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時節,凍的人皮膚白。裴元齊穿着一件素白錦裘,毛絨絨的領襯得他更是白如玉。
因此,他因羞澀而染上的兩坨绯紅,在臉頰上顯得格外明顯。
他便是頂着這樣仿佛很好欺負的臉,勾人又單純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等待着鄭秋雲的回答。
“會給我寫信嗎?”他又問了一句。
鄭秋雲不免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你低下頭。”
裴元齊不知她要做什麽,還是乖乖地照做。鄭秋雲就伸手,碰了碰他白裏泛紅的耳朵。
在鄭秋雲觸碰到他時,裴元齊擡眸看她,雖有疑惑不解,還是微微歪了下頭,以便讓鄭秋雲摸到更多的耳朵。
鄭秋雲的心髒被什麽擊中了一下,有個小人一直在喊,好可愛,好可愛啊。
但是她的表情管理很好,看起來嚴肅認真,“要好好保護耳朵,已經有要凍的迹象了。”
冬天說話,都會冒着氣,熱氣劃過裴元齊的耳朵,他聳起肩,委屈道:“太癢了。”
鄭秋雲松開手,“我會給你寫信的,還會給你寄一個禮物。”
裴元齊的眼睛燦若星辰,“好,那便說定了。”
又将鄭秋雲送出一段距離,裴元齊才回祖宅。
書童雙手将劍捧上來,“公子,已打聽清楚了,朝廷派來的使者是李四平。”
裴元齊将錦裘脫下,接過劍快步走進練武場,“李四平是頗爲正直的宦官,無需打點,隻要将證據呈到他手裏,讓他知道裴章遠和裴樂瑤是如何仗勢欺人,肆意妄爲,安國公又是如何包庇袒護的。”
“是。”
書童遠遠看着,直到裴元齊練了半時辰劍,才又将錦裘遞上來。
裴元齊披上錦裘,身上還冒着熱氣,他問書童,“我耳朵快要凍了嗎?”
書童認真端詳,沒看出來半點迹象。見書童搖頭,裴元齊又問,“那你會想摸我的耳朵嗎?”
書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公子,奴才不敢僭越。”
“嗯,”裴元齊朝他擺擺手,“你下去,給我找幾個丫鬟過來。”
書童馬不停蹄地去找,不一會,練武場上就站了一排水靈靈的小姑娘,一個個含羞帶怯,不敢多看。
裴元齊走到第一個丫鬟面前,“你想.”
思來想去,裴元齊還是覺得不妥,“你們下去吧。”
“是。”
他準備去請教老夫人。
“祖母。”
“齊兒,快過來。”
老夫人笑呵呵地招呼他,“那有剛炒好的栗子,你快趁熱吃。”
裴元齊邊剝栗子,邊問老夫人,“祖母,你看我的耳朵,快要凍了嗎?”
老夫人仔細打量,“齊兒年強氣盛,一身的熱氣,哪裏就會凍到耳朵了。”
裴元齊将栗子放下,鄭重地問道:“我有一個朋友,他問我,一個女子爲何要摸他的耳朵。孫兒不知,祖母同爲女子,可知是爲何?”
老夫人見她這孫子的耳朵白裏泛紅,很是可愛,笑眯眯地說,“那是對晚輩的疼愛。”
“可,那女子比我,我朋友還小。”
老夫人撫掌大笑,“你那朋友必是嬌弱可憐,讓人家姑娘看輕了。”
裴元齊一時氣悶,恨不得把鄭秋雲抓來,讓她親眼看看自己的健肌舒骨。
“孫兒知道了,多謝祖母。”
老夫人打趣道:“齊兒心志堅毅,萬不可受你那朋友影響。”
裴元齊有苦難言,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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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