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黃鳴縣一戶農家吃了飯,便縱馬回去。
八月份,鄭武安參加縣試,鄭秋雲在八月初就回到了臨江縣,在縣城的客棧定下一個房間。
鄭武安還在書院,鄭秋雲能爲他做的不多,隻有送他進考場,和接他出來。一共考了兩天,一天是軍事策論等理論知識,一天考的是步射,負重等項目。
鄭武安考完試,絲毫不見緊張,發現鄭秋雲消瘦了,他和鄭溫平商量着要帶鄭秋雲補一補。
路過秋月坊,鄭秋雲跟正在忙碌的趙慧珍,趙霖琅打個招呼。又快到中秋,秋月坊前排起了長隊。有人排到跟前,直接買了一百斤月餅。也有人買完月餅,加了三文錢就在旁邊賣起來,供不應求。
兩人正忙,鄭秋雲也沒有多耽擱,問了下情況就跟鄭溫平他們兩個人去吃羊肉鍋子。這個天氣,吃上熱騰騰的羊肉鍋子,吃完還可以繼續涮菜,簡直不要太幸福。
隻聽隔壁桌恭維的聲音響起,“思逸書院有眼不識泰山,這次科考,劉茂兄必定拿下案首。”
鄭秋雲恍然想起,還有劉茂這麽一号人,她問鄭武安,“劉茂連縣試都沒過嗎?不應該吧,他都多大了。”
鄭武安也聽到了隔壁的聲音,“劉茂空有蠻力,軍事策論不占優勢,每次都折在寫文章上。”
“怪不得,”鄭秋雲感歎道,“這武舉也不容易,還要文武雙全。”
吃完飯,兩波人在門口碰上,劉茂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見到鄭武安,仍然不服氣,“你給我等着,這次考試,你必然名落孫山。”
他語氣笃定,讓鄭秋雲有所懷疑,鄭秋雲追問道:“那你呢?你也是榜上無名了吧。”
劉茂喝得紅了眼,“你胡說,我不可能落榜了,不可能的。”
三天後,科舉放榜,鄭秋雲雖然緊張,但是對鄭武安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結果榜上确實沒有鄭武安的名字,劉茂赫然居于第一位。
圍觀的百姓也不敢相信,“這怎麽沒有鄭武安啊?”
“就是,我不是聽說他是武學奇才嗎?”
“我家裏還有他的圖解,他連縣試都沒過,那圖解還要何用啊。”
劉茂享受着衆星捧月般的待遇,對鄭武安嘲諷道:“果然,也不知道思逸書院怎麽會選擇你這樣一個廢物。”
鄭武安欲與他動手,被衆人拉下來了。他咬着牙,怒目而視劉茂,“是你,是你動了手腳。”
劉茂後退一步,“你自己沒有本事,怎麽能胡亂攀咬人。”
鄭秋雲冷着臉高聲說:“這榜單我有異議,我要求複核成績。”
縣尉笑了一聲,“你說複核便複核,本縣有規定,申請複核者,若是無誤,要受三十大闆,你撐得住嗎?”
鄭武安高聲說道:“我撐得住,我請求複核成績。”
縣尉臉色變了,衆目睽睽,他隻能應下。在百姓與縣令,主簿,書院山長等人的見證下,負責批閱試卷的人找出鄭武安的試卷。
鄭武安一見那上面的字,就知道不是他的,他的字筆走龍蛇,遠不是這種小雞啄米似的小家子氣。
舞弊可是大事,縣令動了怒,又讓找出來劉茂的試卷,當場校驗字迹。結果顯而易見,是有人故意弄混了兩套試卷。
縣令一審便知,是縣尉做的手腳。他收了劉茂的好處,覺得鄭秋雲一家不過姐弟三人,翻不起什麽水浪,便答應幫劉茂舞弊。
縣尉和劉茂被收監,還了鄭武安一個真實的成績。鄭秋雲辦了場宴席,讓大家好好熱鬧一番。
去年種了大蒜,可以留種,鄭秋雲就沒有再從商城裏買。今年的大蒜推廣到了整個臨江縣,馮達去年帶出來的年輕人派上了用場,他們去各個村子裏傳授經驗。
這邊大蒜的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鄭秋雲又去了青州,教百姓施肥,耕地,爲種植小麥做準備。她請教了青州的司農,因地制宜,與司農一起制定出合理澆水的方案。
山地上開了梯田,修建蓄水池。幹旱時可用桔槔取水,桔槔利用杠杆原理,用少力就可以從蓄水池裏取水。
平地上的田較爲方便,靠近河岸的地方可以取水澆地,遠離河岸,但是地勢較低,可以修建水渠引水。地勢較高的用筒車将水引過去。
工程浩大,需要的錢也頗多,裴元齊令人将寶石帶到京城賣了,正好補了中間的缺口。
鄭秋雲隻是負責教和做示範,真正的苦力活還是刺史帶着百姓幹。他剛開始心存疑惑,怕是白費力氣,不知道裴元齊是怎麽跟他說的,刺史天一亮就喊人幹活。
播種過後,司農帶着百姓澆了一次水。在一個月後,鄭秋雲給他演示該如何除草。
她讓鐵匠打了鏟子,考慮到鐵的價格,鄭秋雲給鏟子做了一番改造。前頭鋒利的地方必然得用鐵,接着有個孔上安了木頭,把手部分就用木頭代替了鐵,省下不少錢。
鐵匠還打了方形鋤頭,前頭是鐵,長的把手是木頭。
鄭秋雲拿着鋤頭,彎腰除草,不需太費力氣,就能将草除掉。她将鋤頭給司農,“你試試?”
司農一試,果然方便又省力,比自己用手拔快多了。他驚喜地說道:“你這物件好使,可是你自己想的?”
鄭秋雲擺擺手,“不是。”
她看司農這幾天一直用敬佩的眼神看她,鄭秋雲真誠地說道:“秋雲隻是個普通人,如果非說有何不同,也就是見的比别人多些。”
鄭秋雲又建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倘若司農真想讓青州農業發展起來,還得傳播技術,招攬人才。比我聰明的人比比皆是,希望有一天,秋雲能在青州看到更好用的用具。”
司農給她作了個揖,正色道:“受教了。”
鄭秋雲虛扶他一把,接着給他演示鏟子。鏟子更爲靈活,蹲下身子,哪裏有草就給鏟掉,比鋤頭還輕便些。
司農想到鄭秋雲說的傳播技術,招攬人才,心裏很受震撼,晚上就來尋負責治學的陸淵。
兩人是老友,說話也比較随性,司農兩杯酒下肚,就開始感歎,“鄭姑娘爲我青州百姓做了這樣多的事,真是我青州百姓之福啊。”
陸淵還記得自己說過鄭秋雲的壞話,一時臉紅不已,卻還強撐着嘴硬,“且看着吧,她說小麥可以畝産六百斤,反正我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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