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假過後,鄭秋雲送鄭武安去書院。鄭溫平要與鄭秋雲一道,看看鄭武安是如何與劉茂等人比武的。
這是書院組織的第一個有章程的比試,不僅有他們五人,學院裏願意參加的學子皆可報名。比試分爲四輪,依次是馬射,步射,負重,最後才是對打,這也是武舉考試的簡化項目。
練武場上有一片空地,上面有馬匹在那裏等待。敲鑼聲響,七人需上馬準備,要在馬兒奔跑的情況下,射中靶子,越靠近靶心,得分越高。
鄭溫平焦急道:“阿姊,武安是不是沒騎過馬?”
别人都已經就緒,鄭武安還在安撫他的馬。鄭秋雲跟鄭溫平說,“你去把我們的棗紅馬牽來。”
如果剛來上學時,鄭武安沒學過騎馬還有可能,現在都學了半年了,鄭武安還不會騎馬,那便離譜了。
鄭溫平應下,“好。”
鄭秋雲走到鄭武安跟前,看到這匹馬不想讓任何人靠近,一直在嘶鳴打轉。山長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勁,“這馬怎麽如此狂躁?”
鄭武安說道:“怕是被人下了藥了。”
劉茂勒住馬嘲諷道:“山長,鄭武安一直不上馬,是不是棄權了?要不然,我們幾個人先比了。”
衆人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他在馬上做了手腳,隻是暫時沒有證據,奈何不了他。
鄭溫平将棗紅馬騎過來,翻身下馬,“武安,你騎這匹馬。”
鄭武安松下缰繩,毫不遲疑地換了馬。他安慰鄭秋雲,“阿姊放心,我定讓那劉茂哭爹喊娘。”
鄭秋雲笑道:“你心态沒有受到影響就好。”
七人策馬驅馳,搭弓拉箭,都對準了靶子裏的紅心。
“放箭!”
七支箭應聲而出,到底都是練了許多年的人,有六支箭正中靶心,還有一支掉落在地上。
劉茂下馬就要和鄭武安打起來,“你怎麽把我的箭給别掉了。”
鄭武安反問:“不行嗎?”
衆人将他拉開,他同伴勸他,“算了,這才是第一場比試。等到該對打的時候,你再與他算賬也不遲。”
劉茂放出狠話,“你給我等着。”
步射更是鄭武安的強項,比他們六人得分要高。隻是在負重一項,鄭武安稍微落了點下風。但是在分數上,也比他們稍高一些。
接着,到了對打的環節。鄭武安先分到的是四人之外的一個人。他沒有用全力,一來是想保存體力,另外他與那人無冤無仇,不想下死手。
即便是這樣,鄭武安也是打赢了這個人,又分到那天打他的一個男人。
冤家見面分外眼紅,鄭武安往台下看了一眼,看到鄭秋雲和鄭溫平正在看他,鄭武安身上便充滿了力量。
這人想拖住鄭武安,耗盡他身上的力氣,方便劉茂和他對打時可以赢。鄭武安幾次想揮拳,都被他躲過去了。
鄭武安開始原地不動,等他過來。這與那人所想有些出入。那人剛移動腳步,鄭武安便一腳踹在他胸口上。接着又猛然揮拳。拳頭落在臉上,那人直接被砸暈過去了。
劉茂那邊更是簡單,他的同伴給他放水,令一個同伴就耗盡别人的力氣,等到劉茂跟他打時,那人隻能投降。
這下,輪到鄭武安和劉茂對擂。
劉茂歪了下頭,調笑道:“你這黃毛小兒,還想和我對打,待會可别哭鼻子。”
鄭武安眯了眯眼,“你爲什麽會帶三個人圍攻我,還不是覺得你自己一個人沒有勝算。廢話不多說,一會誰認輸,誰就是孫子。”
“好。”
劉茂知道鄭武安憋着氣,動作必然急迫,找出他的破綻,給了鄭武安幾拳。
鄭溫平有些擔心:“阿姊。”
劉茂已經下台的同伴也趾高氣揚的說道:“我劉兄苦練多年,怎麽能輸給一個半大小子。”
圍觀的學子衆多,也有鄭武安的朋友,他們在下面捏緊了拳頭,沖着上面喊:“武安,打他!”
劉茂的同伴便在下面喝倒彩:“鄭武安,不行就認輸吧,不然還得花錢看傷。”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直學不得不出面維持秩序。
台子上,鄭武安受了這幾拳,也順勢将計就計,故意露出來破綻讓劉茂主動出擊。
在劉茂逼近時,鄭武安一手拽住他的胳膊,卸了他的力氣,接着将他托舉到半空,猛然往地上一砸。
劉茂痛的蜷縮起身子,鄭武安又趁勢追擊,拳腳相向。劉茂猛然吐出一口血,顫顫巍巍地喊了認輸。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下面的人沒想到反轉來的這麽快,突然就噤了聲。緊接着,鄭武安的朋友們喝了聲好,鄭秋雲也笑着鼓了鼓掌。
鄭武安隻恨沒有打過瘾,但是在他喊了認輸後也就此收手,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
“孫子。”
劉茂氣的又吐出口血,被人擡下去了。
鄭武安從台子上走下來,笑着給下面的人打招呼。
鄭秋雲問:“我剛才看你也挨了幾拳,要不要緊?”
鄭武安滿不在乎地抹掉唇角的血,“阿姊無須憂心,我是故意漏出來破綻,好讓他出拳的。阿姊,我能赢,還要感謝我那位素未謀面的師傅。不知何時方便,你帶我去登門感謝他。”
說起此事,鄭秋雲便隻好扯謊,“你那位師傅自由灑脫,教完你,就去雲遊了。我也不知,他現在何處。”
“那好吧,等他歸來了,阿姊可要告訴我。”
“必然。”
後來,那四個人被書院逐出去,鄭武安留在這裏繼續上學,鄭秋雲也将鄭溫平送到書院。
兩個小孩一走,家裏又冷清了下來。她正在躺椅上看話本子,李匠人就十分殷切地過來了。
“秋雲,墳墓和新宅,我都給你建好了,你可還滿意?”
鄭秋雲确實很滿意,尤其是那個墳墓,空間大,布局合理。
李匠人現在十分迫切地想要在他師傅那裏揚眉吐氣,也極力勸說鄭秋雲辦宴席。他委婉地說道:“縣城裏的老爺,建好房子都要置辦酒席,慶祝喬遷之喜。”
鄭秋雲可有可無地說道:“可我不是老爺,你知道的,我的錢都各有用處。”
李匠人心一橫,“你隻要願意辦,我給你出錢。”
他在鄭秋雲這忙活半年,小有積蓄。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個房子是他的招牌。隻要名聲傳出去,他以後定不愁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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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