還有那麽多人?”
在他們說話之時,孫鵬帶着人換上俘虜來的蛉人的衣服,悄悄潛入了蛉人的駐紮地。
他們在營帳裏假裝巡邏,實際上是在找蛉人屯糧食的地方。偷偷翻進好幾個像倉庫的地方,結果都不是糧倉。
蛉人真正巡邏的人見到他們鬼鬼祟祟,大聲呵斥道,“什麽人?”
他們心裏一緊,隻能回應。
孫鵬轉過身,隻見他身形高大,鼻梁高挺,厚嘴唇,和蛉人的長相特征相差無幾。他身後的幾個人,也是這樣的長相特征。
他們本就高大,鄭秋雲又給他們喬裝改造一番。他們的鼻梁打了什麽高光和陰影,嘴唇塗了不太明顯的口紅。
蛉人放松了戒備,“你們在這做什麽?”
孫鵬鎮定自若,“我們是烏塗大人的部下,他讓我們回來報信。我看大人已經歇下了,便想帶着兄弟們先找個地方休息。”
巡邏的蛉人剛從烏木營帳經過,裏面還是明亮的,他說道:“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大人營帳還亮着燈,應該是歇下不久。你們要是事情緊急,我可以給你們通報一聲。”
孫鵬道謝,“那勞煩你給烏木大人通報一聲。”
蛉人在前面走,他們在後面強裝鎮定地跟着。這燈光模糊還好,要是進了明亮的營帳,隻怕是要露餡。
孫鵬他們一路想找機會将這些“熱心”的蛉人幹掉,但是他們人數衆多,不好下手,要是動靜太大,肯定會引起别人的懷疑。
蛉人到了烏木營帳,見裏面一片大亮,來不及深想,就聽烏木問,“何人在主賬外面?”
“大人,烏塗大人的部下回來了,有要事禀報。”
“讓他們進來。”
“是。”
孫鵬他們快速走進營帳中,跪下低頭,“大人,烏塗大人讓我等回來報信,村子裏有兩萬人馬,切莫輕舉妄動。”
烏木被他說的兩萬人馬驚住了,一個村子竟然會派過去那麽多人守着。如此看來,攻城門确實沒錯。
“烏塗現在何處?”
孫鵬痛心道:“烏塗大人身受重傷,不能走動,正在養傷。”
烏木看一個人雙腿打顫,十分慌張。他上前問道:“你慌什麽?”
孫鵬擔憂地握緊拳頭,又沒法轉頭看他,也不能替他回答。
雙腿打顫的人叫李有志,沒經曆過這樣的陣仗,心理素質不強。見烏木向他走過來,心裏更緊張了。他閉上眼,把頭低下去,讓烏木看不到他心虛的表情,“我我是第一次上戰場,害害怕。”
烏木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經曆幾次就好了。”
李有志肩膀一沉,咬着唇才沒讓自己哭出來。烏木揮手讓他們出去的時候,他緩緩舒了口氣。
走出營帳幾十米,他們排成一排癱坐在地上,劫後餘生般擦掉自己額頭的汗。
李有志低聲說,“吓死我了。”
孫鵬沖他笑了笑,“别慌,鎮定些,越慌越容易露出馬腳。”
“你們幾個,過來。”烏木又派人出去請他們過去,他們幾個人對視一眼,别無選擇地跟過去。
眼神交流間,都在互相鼓勁。
這回烏木站在營帳裏,他們站在營帳外,烏木讓他們擡起頭。
幾個人就将頭擡起來,聽他還想說什麽。烏木見到他們的長相,才打消了疑慮。
烏木說:“烏塗走後,營帳重新紮了,你們該是找不到自己的營帳了,讓烏丹帶你們過去。”
“多謝大人。”孫鵬沒忘記自己的使命,大着膽子說,“烏塗大人讓我們提醒大人,加強糧倉的守衛,他們要派出人燒我們的糧倉。”
此言一出,孫鵬後面的幾個人齊齊将心提到嗓子眼,面上絲毫不顯出慌張和害怕。
烏木點頭,“我知道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樣,越容易引起人懷疑的話,越會打消烏木的顧慮。畢竟怎麽會有人來燒糧倉,還提醒他們有人要燒糧倉。
烏丹話多,帶路時也跟他們聊天,“你們說那村子裏果真有兩萬人嗎?”
孫鵬回答,“我家大人抓了俘虜問出來的,他們還囤了很多糧食。”
孫鵬邊說,邊觀察烏丹的表情。見他還是樂呵呵的,有點失望。接着,一隊人馬從他們身旁經過,烏丹才說,“我們糧食也不少,你一提醒了大人,他就派人馬過去增援了。”
“大人,天色已晚,你告訴我在幾号營帳,我自己便可以過去了。”說着,孫鵬從懷裏掏出來肉脯和一點酒,“這是在村子裏搶來的,大人回去暖暖身子。”
烏丹笑着收下了,跟他們說了是幾号營帳,便先行一步。
孫鵬帶着人,偷偷跟在那隊人馬的後面,見他們過了河,他們也渡河。接着在一處低窪地,看到裏面有巡邏的蛉人。
他們摸黑過去,悄悄點了幾個糧倉,糧倉隻是有點火光,還未完全燒起來,就見後面有蛉人過來圍堵他們,“将他們抓住!”
原來是剛才烏木回到營帳,忽然想到副将派過去的人都有來無回,那他們幾個人是怎麽逃回來的?一有懷疑,便驚覺疑點叢生。他立即派人過去抓他們,死生不論,務必要将他們帶回。
不一會,糧倉裏火光四起,蛉人又忙着滅火,混亂中,孫鵬他們跳進剛才那條河裏。有蛉人在岸上往河裏射箭,孫鵬他們沉進水裏,閉着氣往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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