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錢,鄭秋雲自然願意,不吃白不吃。
她又找來了趙大虎,陳二狗和翠花,跟他們說了這事。另外讓孫少延寫了請帖,送到何嚴和李掌櫃家裏。
這天,趙大虎給帶了一挂炮仗,他們在門口點着了。爆竹聲中,越來越多的人提着東西過來。
“秋雲,我給你拿了隻雞,你可不要嫌棄。”馮少延的娘站在門口,卻不進去。
按照鄭秋雲的意思,房子周圍鋪了青石闆,下雨天不至于泥濘。這青石闆模樣好看,她卻不敢下腳踩。
鄭秋雲出來迎客,“大娘,不用拿東西來,你進來坐。”
她擺手,“那不行,這是基本的禮數,要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老婆子,覺得我寒碜。”
“哪能呢?”鄭秋雲隻好讓趙大虎把雞提進去,卻見到這大娘後面還有幾個人,也是提着東西,一臉惶恐。
他們問:“秋雲,這會不會給你踩壞了。”
“你們盡管踩,要是壞了就是李匠人沒修好,我還要找他算賬呢。”
他們這才敢把腳放上去,還互相搭話:“沒壞,真沒壞。”
趙霖琅與趙慧珍結伴而來,趙霖琅送了一雙棉布鞋,鞋底是她自己納的,陣腳細密,鞋面繡着小花。趙慧珍學了寫字,給鄭秋雲帶的是她抄寫的一個畫本子。
何嚴吩咐随從先把老參放進屋子裏,他才來與鄭秋雲祝賀:“恭喜姑娘,喬遷新居,日後必然紅紅火火,諸事順利。”
鄭秋雲笑道:“那便托何老爺吉言了。”
李掌櫃匆匆忙忙趕來,送的禮物十分豪氣,“秋雲,我在縣上有個小鋪子,便送給你用來賣月餅吧。”
那月餅頗受歡迎,他覺得不該隻有中秋的時候才賣,平時也可以當成小糕點吃。
鄭秋雲推脫:“那可萬萬使不得。”
李掌櫃立馬透露商人的本性,“我的酒樓也需要月餅,你半價賣給我,怎麽樣?”
談到生意,鄭秋雲就沒那麽好說話了,“倒是可以,不過你得先幫我找人打理鋪子,我派兩個人過去學習。”
趙慧珍識文斷字,趙霖琅是個心裏有主意的。這兩個人不該在作坊裏整日磨粉,鄭秋雲有意培養她們。
各取所需,李掌櫃一口應下。
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鄭秋雲便帶他們參觀新宅子。
推開木質的大門,便進了院子。院子寬敞,往右順着小路走,有高樹假山,小橋流水,亭台水榭。
“這哪來的煙,這麽涼快?”李掌櫃伸手去抓,感覺到一陣涼意。
鄭秋雲給他解釋,“那是冰塊化的水霧,被風扇吹過來的。”
鄭秋雲指着風扇讓他們瞧,“溫平這孩子細心,說是夏天炎熱,制出來這個風扇。這個風扇是水動的,屋裏面還有腳踩的。不過現在天氣尚可,屋裏的暫時用不到了。”
何嚴感歎道:“這東西真好。”
如果穿過拱門,便是後院居住的地方,鄭秋雲沒帶他們進去看。在外面繞了一圈,他們就從另一個門回到院子裏。
院子的前方和左面,是屋子。他們先去參觀前方的會客廳。
會客廳面向南,陽光充足,屋子裏十分亮堂,正上方供奉的是一個卷起來的聖旨。
何嚴見大家仿佛都見過,他也沒有再問,免得漏了怯。
正前方有兩把椅子,旁邊也是木質的椅子。左邊有張方桌子,上面放着茶具。
右邊一道簾子隔開,拉開後,裏面與外面的風格很不相同。
正中間也是一張桌子,但是顔色淺淡,也稍微矮些。桌子上擺着他們沒見過的小玩意。旁邊是矮些的凳子,但是摸起來非常柔軟。
靠着牆的,還有一排書架,放的淨是些話本子。
鄭秋雲拿起桌子上的五子棋,“這是五子棋,長相與圍棋類似,但是較爲簡單。黑白兩方,誰先連成五子,誰便赢了。”
鄭秋雲又笑着解釋:“若是何老爺,李掌櫃來做客,我們便去左邊桌子上喝茶談事。若是趙慧珍,趙霖琅等人來尋我,我們在這簾子後的房間裏,自有我們的樂趣。”
何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時忘記了鄭秋雲還是個姑娘,喜歡這些小玩意再正常不過。
左邊的庖廚,李匠人正帶着他師傅和師兄參觀。
他興緻勃勃地介紹:“你們不要小瞧這個爐子,這是和牆的内裏連在一起的。冬天燒上火,整個房間屋子都是暖的。”
他師傅問,“爲何剛才院子裏總有涼爽的煙霧缭繞。”
李匠人故意不跟他說,指着一個門岔開話題,“那邊是浴室,我就不帶你們參觀了。我隻是告訴你們,裏面的水是可以流動的,随時可以沐浴。”
他師兄催促,“你再細說說。”
李匠人絕口不提。
李匠人說話都帶着笑容,反觀他的師傅,臉色就差許多。他曾以爲李匠人根本接不到活。不曾想,他不僅接到了,還把這個房子建的這麽好。
最氣人的是,他問李匠人具體的建造,他隻字不提。
丁匠人給自己的徒弟們使眼色,徒弟陸陸續續地往外走。等李匠人一回頭,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不等丁匠人開口,李匠人拔腿就跑,“秋雲,有人鬧事。”
聽說有人鬧事,鄭秋雲一行人匆忙趕出來。孫鵬帶着操練的村民也來的及時。李匠人躲在孫鵬身後,指着丁匠人,“你們快把他叉出去。”
孫鵬上去一腳,把丁匠人踹倒在地,然後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丁匠人的徒弟一擁而上,想要救自己的師傅,結果村民拿耙抄耒,大聲嚷着。
“别動!”
“再動我拍死你!”
那些人吓得一動不敢動,靠在一起像幾隻淋雨的雞。
村民把他們一個個扔出去,孫鵬将鬧事的丁匠人壓去官府。
鄭秋雲由衷地誇贊道:“這半年大家練的不錯。”
有村民起哄,“這些人也太不禁打了,都是什麽玩意。”
“就是。”
何嚴問道:“這些村民竟也習武嗎?”
鄭秋雲換了種說法,“現在看病太貴,我讓孫鵬帶他們強身健體,不算是習武吧。”
她雖謙虛,但何嚴卻看出了她的不同尋常,不驕不躁,眼光長遠。他打定主意,日後做生意,絕不能因爲人家是個姑娘就看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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